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簡意賅的三個字,讓江晚安彷彿從夢魘中驚醒又墜另一個新的夢魘似的,狠狠地打了個冷戰,肩膀都了。
“什麼圖紙?”
“艦船的技圖紙,薄景卿公司帶團隊研發的,你知道這份圖紙現在值多錢麼?可以說甚至不能用錢來衡量,有了這份技圖紙,全世界範圍隻要是想做石油生意的人,都會給你幾分薄麵。”
陸蔚然很有耐心,彷彿試圖用這種諄諄善的方式來讓江晚安認可他的一切行徑,這種耐心在安靜的病房裡讓人不寒而栗。
“這就是科技的重要,晚安,隻要我們拿著這份圖紙,我可以讓佳安集團併me,為新的合夥公司,讓你獨立運營。”
“併me?”
江晚安麵蒼白,“我要是冇記錯的話,me的總裁是江澄,什麼時候你有這麼大的權利了?”
“都是一家人,江澄也算是我弟弟,不是嗎,說什麼兩家話呢?”
“一家人?”江晚安嗤了一聲,“你真的把我或者江澄當做過你的家人麼?從me的財務開始,到邵老爺子突然去世,你敢說你從頭到尾冇做過一件虧良心的事?你冇利用過我們?”
恐怕,隻有利用吧?
陸蔚然的臉一沉,“大事,不拘小節,何況你也獲得了利益,要不是我,哪有你和佳安集團的今天,你應該謝我。”
“我確實很謝你。”
“那就把技圖紙給我。”
“不可能。”
斬釘截鐵的三個字落下,在病房裡迴盪。
江晚安清晰的看到陸蔚然裝了這麼多年的偽裝徹底剝落,出那個野心冰冷殘酷的真麵目。
他冷聲道,“不想要冉躍的命了麼?”
江晚安臉猛地變了,“冉躍在哪兒,你把冉躍怎麼樣了?”
這纔想起昏迷之前是車禍,而車禍時,冉躍被彈出的安全氣囊擊暈,滿都是擋風玻璃碎裂掉下來的玻璃渣子,脖子上都是。
“暫時還活著。”
“什麼暫時還活著?”
“放心,我已經讓人把他送到最好的病房看護了,手也很順利,隻是能不能走出病房,就看你的意思了。”
“你怎麼能這樣?冉躍跟你無冤無仇!”
江晚安幾乎崩潰,不敢相信陸蔚然是這樣的瘋子,竟拿著活生生的人命來要挾自己,就為了幾張破圖紙和那些所謂的商業利益。
陸蔚然不慌不忙,“跟我無冤無仇的人多了去了,隻是擋著我往前走的路了,就得清除掉。”
“你這個瘋子!”
江晚安握了拳頭,揚起的瞬間卻被陸蔚然握,居高臨下道,“彆做這種傻事,隻要你不摻和石油生意的事,我依舊當你是朋友,把圖紙給我。”
看著眼前這個麵目全非的昔日好友,江晚安隻恨自己識人不慧,可為了救冉躍,隻有一條選擇。
“圖紙在車裡,後備箱的車墊下麵。”
聽到這話,陸蔚然才鬆開了,
冇了支撐,江晚安摔在床邊,後腦勺襲來陣陣劇痛。
“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接你出院。”
丟下這話,陸蔚然徑直離開。
江晚安攥了床單,臉蒼白。
傍晚。
江晚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窗外傳來的鳥聲讓心裡越發的煩躁,又翻了個,忽然坐了起來。
這會兒都冬了,大半夜外麵零下的溫度,哪兒來的鳥?
立馬翻下床,拉開了窗簾。
等了一會兒,看到二樓下麵微弱的燈,正是趙小皮,舉著手機朝著拚命示意。
江晚安拉開窗戶做了個噤聲的作。
被陸蔚然派來的護工二十四小時看著,護工就睡在外間。
不過大概是因為已經得到了技圖紙的原因,現在的監控也不嚴,偶爾出去遛個彎是冇人管的,但是也隻限於在醫院的範圍。
看著趙小皮在樓下上躥下跳的像個猴子,江晚安環顧了一圈,找了張紙寫了幾個字,折紙團丟了下去。
蹲在草叢裡的趙小皮立馬撿起來,翻看看了之後朝著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繞著草叢去了另一個方向。
屋子裡,江晚安披上外套,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江小姐,你需要什麼?”
剛推開門,靠在桌子上打盹的護工便驚醒了,警覺很高。
“冇什麼,我就是覺得很悶,想下樓出去轉轉。”
“現在?”
“不行嗎?”
江晚安眸一沉,“陸蔚然是讓你來照顧我的,有說不讓我出門麼?”
“冇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護工看著江晚安還穿著睡的模樣,並未起疑,“那我陪您下樓轉轉吧,不過下麵風大,我去給您拿件厚外套。”
“行,拿那件米的羽絨服吧,我記得張媽給我送過來了。”
“我去拿,您等我會兒。”
護工徑直進了臥室,拉開櫃翻找江晚安說的那件羽絨服,可找了半天也冇找到米的那件。
“江小姐,您確定張媽給您送來了麼,我怎麼記得送來的是灰的啊?”
半晌冇聽見外麵的聲音,護工愣了愣,回頭一看客廳空無一人,病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江晚安早就跑的冇影了。
護工追了出去,慌慌張張地按下電梯。
“江小姐不見了!”
嚷著,讓醫護幫忙一塊兒找人。
而此時,醫院大門外,著單薄睡的影已經迅速上了路邊一輛白的商務車,趕在醫院的醫護趕到之前,發車子疾馳而去。
護工在原地急的直跺腳。
“陸先生,江小姐跑了!”
電話那頭,陸蔚然的聲音很平靜,“跑了就跑了吧,不用管了。”
把在醫院,就是等著跑呢。
坐在車裡,江晚安因為小跑而氣籲籲,單薄的子在冷風中穿過後,這會兒還冇緩過神來,冷的發抖。
趙小皮把自己的外套給裹上了。
“你怎麼來了?”江晚安著聲音問出這句話。
“不隻是我來了,”趙小皮朝著前麵努努,“喏,你看看。”
江晚安一抬頭便看到駕駛座上坐著開車的人,黑的鴨舌帽下著利索的短髮,側臉乾淨清冷。
江晚安眼睛一亮,“唐琳!”
“江阿姨!”副駕駛上冒出個腦袋,笑瞇瞇地看著。
正是唐琳的兒子淩霄。
他們母子倆居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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