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娘吩咐丫鬟打水來梳頭,一邊揚起頭來:“虧你還是我養的,你覺著我是氣的脾麼?就是夫人跟前我也沒服過,何況那個老虔婆。”
這樣一說,陳頤雅就更擔心了。
花姨娘一邊洗臉梳頭一邊道:“你也這麼大了,也該懂事了,怎麼還日里這樣驚驚慌慌的?說起來,上回侯爺那話當時我雖聽不進去,可后來一個人閑了,慢慢想一想也想明白了,從小兒我只顧護著你,我這脾氣你多也學了些去,倒不是好事,你和我可不一樣,你今后會是一家主母的,要有夫人或是夫人那樣的氣派才行。”
花姨娘照著鏡子,鏡子的容已經有了細紋,不復青春年的彩,可是后高挑的兒卻正是盛年。
花姨娘輕輕笑道:“這些年我冷眼看著,第一件,就是要萬事不驚,不聲。”
陳頤雅突然就落下淚來,的姨娘知道,這樣的語氣口吻,是從來沒有過的,那是因為姨娘覺得,自己再也護不了兒了。
所以要提前就把出嫁的時候該說的話都說給聽,要把本來該在今后一點一點教的東西都說給聽,每一個母親都不會真正放心自己的兒的,不管多大了,就算自己也已為人母親,也始終是母親的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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