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兩個吃貨是怎麼湊一對的
蘇太醫聽得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
這樣夢寐以求的一天,居然真的來到了!
他終于娶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神,那個古靈怪,與眾不同的侯府小姐,有一種區別于別的貴的氣質和懷,蘇太醫見過太多或溫婉和靜,或驕傲張揚的貴,只有五小姐是與眾不同的!
六歲認識這位五小姐,不過一年,還在七歲的時候,蘇太醫就堅信只有五小姐才是自己的一生的伴,他們趣味相投(都吃糖!),言語投機(我喜歡甜的。嗯,我也是!),觀點一致(我覺得我們可以吃一塊糖。對,我也覺得!)
簡直沒有理由不在一起。
不過,想是這樣想的,真正在娶到五小姐,蘇太醫依然覺得夢真的覺真好!
耳邊沸反盈天,室外是高歡快的樂曲,眼前是穿著大紅喜服,蒙著紅蓋頭的神,蘇太醫里發干,出去揭蓋頭的手都有一點抖。
隨著他的手勢,大紅綢緞底下出一張宜喜宜嗔的俏臉來,蘇太醫一,蹬蹬倒退三步,手里的喜帕掉了下去都不知道。
我的神!
我的神怎麼這樣了?
還是那雙圓圓的清澈的黑眼睛,還是那翹的小鼻子,還是那花瓣般的,可是這臉……這臉……
這臉怎麼這樣瘦?
那嘟嘟的蘋果腮哪里去了?圓圓的小下呢?怎麼這麼尖。
含的人見他這幅模樣,不由的關心的站了起來:“相公怎麼了,不舒服嗎?”
隨著的作,如弱柳扶風般盈盈立起,纖瘦的腰,細長的段,纖巧如玉。
怎麼這麼瘦!
我的五小姐呢?我的小胖妞呢?這是怎麼一回事?
見人關切的要過來扶他,蘇太醫不假思索的手一檔:“你……你別過來啊。”
人錯愕,蘇太醫尷尬,兩人對視良久。
然后……
然后蘇太醫就醒了。
蘇太醫下半夜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第二天一早,直奔武安侯府。
鄭明珠正在吩咐自己院子里的事,還沒去榮安堂呢,寶哥兒倒是醒了,媽在給他喂稀飯,見了蘇太醫,他倒也,笑瞇瞇的揮揮手打個招呼。
鄭明珠詫異,蘇太醫道:“我突然想起來昨兒給五小姐送來的丸藥,忘了囑咐用姜湯研開來吃。”
“那蘇大人打發人來說一聲兒也就罷了,倒勞煩親自來一趟。”鄭明珠不以為意。
蘇太醫說:“我不大放心,想著還是親自來瞧瞧五小姐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沒有。”
這倒也是,鄭明珠就打發丫鬟送他去錦蓮榭的晴香院。
還在錦蓮榭的門口就看見陳頤貞牽著陳頤敏,大概是一起去榮安堂,看見陳頤敏那矮矮胖胖的圓,蘇太醫不由的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還是那個悉的小胖妞。
陳頤貞和陳頤敏并沒有看見站在那邊橋上的蘇太醫,兩姐妹牽著手,說說笑笑的往榮安堂走去,微風吹來幾句片言只句。
“那個果糖可好賣了,誰都喜歡,前兒南安王妃特地人送來兩框好桔子,我做些桔子糖,他們家景哥兒最吃了。”
“我倒是喜歡那個桃子糖球。”
唔,外頭殼,里頭是桃子糖稀的,的確好吃啊,蘇太醫想,然后他又想起來第一回吃的這糖球,當時里頭是一包酸漿,從香甜的殼中迸出來的時候,那一種極致的刺激,截然不同的覺,蘇太醫記憶猶新。
甚至大約這輩子也忘不了了。
蘇太醫考慮一下,也不去找五小姐了,轉往外走。
甘蘭院陪他來的丫鬟在后頭莫名其妙,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忙問:“蘇大人,奴婢去請五小姐嗎?”
蘇太醫頭也不回,只是擺擺手:“不用了,沒事了。”
真是個怪人,丫鬟在心中嘀咕。
蘇太醫徑直去找陳頤安。
“安哥,我要做太醫院的院使。”蘇太醫說的話很堅定。
陳頤安從案卷中抬起頭來,疑看他,表示自己沒聽清。
“我要做太醫院的院使,安哥。”蘇太醫果然很堅定的重復了一句。
陳頤安笑了:
“這倒也奇了,以前不說我了,連太子爺都勸過你,要扶持你做太醫院的院使,你死也不應,說什麼閑云野鶴才是你想要的,做太俗氣,沒興趣,這會子怎麼突然有興趣了?”
