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櫻手頭正在替孩子剝蝦,就著傅景深的手就咬了一口。
對面被季琛喂食的布丁看見了,連都來不及咽便笑著說:“姑姑和布丁一樣!”
季櫻:“嗯?”
“還要姑父喂。”布丁笑瞇瞇道。
季櫻臉一紅,將蝦塞進小信里,又從傅景深手里拿走簽子:“姑姑自己吃。”
布丁最喜歡看仙姑姑臉紅的樣子,“媽媽,姑姑害啦~!”
季櫻輕吸口氣,嗔怒地看布丁一眼。
這小機靈怪,像全了聞玥。
可惜聞玥這壞蛋當然不會阻止,甚至饒有興致地看著兒。
海風習習。
伴隨著海浪聲,一頓盛宴結束。
小信飽得了圓滾滾的肚子,黑眸滿足地瞇起。季櫻看出他的開心,手了他白的小臉。
收拾的工作自然還是給兩個男人。
聞玥和季櫻則繼續帶著孩子去周邊的娛樂設施玩耍。
料,他們幾人剛走。
季琛和傅景深便數了數桌上烤盤里剩下的烤串。
“看來。”傅景深慢條斯理地用紙巾著手指:“人的口味還是會變的啊。”
二人各自烤了一盤,只是如今,季琛烤的那盤里,多剩了一串。
季琛扯:“嚶嚶口味淡一些,但玥玥幾乎吃的都是這盤。”
“怎麼說,都是我照顧們的經驗更多一些。”他不聲地笑笑:“畢竟從小照顧到大,你說是吧,妹夫?”
這句話正傅景深心坎,他蹙了下眉。
話題又回歸到日久生和見起意上來。
季琛低頭收拾著餐盤和鐵簽,“如果那次茶樓你沒見到嚶嚶,還會娶嗎?”
傅景深理所當然:“為什麼不?”
“那要是沒這麼漂亮呢。”季琛輕哂。
男人,足夠淺的生。
“我從未想過,違抗這個婚約。”傅景深淡淡道。
被容貌吸引是真的,但若沒有茶樓一見傾心,他還是會娶,也一定會上。
兩人認識許多年了,從小就被眾人拿出來比較,倒是難得心平氣和地說話。
夜。
于婉清在家人群里,艾特幾人,讓把旅行的照片發在
群里看一看。
季櫻和聞玥發了連串的照片過去。
看畢,于婉清慨一句:[要不是阿淮還在家里,我和你爸也一起出來了。]
與此同時,大齡單男青年季淮,瞬間了所有人的關注點。
季淮:[我有六點要說]
季淮:[……]
聞玥:[你上次不說,快了嗎?到哪里去了?]
季淮:[呵。]
季淮:[我給機會,讓來追我,懂?]
季淮:[你們以為我是那種隨隨便便能追上的嗎?]
眾人:[……]
季櫻有些無語了。
從幾個月前,季淮就是這番說辭。
現在二十七八,還在飄著。
小信仰曾告訴,舅舅有個暗的人。暗了好久好久那種。
季淮還不知道自己被外甥賣得徹底,仍然在群里洋洋灑灑地發。
[年夜,去看我的舞臺]
[大年三十,五點二十給我發新年快樂]
[五點二十啊!]
[這不是,是什麼?]
下一秒。
屏幕跳一下,顯示季淮被季天澤言一天。
隔著屏幕,季櫻沒忍住笑出了聲。
傅景深剛給小信洗完澡出來。這次旅行訂的是家庭套房,按理說,小信應該是睡旁邊的小床,但他睡前喜歡要聽季櫻講故事,有時候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最終經常是,三個人睡一張床。
傅景深看著中間多出來的孩子,不太滿意地皺了下眉。
有點礙事。
他將睡著的小家伙抱回小床,自己躺回來,將季櫻抱至懷里。
季櫻看著他的行為,手他膛:“你自己怎麼不睡那。”
男人義正言辭:“男孩子要獨立。”
他下擱置季櫻頭頂,蹭了下:“下次出來玩,不帶他了。”
季櫻:“……”
他是忘了,自己最開始只想帶孩子出來的嗎。
還有,兩個人出來,到底是旅游還是別的什麼…他自己不清楚嗎?
季櫻自己在心中默默補充一句。
下次出來,不帶你了。
與此同時。
聞玥正盤坐在床上,和季淮一起打游戲。
遇到個坑貨隊友,氣得差點喊出聲,季琛豎起手指,放在邊,有些無奈地“噓”了一聲。
聞玥往旁邊一看,發現不知何時,布丁已經睡著了。
當即低聲音和季淮說:“你侄睡了,我閉麥了。”
季淮懶懶地嗯了聲。
這一局就在逆風盤,再加上隊友坑,很快就輸了。
季琛坐在聞玥后,低眸淡掃過手機屏幕,“還不睡?”
聞玥也意興闌珊,正要退游,聽見那頭季淮說:“等等,我拉個人過來。”
聞玥:“誰。”
“咳咳。”季淮清清嗓子,字正腔圓地說:“我的追求者。”
聞玥角了。
很快,聞玥看見季淮拉了個人進來,名字:[水煮青菜]
這人沒有開麥,但作利落迅速,選了個打野的角,很快便開始了游戲。
之后。
聞玥簡直驚掉了下。
看著[水煮青菜]練的作,以及即將帶飛全場的節奏。
“這麼厲害的?”
季琛看了兩眼,忽地輕哂:“這樣的人會追阿淮?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聞玥角了:“大概,自我攻略了?”
