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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第45章 二更君

 于是乎,在場的有至大半的人是中彌寨的,還有上彌寨跟著龍勒波來的人,聽見薛放這麼說,呼啦啦跑了一半人。

 龍勒波因為給韓青放松開脖頸,見狀慌忙道:“大家別走!羅剎鬼還沒下油鍋,病人怎麼可能好起來?”

 話音未落薛放道:“龍寨主,你的意思是本帥說謊?”

 龍勒波給他淡淡地一瞥,心都沖到了嗓子眼:“不、不敢……我只是說……”他看向地上的木亞跟佩佩。

 薛放沒理他,走到場子中間,用腳輕輕地踢了踢那半個骷髏頭:“這是什麼東西,龍寨主可認得?”

 龍勒波沒想到他提到這個,眼神閃爍,忙笑:“這個……人頭谷中滿坑滿地都是,也沒什麼稀奇……”

 “我可沒說這是從人頭谷中拿來的,只怕在場的各位看了這個,也莫名其妙,龍寨主又為何知曉?”薛放轉頭:“莫非你認得這個骷髏?”

 “我當然不認得,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畢竟……畢竟這種東西人頭谷里是最多的。”龍勒波反應倒是很快:“大家都知道我腳不便年紀且大了,從不會去那種地方。”

 此刻韓青不知不覺已經撒了手,而是轉向地上的那半個骷髏頭,他走過去,俯將骷髏撿起。

 年時候隔著骷髏頭看到父親被殘忍殺,頭顱還要被這些人拿去喝酒……韓青再也忍不住,他閉上雙眼抱骷髏,眼中的淚刷刷落了下來。

 這時侯,留下來的寨民們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麼。薛放指著一個年紀較大的寨民:“你,剛才在說什麼?大點聲。”

 那老者要否認已經晚了,只能著頭皮道:“回軍爺,我只是突然想起來,這個樣式的骷髏,在很久之前好像是用來制作人頭碗的。不過……自從巡檢司三令五申之后,就沒有人再敢造這個了。”

 “人頭碗,羅剎鬼,勾魂幡,下油鍋……你們這兒弄得東西都,”薛放嘆息了聲:“韓青,你沒有話說嗎?”

 韓青的臉上掛著淚痕,他深深呼吸抬起頭來,但他看著的人是龍勒波。

 “還記不記那年你,桑普,卓英,錄奕四個在人頭谷殺害了我的阿爹,一起喝酒?”

 龍勒波臉驟變:“你、說什麼……”

 韓青擎著手中的骷髏:“你們割下了我阿爹的腦殼,用他來盛酒,當時我就在竹林中看著,你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不可……”龍勒波哆嗦著后退,勉強把那個“能”忍住:“我不知你在說什麼!你……你是不是跟人串通好了,隨便拿個什麼骷髏來栽贓給我!”他不敢直接點出薛放,但旁邊的人都懂他的意思。

 韓青眼中的冷怒已經忍不住了,薛放卻自言自語道:“那人頭碗既然不能制了,若是得到,恐怕不會輕易丟棄吧?”

 還是那回話的老者:“這……一般人家是不會留那東西的。”

 薛放笑道:“那萬一不是一般人家呢?比如像是龍寨主這種非常之人。”

 龍勒波起初尚未反應,片刻后,突然睜大了那只獨眼,眼中卻流溢出恐懼之

 薛放派了幾個巡檢司的將,同三個寨子中的耆老,一起前往龍勒波的府中。

 其實不用費心去找,只要跟龍勒波悉的三寨之人,都曉得他家里收藏著一個人頭骨碗。

 人頭碗被搜出來,跟那剩下的半個骷髏頭一合,紋不差。

 眾人駭異。

 當年木桃葉的母親自認是羅剎鬼,下了油鍋,后來,木桃葉的爹跟大兒子澤青也不見了,大家都以為他們已經逃到外地去了,沒想到竟然早就死在人頭谷!

 本來大家對于韓青的話還半信半疑,看到這嚴的骷髏頭,頓時信了大半,看向龍勒波的眼神未免出現些異樣。

 龍勒波還在辯解:“這、這是別人所贈,我并不知他的來歷。”

 薛放道:“你可別說是卓英,錄奕,或者桑普所贈?畢竟他們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不過我想,他們三家的后人親黨,也不會很樂意接這個罪名。”

 木亞跟佩佩兩個艱難地起靠過來,著那被合在一起的骷髏頭,兩個人都大哭起來。

 龍勒波臉上一陣陣變,他知道這件事上自己有點說不過去,可還是強行鎮定:“薛旅帥,我本來極敬重你,不想你居然也跟韓青是一伙的,今晚上韓青濫殺屬實,無數人看著!還有羅剎鬼作祟……京來的醫?我怎麼從未聽說,你莫非是想要拖延時間,袒護韓青!我這里可有狄將軍的手書……薛旅帥,您可掂量清楚,一定要秉公置,不然回頭狄將軍跟前只怕你也無法代。”

 “我沒有必要給他代,只要辦好我自己的差,”薛放斜睨著龍勒波:“別說我不必代,倘若狄將軍行止有差,老子連他都一塊兒查!所以你別指抬他出來我,聽清楚了?”

 韓青神

 龍勒波倒吸一口冷氣。

 他從狄聞那里打聽到薛放的出,知道這年乃是京貴宦,侯門之子,加上薛放的表現也確實輕狂放誕,所以他心里也先為主地看輕了薛十七郎,如今才知道,原來他才是這三地旅帥之中最難對付的一個!

