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兒人家轉了呢，”二德子一攤雙手，“咱們以前都是在馬路邊兒上蹲著煙、找碴兒打群架的小流氓兒，看看咱們現在，都是有份、有地位的上等人。”

　　“咱們這不轉，”武大拍了拍老六的肩膀，“咱們這表面上的進化，咱們骨子里還是那些街邊兒上的小流氓兒。”

　　“二哥這話算是說到點兒上了，”侯龍濤撇著點了點頭，“江山易改，本難移，所以我非常懷疑他是在咱們面前演戲，但是為什麼呢？我有求于他，咱們有求于他，他真的沒必要討好兒咱們的。”

　　“這些都只是你的主觀臆斷，一點兒實際的東西都沒有。”玉倩在這件事上的立場不像其他人那麼明確，并非站在田東華的對立面上。

　　“別急啊，”侯龍濤沖孩笑了笑，又轉向大家，“你們都知道的，后來我跟玉倩吵架了，小丫頭利用警方整我，想我放棄如云們。”

　　玉倩噘起了小，臉也不是那麼好看了，委委屈屈的，長長的睫忽閃忽閃的，眼圈發紅。

　　侯龍濤起走到孩后，彎腰連椅子一起抱住，蹭著白的臉蛋，“不是怪你，你怎麼整我都是我活該。”

　　“哼。”玉倩沒理男人，但臉上已經又有了笑模樣。

　　“本來玉倩是想直接去掐我的命兒，把凈化給我砍了，但田東華說服了，只對我的第三產業進行全面打擊。玉倩把田東華當時給的理由告訴我了，”侯龍濤拍了拍手，“絕對的彩，大到國家領導層的穩定，小到我個人的心理活，全都分析到了，絕對的彩。”

　　“其實你丫欣賞他的吧？”

　　侯龍濤聳了聳肩，沒有明確的回答。

　　“他那麼幫玉倩整你，不怕你知道？要照你說的他是在咱們面前演戲，他那麼做不是把自己的偽裝全撤了？還是說那就是他的終極一擊了？”

　　侯龍濤慢慢的踱著步，“他既在表面上幫了玉倩，又在暗地里幫了我，兩邊都沒得罪，都應該念他的好兒。”

　　“怎麼講？”

　　“田東華分析的絕大部分都沒錯。撤消安裝凈化的行政指令會影響到太多的利益集團，后果絕不是整了我一個人那麼簡單的。對于大部分人，這一條理由兒就足夠了，但玉倩不同，天不怕地不怕，才不在乎會不會損害到什麼沒形兒沒影兒的利益集團呢。”

　　“我不怕天不怕地，我就怕你。”

　　“哼哼哼，”侯龍濤了孩的臉頰，“所以田東華把我的出問題搬了出來說事兒，他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為什麼比起凈化來，我會更在乎我的第三產業。他分析的絕對正確，如果當時凈化已經沒有了提升的空間。可事實上那會兒的凈化可以說是剛剛起步，雖然掙的也不，但實際上是連它全部潛力的千分之一都還沒開發出來呢，我是不可能覺得它沒有第三產業重要的。另一方面就是我并非非要用自己的名義控制黑道兒，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接管娛樂項目。玉倩還是很憎分明的，跟你們的關系都不錯，而且也不想真的跟你們鬧僵，那對我和的關系沒有正面影響。這點我知道，田東華也知道，所以他出的那個主意實際上是不關痛的，確實是讓我不爽，但又不會讓我傷筋骨。”

　　“你知道，他也知道，就我不知道？”玉倩瞟著人，“你們都聰明，就我傻？來回來去的就耍我了？”

　　“不是那個意思，你那時候正在氣頭兒上，是被憤怒蒙住了雙眼，再說在你心深，你一定是不想真的傷害我的。”

　　“，真他媽惡心，還蒙住了雙眼，還心深，你丫死不死啊？”

　　“我要吐了！”

　　“哇哇，你丫就酸吧。”

　　一屋子人都開始大吵大。

　　“你們真討厭！”玉倩的臉都紅了，扭頭看著人，“哼，算你會說話。”

　　“別鬼哭狼嚎兒的了。”侯龍濤拍了拍桌子，止住了那一群“冠禽”。

　　“照你那麼說，田東華是在一邊兒糊弄我一邊兒幫你？我才不信呢，”玉倩是真的跟田東華有的，好歹做了八、九年的朋友，“他的法子要是不靈，那會兒文龍會跑去找我，說你痛苦得要命？”

