聽到這句,清螢方才放心。
采采好奇:“謝仙君問那些問題干什麼?”
不像清螢的問題指向很明顯,謝卿辭的問題讓人難以尋到蹤跡,不知他是在思考哲學還是研究人。
“他想趕對我心。”
采采疑:“啊?”
清螢解釋:“他不知道心覺是什麼樣——但我對他都心好多次了,所以我說,等他到什麼時候心了,再……再說。”
沒有將自己的小懲罰講出來。
這種間的小.趣,還是為師兄保吧。
采采再度出被流震撼的表。
“不愧、不愧是清螢姐姐……你是不是月老信啊?”
“我不信這個。”
清螢五指展開再握拳:“師兄是我自己泡到手的。”
采采默默比大拇指。
清螢問采采:“所以你覺得心是什麼?”
十四歲的小丫頭出有些茫然的表。
“好吧,不用說了。”
和蘇木肯定都沒親過——要是親過,那蘇木說有點問題。
但不管怎麼樣,和師兄還是贏在起跑線上了。
舒適的春風吹過河邊,那日的大災變過后,天穡的草木重新萌發新芽,盡管土地仍是褐,卻已能看到朦朧的綠意。
清螢抖了抖自己的宣言,看紙張在風中被吹得微微搖曳。
這份宣言是用契約紙寫的,簽了真名后,上面一切容都會有束縛力。
真不錯。
和師兄談很安心,仿佛有五險一金保證……對哦,要不要和師兄商量,立個保險?
*
傍晚是他們定好的談時間。
每天用過晚飯后,清螢會找謝卿辭,兩人一起在漸氣候的聚居地,或者河邊散步,聊一聊白日有趣的事。
或者也不拘泥這些,反正和謝卿辭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但今天清螢沒在院子外看到等的謝卿辭。
走進院子探查,這才發現,謝卿辭居然在看書。
書案上堆得高高的書,幾乎快把他整個人淹沒。
清螢剛張口想說話,卻擔心打擾了謝卿辭思緒,便閉,輕手輕腳地繞到書案后,準備瞅瞅他在讀什麼。
剛一轉過那高高的書堆,看清謝卿辭書案況,清螢便被震驚了。
只見謝卿辭面前擺著厚厚一沓草紙,主題圍繞“如何證明自己已經心”展開,但因為的存在,謝卿辭不斷推翻自己的計劃。
而他的參考書也不只是脂筆齋的驚系列,還有什麼心經,麻麻的小字看著就頭暈。
師兄一天都在研究這個?
不過也是哦。
以謝卿辭的,他本應在今早便找到,微笑著告訴自己已經找到證明心的辦法。然而如今居然花費了整整一天,足以說明,這個問題究竟有多麼艱難。
居然困住了師兄!
清螢頓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大氣都不敢,準備悄悄退出室。
但就在轉時——
啪。
謝卿辭筆瀟灑而利落地放置筆架,空著的手捉住的手腕。
一套作行云流水,似乎早有準備。
謝卿辭道:“我找到辦法了,方才只差最后一筆。”
清螢:“你剛才不說話,我還以為沒寫完。”
“哦,”謝卿辭自然道,“我習慣寫完完整一句話后再談。”
懂,天才的一點小強迫癥。
清螢問:“什麼辦法?”
謝卿辭角微翹,出和的笑意。
清螢看到這悉的笑容便知道,他絕對是十拿九穩了。
“快說嘛。”
“我們去河邊。”謝卿辭道,“去了你便知道。”
清螢看了眼天,正是夕西下,無限好的時刻,便爽快答應:“好。”
謝卿辭長袖輕甩,袖袍如云流,清螢只看到模糊白影閃謝卿辭袖中,看不清他究竟帶了什麼。
顯然,師兄準備把懸念維持到最后一刻。
切,才不好奇。
“你準備拿什麼證明你心了?”清螢問,“規則之前都講過的哦,不能傷害自己、傷害別人。”
謝卿辭微微一笑,仿佛勝券在握。
兩人來到河岸邊,橘的夕猶如最明艷的彩,將視野中的萬都染上溫暖的橘黃。清澈河水倒映出夕,泛著粼粼的。
這里還是那麼荒涼,毫無聲息。
但清螢已經看到岸邊野草朦朧的綠意,還有河水中快速游的小魚。
清螢忍不住在心里輕聲念叨。
神木快發芽吧,讓師兄好起來,讓他也能看看這樣的景。
而在欣賞景時,謝卿辭在布置他的……實驗道?