 可龍勒波就算察覺不妥,但他仍是想象不到薛十七郎的“下限”何在,如果知道,他就不會繼續“挑釁”了。

 “你……”龍勒波飛快地掃過在場的這些人:“薛旅帥,你初來乍到,年輕狂,我可以理解,但……羅剎鬼之患,關系著瀘江三寨千余人命!你今夜壞了我們的規矩,若瀘江三寨病死一個人,你薛旅帥就要擔干系!”

 他自問如今瀘江三寨還是以他馬首是瞻,且這年輕人雖然狂傲,羈縻州到底還是狄聞的天下,只要過了今夜,改日跟狄將軍告上一狀……

 “誰說要壞規矩,我從頭到尾有說要壞規矩麼?”薛放驚奇地看著他。

 龍勒波愣住:“呃,那……那就是要把他們……”他看向木亞跟佩佩。

 “我只是說你們找不到真正的羅剎鬼而已,”薛放翻了個白眼:“當年你說木亞的家人是羅剎鬼,把他妻子油炸了,可如今還是出現疫病,我說,你們弄錯了人,一定得找對真正的羅剎鬼,才會一勞永逸,永絕后患。”

 大家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旁邊一名巡檢司副問:“旅帥,您莫非知道哪個是真正的羅剎鬼?”

 薛放笑的意味深長:“那當然,你們旅帥我可是火眼金睛,哪個妖魔鬼怪也逃不過我的眼睛去。”

 然后他用這雙“火眼金睛”開始環顧周圍:“讓我好生看看是哪個……”

 看熱鬧的人被他的銳利目掃到,簡直后悔自己為何還站在這里,大家紛紛低頭,恨不得立刻鉆土中消失無蹤。

 薛放看了一圈,手向著跟前一指:“沒有錯,就是你了!”

 無數個頭轉過來,無數雙眼睛看過去,現場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

 龍勒波差點給薛放虛點的一指頭的倒飛出去:“什麼?!”

 “來人,都愣著干什麼!趕的扔進去!”薛放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手道:“本帥走南闖北,還沒見過油炸羅剎鬼呢!”

 “薛旅帥!薛旅帥!且慢!”龍勒波大

 上彌寨的人也驚呆了:“薛旅帥,龍頭人怎麼可能是羅剎鬼……”

 “他若不是,你是?”薛放回頭,出言如刀:“你在質疑本帥的判斷,還是想代替他下油鍋?”

 那人被噴的退避三舍:“不不不不不!”

 士兵們雖沒干過這種差事,但到底不難辦,便有兩個孔武有力的,把龍勒波捉了起來。

 龍勒波聲嘶力竭,仿佛被綁起來要送上砧板的豬:“不!我不是!這是冤枉的!薛旅帥,狄將軍那里……”

 一個副把掉在地上的狄聞的親筆信遞給薛放。

 薛十七瞥了眼,甩手把信扔在木柴堆上。

 那張紙迅速被火舌舐,化為一陣輕煙。

 “嘖,”薛放卻滿面無辜:“我一時手……狄將軍的‘親筆信’沒了怎麼辦?”

 龍勒波懷疑自己會在下油鍋之前被活活氣死。

 如果這樣,倒是他的福氣。

 眼見士兵們要把他扔進去,龍勒波大:“你們……你們都看見了,巡檢司的人草菅人命……維護羅剎鬼……害死了我,讓羅剎鬼橫行,瀘江三寨只怕要大禍臨頭!你們、你們不為你們的家人著想……”

 百姓們驚疑不定,低低的鼓噪。

 “那畢竟是龍寨主……”

 “是啊,龍寨主怎麼會是羅剎鬼呢。”

 韓青目復雜地看著薛放,佩佩扶著木亞,也著他。

 薛放卻不為所:“聽說羅剎鬼最會鼓人心,死到臨頭果真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他看著龍勒波:“你只管放心,我保這龍江三寨的人平安無事,當然……得先炸了你。”

 士兵們將龍勒波向著油鍋傾斜,龍勒波臉上的汗珠落,濺起油花打在他的臉上。

 “啊!”慘,龍勒波臉白如紙:“薛旅帥,有話好好說!”

 之前把別人送進去的時候,怎能想象有朝一日,報應不爽。

 “求你饒了我這條命,我什麼都愿意……”龍勒波哀求。

 薛放抬手示意士兵停止:“那好吧,就把你們如何構陷殺害木家的人說清楚。龍勒波頭人,可別想瞞,你只有說真話,我才可以大發慈悲地把你給狄將軍置。”

 只要別下油鍋,怎麼都,龍勒波也是走投無路,當下就把自己當年跟錄奕,卓英,桑普所作所為都代了。

 村民們跟木亞,佩佩以及韓青都靜靜地聽著。

 只有薛放且聽且時不時地走,他一會兒去油鍋前看看油還滾不滾了,一會兒把底下散的木柴往上踢一腳,讓火燒得更旺盛點。

 當年瀘江三寨不人覬覦木桃葉的,不過,論起最有權勢的自然就上面合謀的那四人。

 對于龍勒波而言,瀘江三寨的任何子得了他的垂青,都該恩戴德,可木桃葉非但不肯乖乖地伺候,反而傷了他至為寶貴的一只眼。

 他恨極了木桃葉,從那開始就起了殺心。

 龍勒波很清楚除了錄奕只顧貪財外,卓英,桑普都惦念著木桃葉,正好當時村子里發了疫病,他們便大和尚錄奕出面,告訴信眾們是村子里鬧了羅剎鬼。

 又讓卓英指認,說是他親眼看見過木桃葉夜晚潛村民的家里吸取氣。

 再加上他們私底下的鼓,不明真相的百姓當然便恨極了木亞一家,每天都有憤怒的村民向著木亞家里扔石頭,牛糞等,他們家倘若有人出門,不是被人怒罵,就是痛打。

 但這才是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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