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秀得意洋洋,笑著說:“他演小品,演一個小白臉,算是本出演。”
眾人:“……”
你可真是親媽。
這個“本出演”。你是怎麼說出來的?
不過,也太準了啊。
“這能上臺就是榮譽,要是長得不好,哪里有什麼資格演小白臉?這只有長得好才能演,這也算是一種稱贊了。”趙桂花找補說。
一旁的王香秀驚訝的看著趙桂花,好半天,說:“您跟我家銅來說的一模一樣。”
趙桂花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分明是銅來安他大哥。
不過萬萬沒想到,金來這種人順挲,倒是能聽得進話,反倒是知道好好做人了,這人啊,真難說。要知道,這貨上輩子到老了都沒改呢。
大家鎖了院門兒一起離開,這樣的日子,院子里一個人也沒有。
像是隋大嬸他們也跟著一起出門,這種日子不看熱鬧,那還等什麼時候?大家都一起往外走。卻沒有發現,有幾雙眼睛,默默的盯著他們。
是了,這說的不是旁人,正是那種籌備了好幾個月,因傷休養的“飯菜”團伙兒。
幾個人都聚集在廁所的后頭,的著墻壁躲閃,生怕被人看見,好在今天一大早雪下的大,天氣還冷的,倒是也沒有什麼人在外面溜溜達達的。
他們是一大早上天蒙蒙亮就出門,直奔這邊躲在這里了。
幾個人有志一同的認為,如此才是最好,為什麼呢?因為早,正是因為早,反倒是不容易被發現,不然人人都往外走,他們陌生人往這邊走,那多危險?
要知道,這胡同兒里的小腳偵緝隊可不是蓋的,這些老太太且能盯住外來的呢,他們早早過來,就了這方面的問題,雖然愣是冷了點。但是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他們現在遭的罪,都是為了以后的福。
所以,這個事兒,撐得住。
他們一大早五點,五點啊,就神頭鬼臉的來到這里,從一大早等到現在,都要變雪人了,人都要凍僵了。
但是,可以忍,他們可以忍。
幾個人咬牙關,不畏辛苦,四個人就這麼著墻壁,也不敢嘮嗑兒,默默的等待。那早上出來上茅房的,還有那到夜壺的,他們一路都艱辛的忍住了。
雖然味道是差了點,但是冬天麼,不明顯!
再怎麼,也比他們之前下水道驚魂更強啊。
幾人眼看著一波又一波的人路過,這一等二等都不見四十四號院兒出門,那心里真是恨得啊,咬牙切齒,果然是很該死!
他們一定要這些家伙。
就在幾個人即將凍冰的時候,終于看到他們院子的人出來了,其中就有王香秀。
老蔡瞬間睚眥俱裂,他真是恨了王香秀,不管這里面有沒有別人的事兒,他最恨的都是王香秀。因為正是這個人害的他失去了權利。
他一時沒忍住,差點起沖向王香秀,好在小蔡關注著親爹,就怕這貨掉鏈子,趕一把抓住老爹,老蔡惡狠狠的回頭。
小蔡沖著他搖頭,帶著幾分勸解。
老蔡使勁兒咬牙。
這仇人,近在咫尺啊。
范德彪一看不好,趕也箍住了老蔡,這老家伙要是壞了他們的好事兒,他可真是要殺人了。在兩個年輕男人的控制下,老蔡到底沒能順利的去追王香秀。
好半天,眼看王香秀走了。老蔡惡狠狠的說:“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報仇?”
小蔡嚴肅:“爸,你現在報仇不是打草驚蛇?咱們還有大事兒呢,這個時候,難道你還不懂以大局為重?您可是做過領導的,最是清楚,做事不能莽撞。”
這話倒是說到了老蔡的心里,他確實是個有見識的領導。
還是最怪王香秀個賤人啊。
他低聲:“這個賤人的兒子竟然還有出息了,媽的,世道不公啊。”
小蔡:“爸,既然你覺得不公正,咱們更該努力。咱們讓他們傾家產一無所有,不是一種很好的報復?”