　　“我是痛苦啊，我痛苦是因為你不跟我好，再說怎麼招都是我們兄弟一手建立起來的事業，當然會心疼了。”

　　“要我說，田東華不是在幫猴子，他是在幫東星。”武大把孩的前半個問題回答了。

　　“這倆有區別嗎？”玉倩上下打量著武大，“濤哥哥還老說你明呢。”

　　“嗨嗨嗨，損我呢？”武大沖著孩一撇，“他可以掌握東星，但永遠掌握不了臭猴子，你明白了嗎？”

　　“什麼啊？”

　　“切，臭猴子還老說你聰明呢，如果田東華最后做了東星的主人，你還會奇怪他現在為什麼要保護東星嗎？他當然會保護自己的財產了。”

　　侯龍濤走到武大背后，著他的肩膀，“我二哥是明白人，那也就是為什麼田東華當初拒收回扣了，在他心里，收了那回扣反而虧了。”

　　“說來說去，還是一點兒證據都沒有，加之罪何患無辭。”

　　“巧合多了就不巧合了，就了必然了。”

　　“哪兒有什麼巧合？我怎麼沒看見巧合啊？”

　　“OK，OK，接著聽我說。總之呢，我對田東華的疑心越來越重，雖然文龍已經和他走得比較近了，但還不足以贏得他的完全信任，因為在他眼里，我和文龍的矛盾還沒到不可調和的地步，那會兒我暫時也沒有好辦法。后來云云跟我好了，我在面兒上的麻煩一下兒就不存在了，但我和玉倩的誤會卻加深了。”

　　“那誤會嗎？”玉倩一瞪目。

　　“超出我控制能力了。”

　　“哼，不跟你計較就是了。”

　　“現在是不跟我計較了，那會兒可不一樣，你們也知道和云云的關系，是真的恨上我了。我向最親的人下手，使們之間有了隔閡，也要向我最親的人下手，文龍和的接最多，自然了最合適的人選。”

　　“不是正合了你的意？”玉倩氣呼呼的盯著男人。

　　“確實是給了我一個使田東華完全信任文龍的機會，但我絕對不希你被田東華利用。”

　　“我可沒被他利用，主意是我出的。”

　　“如何攻破從外表上看來堅不可摧的堡壘呢？從部瓦解它。他一直在尋找咱們這個小集團里有可能跟他走到一路的那個薄弱環節，”侯龍濤指了指馬臉，“他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咱倆還沒說完呢。”玉倩覺得男人不是在解答自己的疑問。

　　“別急。”

　　“什麼第一個找的就是我？為什麼找我？”馬臉一聽又提起了自己，有點按耐不住。

　　“田東華對咱們這些人有一定的了解，他當然會先把不可能的人選排除掉。大哥為人比較直，如果他對我有意見，會不計后果的跟我當面提出來，不可能保守，所以大哥不可用；二哥心計深重，不可能被人玩于掌之間，所以二哥不可用；三哥家庭背景復雜，又有高人在旁指點，事之后不可能很容易的被甩掉，所以三哥不可用；老五整天渾渾噩噩的，一幅與世無爭的德行，我和他之間不可能有矛盾，所以老五不可用；老七的優點比較明顯，他跟我的時間最長，跟我走得最近，在沒有突發事件的況下，從表面上看，他的忠心不太可能搖，所以老七也不可用。”

　　“那他媽就剩下我了？”

　　“你的缺點比較明顯，你有點兒貪小便宜，這一點很容易被人當你有可能被收買的表現。”

　　“他從來也沒找過我啊。”

　　“那是因為他后來發現你的那個缺點并不能真的影響咱們之間的關系，而且他還發現了文龍的忠心并非無懈可擊，因為我們倆在他面前演的很真。”侯龍濤看了看玉倩，“現在回答你的問題，在文龍試圖取得田東華的完全信任的同時，田東華也在盡力的爭取他。什麼東西能讓親兄弟翻臉？面子、金錢和人。前兩樣已經有了，加上我和文龍之間是最不牢靠的哥們兒義氣，而且我還并不怎麼講義氣。”

　　“你是說是我自己送上門兒的？”

　　“只能說是趕巧兒了，”侯龍濤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田東華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巧合了，不過我相信他看你勾引文龍的時候，心里一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