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倩和侯龍濤找了一張方桌坐下,“你說經常見面,是指咱們兩個人單獨相嗎?”“那倒不一定,”侯龍濤看著菜譜,“我想那樣你一定會不自在的,你可以把你男朋友上,施小龍,我和他也算有點兒。”
“你認識小龍?”人的聲音有點兒驚慌,“你沒有……沒有把……”“放心吧,我不是那么沒品的人,他不知道咱倆以前的事兒。”“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他媽媽跟我有業務上的往來,也可以說是我的朋友,施小龍那個小孩兒有意思的。”
“他不是小孩兒。”陳倩能明顯覺出男人語氣中的輕蔑之,壯著膽子捍衛起男朋友的尊嚴來了。“對對對,不是小孩兒,是男人,施小龍那個男人有意思的。”要與人展開談話,最主要的就在于找到對方興趣的話題,侯龍濤已經做到了這一點。
“他怎么有意思了?”“咳……咳……嗯……這個嘛,我不是那種在背后說人壞話的人。”“你這是在損我嗎?”陳倩低下了頭。“什么意思?”“你一定知道我對小曦說了你不壞話。”“噢,我決不是那個意思,你是覺得我真的不是好人,為了妹妹的幸福,我不是影什么。”
“對不起……”“哼哼,你永遠也不用對我說這三個字。”侯龍濤笑得很苦,“其實也不能算說他的壞話,施小龍有一個我不太認同的嗜好。”“什么嗜好?他既不煙,也不喝酒。”“不是這些,呵呵,倩倩,你對他了解嗎?”
“了……了解,當然了解了,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怎么會不了解呢?”陳倩說這話的時候,并不是很有底氣,自己對施小龍的唯一了解就是他不會不顧自己的意愿而侵犯自己神圣的,“你就告訴我他有什么不好的嗜好吧。”
“不用我告訴你,你們的不是很好嗎,他遲早會讓你知道的。到時候他要是想給你個驚喜,卻發現我早就跟你說了,那他可會怪我的,我可不想得罪他。”侯龍濤招手把服務小姐了過來,開始為自己點菜,不再說這件事兒了。陳倩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有點兒怕自己的男朋友,更覺得施小龍是個可以依靠的人了。
吃完午飯,兩個人出了“天倫王朝”,“龍濤,請你不要把今天咱們見面的事兒告訴小曦,行嗎?”“沒問題,你現在要去哪兒?我送你。”“不用了,我打輛車就行了。”“好吧。”侯龍濤也不堅持,一抬手,一輛停在等候區外的出租車就開了過來。
陳倩剛要手,男人已經欠為拉開了車門,接著又沖出了手,“我希咱們能像第一次吃飯時說的那樣,為朋友。”陳倩猶豫了一下兒,還是把他的手握住了。
出租車駛上了長安街,人著窗外,想起了剛才和侯龍濤握手時,他看著自己的那種眼神,中帶著痛苦。如果他真像妹妹說的那樣,以前是真心的自己,那他就是對自己并沒有忘;如果他是自己所一向認為的那種無賴,那他就是還對自己有不良的企圖。不論是哪一樣,自己都不能給他機會,不能讓妹妹因為自己到傷害。
到了家門口兒,陳倩正要掏錢,司機回過頭來,“小姐,剛才那位先生已經給過車錢了。”“什么?”“兩個半小時前,那位先生就讓我在飯店外面等著了。這兒有一個便條兒,他要我給你。”“啊,那謝謝你了。”“不用謝我,要是每天我都能有這么一單生意,我可就輕省了。”
人下了車,打開字條一看,“倩倩,我知道你對我的態度,一定不會要我送你的。但以我個人的理解,送共同進餐的士回家,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禮節。我只好包了這輛車,就算是我送你回家了,完全沒有別的意思,請不要誤會。”