這一局是贏得酣暢淋漓,聞玥心徹底舒坦了,快速加了[水煮青菜]為好友。
“睡覺了。”
聞玥十年如一日打游戲,小時候就被管,長大了還被管。
有些無奈地嘆口氣,和季淮發消息:[我睡覺了,先退了,你繼續吧。]
季淮不甚留
地發了三個字:[886]
聞玥:[6]
兩人一來一去,眼看著有沒完沒了的趨勢,季琛沉下眼,直接從聞玥手中走手機。
“睡了。”
聞玥看他一眼:“睡就睡,干嘛兇。”
季琛關燈,俯過去親。
“我兇什麼了?”
聞玥躲著他的作,以眼神示意他布丁還在旁邊。
“我又不做別的。”季琛用氣音在耳邊說:“就親一親。”
聞玥覺得他不要臉慣了,怕靜鬧大,索拉上被子,將兩人擋住。
-
兩家在海城玩了一周,臨走前一天,決定去當地最有名的一寺廟逛一逛。
據本地人說,要趕個大早,還能在山上看見日出。
沾染了清晨的第一縷日,再去廟里,可能心愿會更靈驗。
季櫻聽罷一笑而過。但傅景深和季琛還真計算起時間,決定次日四點便從住出發。
聞玥一聽要早起,抱著布丁咕噥一句:“迷信。”
但嫌棄“迷信”的某人,次日還是起了個大早。
天還蒙蒙亮,一行人出發。來到山腳,布丁困得睜不開眼,撒般讓季琛背著走。
“困嗎?”季櫻彎腰問小信:“讓爸爸背著你走好不好?”
小信搖搖頭,“我自己走。”
季櫻彎笑,覺得眼前執拗的兒子莫名可。
傅景深:“不想讓我背?”
小信輕哼一聲:“我可是男子漢了。”
傅景深有些想笑。
到底由著他的子,更在后面看著他走。
只是這山路崎嶇,樓梯也歪七扭八的,腳下路并不好走。
傅景深看著季櫻,質比幾年前好了許多,但走了半小時的山路,白皙的鼻尖已經滲出細的汗珠。
抿,氣息也慢慢浮起來。
傅景深又問了句:“真不要爸爸背?”
小信大步往前邁:“不要。”
“好。”傅景深彎腰蹲在季櫻前,“你不要,你媽媽要。”
季櫻確實有些累,但不至于要人背的地步。
眼看著聞玥一家三口就在前面,自己要被傅景深背上去,可不得被布丁看笑話。
小信腳步頓住。
“爸爸現在背媽媽。”他歪頭笑道:“以后我背媽媽。”
傅景深拍拍季櫻的:“上來。”季櫻猶疑著手時,他已經起,徑直將背起來。
腔輕著笑:“兒子說,以后他來背你。”
季櫻心中溫得化一片,看著活力滿滿往前走的小信,眼中滿是和的笑意:“那你呢,背不我了嗎?”
“有可能。”傅景深將往上顛了顛,低笑:“畢竟老東西沒力氣了。”
季櫻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他還能記得這一茬。無奈地鼓腮說:“那我給你推椅,行了吧。”
傅景深腳步一頓。
“你真盼著這一天呢?”
季櫻忍俊不,將臉埋進他頸側:“才沒有。”
低聲呢喃:“我想三哥能背我一輩子。”
傅景深薄微抿,垂眼,擋住眸中的溫和笑意。
聞玥隨著季琛越走越快,眨眼,覺后沒了聲音,奇怪地轉看去。
這一看,好家伙。
果然父母是真,孩子是意外嗎?
小信一人在前頭走著,那個的閨,早已經被男人背在了背上,兩人邊走,邊竊竊私語,結婚這麼多年了,看起來還是濃意。
前頭背著布丁的季琛也隨著一同往后看,輕嘖一聲。
聞玥搖搖頭:“我們走快些吧,別打擾他們小兩口。”
季琛輕笑:“你從沒讓我背過。”
聞玥眨眨眼,看到他背上睡得正的布丁,“算了吧,我可不想和兒爭寵。”
季琛:“你倒是讓我多寵寵你。”
聞玥有些聽不下去,生怕兒醒過來,聽到這話得笑話他們,推著季琛就往前:“走啦走啦。”
幾人到達山頂已經是一小時后。
站在巍峨的山峰前,晨宛如碎金籠罩大地,一片片點亮整個山頂。
趴在季琛背上的布丁醒了,看著眼前震撼的景,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哇。”
觀景臺有些高,傅景深彎腰抱起小信,讓他視線高一些,面對冉冉升起的日出。
“要做就做太。”他說:“耀眼而驕傲。”
小信抱傅景深手臂,定定著日出。
要做一個自信,如驕的般的人。
這也是季櫻生活里,為數不多的經歷。時多病,親人離散,被拘于季宅的一畝三分地。
婚后的這些年里,或是隨著傅景深,亦或和聞玥同行,踏過萬水千山,看遍水木清華。
卻有這般團聚的時刻。
看過日出,一行人來到山頂佇立的寺廟里。
看守的住持笑容和煦地替他們打開門。
敬香拜過后,來到寺廟后院的祈愿樹。
樹上掛了許許多多的紅條,上面是無數忠誠的祈愿。
“小信有什麼心愿嗎?”季櫻將紅條遞給小家伙,自己彎腰坐在他邊。
“有。”小信會寫的字不多,但低頭一筆一劃極其認真。
季櫻選擇尊重兒子的心愿,沒有去看。
所有人都寫了份,包括還在打盹的布丁,牽了牽季琛的角:“爸爸,我想現在吃豆沙糕,這個樹能幫我實現嗎?”
季琛:“……”
他無奈笑:“樹不行,但爸爸可以。”
“回去就給你買。”
傅景深將季櫻和小信寫完的紅條掛在樹上。
他個子高,掛得也高。
風吹滿樹枝丫,帶起滿樹紅彤彤的祈愿。
小信喃喃自語:“會實現嗎?”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