清螢著謝卿辭在土中的白幡,疑道:“這是?”
晚風急促,將白幡吹得獵獵作響。
謝卿辭認真問道:“是風?是幡?”
清螢瞬間明白:“你想說你心是吧?”
這麼著名的辯經題目,瞬間便想起來了。
謝卿辭啞然失笑:“是啊,如此淺顯,我卻想了一日,才忽然領悟。”
好像沒問題,又好像……
清螢想刁難一下師兄:“你這是投機取巧。”
說道:“人家肯定不是因為怦然心才關心幡的,是告誡弟子要心靜呢。”
而且只是個幡,哪里用寫那麼多行計劃?
謝卿辭對的質疑早有準備,只見他輕輕抬手。
風停了,幡也停了。
“修為高真好。”清螢嘟噥。
連風都能隨意控制。
幡再度獵獵作響。
清螢沒有到任何風或者氣流存在的氣息,向白幡——獵獵作響的急促姿態,顯然是被大風吹拂導致。
忍不住皺眉。
謝卿辭道:“這次是我控制幡。”
“所以這說明?”
謝卿辭溫聲道:“為了你,我方才想要控制幡,如此算不算心。”
清螢:“……”
“師兄你今天困擾了一整天,都是因為在寫這樣的邏輯推理麼?”
聽到小姑娘遲疑的口吻,謝卿辭心中微跳。
這次他心籌謀的話活,清螢似乎不太買賬。
謝卿辭神鎮靜,默默將那無風自的白幡收起。而因為他的選擇,氣氛多顯得有些尷尬。
清螢小聲道:“其實也沒必要那麼復雜啦。”
謝卿辭道:“最簡單的方式似乎是時間倒流,我重回你當時詢問的那一刻,然后堅定回答——我永遠為你心。”
這樣什麼事都沒有了。
清螢謹慎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有點聽不出來,師兄是認真的,還是在講冷笑話。
謝卿辭輕嘆:“向你傳達我的心,確實比我以為的艱難許多。”
好像真的難倒師兄了。
相識如此之久,第一次見謝卿辭被問題困擾。
“沒事沒事,我其實就是想逗逗你。”清螢說道,“我又不是呆瓜,你喜不喜歡我,我怎麼會沒覺呢?”
劍修微微垂眸,清冷的面容顯得有些憂郁,讓人憐惜。
“可我想獲得【我喜歡你】的使用權利。”
“你肯定有啊。”清螢說道,“我那時候開玩笑嘛。”
“真的獲得了?”
“真的。”清螢湊到謝卿辭耳邊,和他咬耳朵,“你知道你為什麼能獲得麼?”
說話時會呵氣,吹到耳朵里,的。
謝卿辭輕聲道:“為什麼?”
“因為【證明心】這個問題,不是唯一解。你還可以向我撒。”
“我們之間的所有矛盾,你都可以向我撒。這是個快捷而萬能的答案。”
清螢像是傾訴一個天大的,越發悄聲。
“我發現……我沒有辦法拒絕你的撒。”
“撒?哪有如此形容男子的。”
三界最強的仙尊對這個詞語頗為抵,冷淡道:“我不會。”
某人剛才的表就很像撒呢。
以前傷時候,也很會撒。
“那便沒有。”清螢順著他,不想糾纏那個唯心的問題,牽著謝卿辭,讓他陪自己在河邊的大石頭上坐下。
謝卿辭道:“很多人都不喜歡如今的天穡。”
“那你還整天陪我來?”
謝卿辭淡淡道:“因為你喜歡。”
聞言,清螢笑瞇瞇的。
兩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張開,比出相框的手勢。
單眼閉上,瞄準對準天邊的夕,太已經快落山了,芒并不刺眼。
“我以前也覺得這樣很丑,但后來想,現在沒那麼多樹木遮擋視野,落日的壯豈不是一覽無余?”
清螢的相框準留下荒原落日的景象。
更知道,這一幕不是荒涼,而是生機前的最后一抹余暉。
“那等萬生長——”
清螢自然接口:“豈不是另一番景?”
的手指相機對準四周拍拍拍:“天底下哪有那麼多討厭的事?好就藏在……嗯,藏在我們的一個念頭里。”
清螢的相框對準謝卿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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