“唉……”陳倩嘆了口氣,侯龍濤的這一舉并沒有起到任何打的效果,只是突然想到了施小龍,那個從沒為開過車門的“男人”,那個在追到之后,連送回家都嫌麻煩的“男人”。其實侯龍濤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中,侯龍濤每隔一兩天就會讓施小龍著陳倩一起出來吃飯、去酒吧、歌廳。施小龍問他原因,他也只說是因為陳倩不太喜歡自己,多接好讓改變對自己的看法,這樣就不會影響到自己和陳曦的好事兒。
施小龍把侯龍濤當了一個因為母親的權勢而哈著自己、揮金如土的冤大頭,再加上他還能時不時的給自己介紹新的“床友”,不好太不給他面子,反正有自己在,他也不可能對陳倩有什么不規矩的行為,自然就有約必到,還不就在陳倩面前使喚他,以顯示自己的“男威嚴”。
陳倩本來并不想這么頻繁的和侯龍濤見面,可一是那天答應了他,二是經不住施小龍的強烈要求,又對于男朋友突然重視起自己到開心,也就幾乎次次都會出席。三個人相的時間一長,竟然發現自己不像以前那么討厭侯龍濤了,而且和他比起來,施小龍的表現本就是個缺教養的孩子。雖然不愿意承認,但的潛意識里已經逐漸形了這種印象……
在這期間,侯龍濤的廣告終于在央視播出了。三十秒的廣告全是在北京各主要路口兒拍攝的實景,不同種類的機車輛的排氣管向外噴著污濁的尾氣,只有一句畫外音,“世界十大污染城市,我們的祖國占了其中之八。”廣告是在晚上10:00到11:00之間播出,雖然已經過了黃金時段,但并不影響曝度。
大部分的觀眾都以為這是公益廣告,但也有數細心的人注意到了在廣告畫面中沒有“公益廣告”的字樣,不人都打電話到央視廣告部詢問這個廣告是什么意思,(真的會有人問嗎?我曾經在報紙上看到一幅“福特野馬”的照片,報社的人將它寫了法拉利,我還真的就打電話去了,結果編輯說已有幾百名讀者反映了這個況,那還只是一家北京的地方報紙。)廣告部的人只是以暫時不便說明為由把他們擋了回去……
一天下午4:00多,侯龍濤接到馬臉的通知,來到了北海公園里的“仿膳”,馬臉和他的父親已經在里面等了。“馬叔叔,這么急我來有什么事兒嗎?”侯龍濤知道一定是自己托他辦的事兒有眉目了,聲音中都掩不住的帶著興。
“你把資料給我的那個周末,我就和龐振川局長商量了一下兒,星期一我們就把報告打到市委了,可一直也沒有回音。今天下午,賈淇要龐局長和我去他的辦公室,你知道賈淇是誰吧?”馬局長還擔心這個歸國游子不太了解北京的政局。
“當然知道了,北京市市長、市委副書記,而且還是奧運籌委會主任。”“你知道就好,他說他對你的計劃很欣賞,認為理由也很充分,能起到造福北京,造福民眾的作用。”“好大的帽子,”侯龍濤瞇起了眼睛,“他有什么條件?”
“行,小猴子,你還真有點兒頭腦。他說他有個晚輩,跟你一樣,也是剛從國回來,是MBA,那個大學什么普什么頓,我記不起來了。”“‘普林斯頓’?”“對對,就是那個,說那孩子現在的工作不太順心。”“媽的,‘普林斯頓’的MBA,沒有個常務總經理是打發不了的。”
“哼哼,猜得真準,”馬局長喝了口茶,“賈淇說了,那小子在原來的公司是常務副總經理。”“他說沒說怎么算年薪?”“沒說,他只是說你的個人收應該能達到每年三百萬。”“三百萬?”馬臉差點兒沒樂出來,“我們哥兒幾個的分紅就上千萬,我四哥的年收怎么可能只有三百萬,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哼,”侯龍濤點上煙,“他不是在說我,媽的,要我每年花三百萬買那個紅頭文件。”“他最后還說,再過三天就是市委常委會議,你明白他的意思吧?”“那小子到底是賈淇的什么人啊?”“誰知道,侄子、外甥一類的吧,說不定還是他的私生子呢。他把那小子的電話給我了,說是隨時可以約出來見面。”
“那就他來談談吧,”侯龍濤接過馬局長遞來的紙條,“田東華,嗯?他就住在附近啊。”“我就知道你會立刻要見他的,才把你到這兒來。”馬局長笑了笑,“我已經約了他七點整。”“哈哈,馬叔叔不愧是老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