蘇太醫覺得很難啟齒,呃,難道對陳頤安說,我看上了你家七歲的小胖妞,為了娶侯府小姐,我雖不能門當戶對,好歹自己掙個五品,也有點希啊。
陳頤安見他吶吶不言,笑道:“好吧,我就當你是突發奇想好了,我應下便是。不過太醫院院使雖只是五品,職責卻是要的,不是普通閑職,就算是太子爺點了頭,也不是時刻能辦的事,你如今只是醫,連七品也夠不上,也得一級一級做上去,我瞧著……”
陳頤安看他兩眼,見他一臉張等著自己,心中略微有了點分數,接著道:“只怕也要個五年上下。”
蘇太醫頓時松了一口氣:“我也知道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到底是朝廷的兒,且三年五年的都不著,只要有了安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今后都聽安哥的。”
蘇太醫大約比鄭明珠還覺得陳頤安無所不能,得了他的應承,頓時就放下心來了,五年罷了,還等得起。
蘇太醫歡歡喜喜的就要走,陳頤安卻住了他:“小蘇,你等等。”
他見蘇太醫轉回來看著他才笑道:“前兒我和老劉喝酒,因提到了你,說你前兒給他姑母瞧了病,真是妙手回春,張院判說只怕不了的人,你一服藥灌下去竟就醒了,簡直就是救命菩薩,他姑母姑父一家子激的了不得,再三說你謙遜穩重,又熱心,這不,他請我喝酒,跟我打聽你呢。”
“打聽我?”蘇太醫奇道:“打聽我什麼?”
陳頤安笑道:“說是他姑父族里有個侄兒,今年十五了,琴棋書畫無所不,又會管家理事,看帳管錢,模樣兒又長的齊整,家里就這麼一個兒,的眼珠子似的,家里早備了七八千銀子的嫁妝在那里,并不求姑爺大富大貴,基多深,只要人好,子好就行,他姑父說了,看了這麼多年輕俊彥,再沒有一個比得過你的,年輕熱心,人兒俊秀,姑娘嫁過去不了委屈。問我你可曾定親了沒有。”
“啊?”蘇太醫大驚失,連忙搖手:“不行不行,安哥沒答應吧?”
陳頤安莞爾:“沒有,到底是你的親事,我怎麼好替你答應呢?不過我想著,你父母都不在了,也沒人替你張羅這件事,你到底我哥,我就替你張羅起來吧,我瞧著這個不錯,老劉的姑父也是個三品兒,家族也是大族了,回頭我吩咐你嫂子尋個機會去相一相小姐,若是小姐真像他說的那樣好,倒是不錯。”
蘇太醫嚇壞了,連忙道:“不用了,不用煩勞縣主,我……我現在還不想親呢。真不想。”
他還特地加重了那個‘真不想’,就怕陳頤安非要他娶那個什麼老劉的姑父的侄兒。
陳頤安心中暗笑,臉上卻是一點兒不出來,憂慮的說:“小蘇,你年底就該十九歲了吧,雖說父母不在,無人管束,這人生大事也是要有的,可不能任啊。”
這話說的蘇太醫汗都下來了,忸怩的說:“安哥……我、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所以……”
說到后來,臉都紅了,簡直比大閨還害一樣。
陳頤安暗地里笑的肚子疼,還要依然表示面如常,很關切的問:“原來是這樣,是哪一家的小姐呢?”
這一下,蘇太醫抵死不肯說了。
陳頤安道:“你年輕,慕艾也是有的,這是天道人倫的事,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你說出來,你嫂子去替你打探小姐家里的意思,也是好事呀。”
蘇太醫哪里敢說,漲紅了臉,匆匆的說了句:“不用安哥和縣主心了。”
頓時就跑了。
陳頤安笑的肚子疼,笑完了,打發丫鬟去墨煙,問:“今兒蘇太醫進來做什麼的?”
墨煙詫異,蘇太醫進來不是在和大爺說話嗎,怎麼還有做什麼?只不過在陳頤安跟前不敢這樣說,轉頭一想,只得又出去問了問甘蘭院,才進來回話:“蘇太醫進來見了夫人,說是來看五小姐昨兒那藥的,夫人就打發了一位妹妹陪他去,只是那位妹妹說,蘇太醫只遠遠的看了五小姐一眼,并沒有過去,只在那里站了半日,發了半天呆,就過來見大爺了。”
果然如此!
墨煙見陳頤安聽完這很平常的一段回話,居然出了往常那種不知道又算計了什麼人的表,心中只是嘀咕,蘇太醫這個舉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不過墨煙不敢問,只等著陳頤安吩咐。
陳頤安想了想,這種事還是不好直接吩咐丫鬟,便命退下了,自己回甘蘭院尋鄭明珠。
墨煙并不知道,陳頤安回去之后,笑著對鄭明珠說:“今后小蘇帶五妹妹出去玩,你裝不知道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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