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玥噗嗤一笑。

　“還有這張。”季櫻又翻了幾頁，“那年去游樂園，過山車我沒敢上去，大哥陪著你，下來的時候，服都被你扯掉個扣子。”

　聞玥看著照片里，季琛歪歪斜斜的襯衫紐扣，掩面笑得腔直。

　“這里。”季櫻忽地彎笑，“是大哥畢業，你和他單獨的合照。”

　季琛高中畢業時，聞玥不過小學畢業的年紀。

　穿著百褶，站在他側還沒有他肩膀高。聞玥已經記不清那時又鬧了什麼別扭，自己背著手，離他一步遠。

　最終照片定格的時候，季琛應是無奈，長臂攬住肩膀，按在了自己側。

　“再往后…”季櫻又翻了幾頁，長睫輕，有些憾地說：“沒有了。”

　越長大，能聚在一起的時間便越。

　更何況，獨自出了國。那之后，便再沒一張合照了。

　聞玥低頭輕著相簿的邊緣，輕輕眨一下眼睛，突然手，悄悄去眼眶的潤。

　“或許。”闔上相冊，很認真地對季櫻說：“往后會有很多很多。”

　-

　婚禮地點定在京城國際酒店，和季櫻的是一家。

　依照季家和聞家的人脈，婚宴來的賓客自是人滿為患。

　聞巖看著比自己的婚禮還豪華隆重的現場，臉不太好看，笑容勉強地隨著聞海見客。

　季櫻跟在母親后面忙前忙后，回到婚禮后臺，聞玥正抱著捧花，坐在梳妝鏡前。

　今日妝容明麗，雪白的婚紗配上極艷的五，竟是比滿場的紅玫瑰更艷滴。

　“真漂亮。”季櫻手指搭在聞玥肩膀，“玥玥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新娘子。”

　聞玥側頭看，紅微彎：“那就當，今天我最漂亮吧。”

　低頭著捧花，抬眼向鏡中的自己。

　窺見眼角眉梢未來得及散的笑意，微微怔愣。

　“嚶嚶。”聞玥驀得開口：“我快樂嗎？”

　季櫻手指上眉眼，輕聲反問：“我們玥玥笑得這麼開心，還不快樂嗎？”

　聞玥翹起角，看著鏡中眉眼溫和平靜的自己。

　“是，我很快樂。”

　忽地握住季櫻的手，認真地看向：“嚶嚶，嫁給你大哥，是我年時的夢想。”

　季櫻漂亮的眼眸愣住，像是在消化這個信息。

　“后來，我遲疑過，拒絕過，后悔過。”聞玥說：“但如今，我似乎又找回了那個夢。”

　“今天，我就是最快樂，最漂亮的新娘子。”

　-

　婚禮的紅地毯從廳外的大門一直綿延到盡頭。

　聞玥拿著捧花，挽著父親的手，擺逶迤綿延，緩步踏至紅毯的盡頭。

　季琛西裝筆，材頎長，筆直立在盡頭。

　聞玥來到近前，父親將的手托付給季琛。

　男人如水般的淺瞳眸溫和地落于面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堅定地，用力地握住的。

　聞玥看著他，覺到跳得極快的心臟，有些忘了呼吸。

　機械地循著司儀的節奏，完婚禮。

　直到的臉被男人珍重地捧起，清淺的呼吸緩慢地、一點點地靠近。

　閉上眼睛。

　聽見他如風一樣輕的低。

　“玥玥，我終于，夢想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