這麼一說,老蔡立刻:“我們現在就去。”
“等一下,等一會兒。”范德彪心里這個煩躁啊,真是怎麼都不想忍這一家子兩個老不死的,為了錢,真的都是為了錢,不然的話,一點也不會給他們臉面的。
他強撐著理智說:“現在巷子里還有沒走的,等過一會兒那邊開始了,確認這邊人我們在出手。不然這過去一撬門,被人撞見怎麼辦?我們肯定是要采取最小的措施,干出最大的事兒。”
他們可是干大事兒的,真真正正干大事兒的。
“對,我們還是穩一點,爸,你別著急,這個事兒我有經驗,他們開始的晚,結束的也晚。”
老蔡還在等,姜保紅已經渾上下都難了,上一次行匆匆,并沒有留意,但是這一次一看這些老人,心里瞬間難的都要瘋掉了。
要說起來在客運站上班的時候條件也是不錯的,看著穿著并不比明差,但是現在穿著一件舊棉襖,雖說不帶補丁,但是袖口和胳膊肘都磨破了,穿的年限多了,也不暖和;棉鞋更是好幾年,已經補過,但是在看人家明,一沙土黃的半大長棉襖,新正正的,出去溜達都沒看過別人穿這種,一看就是新款式,不僅如此,還穿著到小肚子的長靴子。
這雙眼,最是認識好東西了,一看就是牛皮的,這看完了只覺得心肝肺都難啊。
這憑啥,這為啥啊!
怎麼就能過的好?
姜保紅本來就難,但是不曾想沒一會兒又看到一個騎著自行車的麻花辮姑娘,好巧,又是認識的,這是關桂玲的大閨。雖然四五年沒見了,但是對關桂玲恨得深沉。對家人記得很清晰。
再加上,本來就知道關桂玲的大閨是住在這邊,這一看哪里還能認不出?這姑娘穿的一點都不比明差,竟然還穿了一件羊大,那可是亮的水。
姜保紅嫉妒的眼睛都要凸出來了。
這樣好看的,就該是有一件啊。他們都穿的好,就連王香秀都不差。
說起來,也十多年沒見王香秀了,上一次見還是在醫院,當時真是恨了這個人勾引男人,大打出手。可是那個時候已經打套了,本沒注意長相。
但是現在再一看,王香秀竟然沒老很多。相比于這十多年的滄桑,人家雖然看得出有些年紀,但是仍是比同齡人年輕,人看著也爽朗了,好像,好像一直過的很好一樣。
氣的咬牙切齒,只覺得心都要被一只手擰出水了。
怎麼就這麼命苦!
“媽,媽。”小蔡接連推了姜保紅兩下,才反應了過來,問:“怎麼了?”
小蔡蹙眉,說:“時間差不多了。”
他們沒有手表的,但是人都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而且約聽到機械廠鞭炮不斷,想來是已經開始了。
他說:“我們行。”
“啊?哦哦,好。”
姜保紅立刻張起來,倉皇就要起,只是蹲的久了,都發麻,一個踉蹌,直接摔在范德彪上,把他了個結結實實。
范德彪悶哼一聲,黑了臉:“你是故意占我便宜是吧?”
姜保紅這老臉一紅,說:“你說啥話呢,我哪兒是那樣的人。”
話是這麼說,眼神兒卻黏在了范德彪上。不得不說,范德彪雖然相貌不濟,個子不高,但是到底是個男人。他家老蔡麼……姜保紅抿抿,那其實不算個男人。
其實啊,心里也是看不起老蔡的,但是卻又覺得自己沒個男人倚靠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即便是老蔡對很不好,也跟在老蔡邊,無怨無悔。
但是突然就有了不同的,曖昧的瞅一眼范德彪。
范德彪一個激靈,他飛快的閃躲開來,說:“走走走,正事兒要。”
心里倒是把這個姜保紅罵了個狗淋頭,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紀,還想覬覦他一個壯漢?休想!
兩個人這個眉眼小司并沒有被老蔡小蔡看在眼里。老蔡還在憤憤然的恨不能殺了王香秀,而小蔡則是觀察周圍的況,準備過去撬門呢。
小蔡心里苦,四個大賊,只有他一個人兢兢業業的搞事業。
他很快的說:“我們現在過去。”
“等一下,我麻了。”
“你怎麼這麼多事兒,就你屁事兒多,你看你,什麼用也沒有還一定要跟著,現在只會掉鏈子。我們先走,你……呃,我,我也麻了。”
老蔡這頭兒還罵姜保紅,那頭兒就發現自己也麻。
他們在這里蹲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不麻。
小蔡無語:“你們一,緩和一下,我們時間來得及,別慌,穩住!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