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是一時沖,直到人過來了,也已差了隨從去請,他才突然意識到這樣做是不是不好。
心里知道這樣是不好的,可又忍不住。心百般糾結,以至于他靜等在這里是坐立不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終于響起了聲音來:“郡王。”
聽出來是自己人的聲音,梁秀立刻心驟跳起來。背在腰后的手,也倏的一下就攥。
想著此刻就站在門外,梁秀突然一時間又生了退卻之意。
想立刻推開門,立刻見到,立刻去問問過得好不好,立刻主向承認錯誤。但又怕,怕見到,怕面對,怕看到過得委屈的模樣。
因為是他對不起。
外面小廝又喊了一聲,梁秀這才回過神來。他怔愣著那道門,又再遲疑了好半晌后,才緩緩起手來,終于鼓足勇氣后,他用力一下拉開了門。
他期待的那個影沒看到,只自己差遣出去的小廝一人立在門外。
梁秀一怔,四下后,問:“人呢?”
小廝一臉的自責,忙請罪說:“是小人差事沒辦好,徐大姑娘…………回娘家去了。”那句“不想見”始終說不出口,也怕自家郡王聽到后會失、難過,于是正好尋了借口。
梁秀心里其實約能猜出些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后,緩緩問:“……過得可好?看著……氣可還如從前?”還是說,如今因過得不順,再沒了從前的氣神。
同定親之前,他便見過好幾回。當時明艷得就如天上的小太般,讓他每每想起便心澎湃。
之后得知皇祖父要把徐家大姑娘指給他為妻時,天知道他當時有多激。激得好幾天都沒睡好,生怕一覺醒來,突然發現其實這只是一場夢。
定親之后也見過幾回,只不過,都是在有長輩們陪同的況下,他同從不曾私下見過。
想到他費盡心思想在侯府里謀一個同私會的機會,結果卻事與愿違,甚至因此連他們的婚事都弄丟了……他不眉眼間閃過一厭惡。
有后悔,有不甘,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責備。
那邊小廝再回的什麼話,他儼然聽不進去了。只慢慢轉回了雅間,舉步緩緩踱至窗前。一個人靠著窗戶坐,靜著窗外的人來人往。
“那個……顧家二爺,如今是在京畿大營中任職。”過了好半晌后,梁秀又突然開口,打探起了顧容庭的況來,“如今營中任個百夫長的職位,倒想去會一會他。”
在梁秀心中,他的這個百夫長,定然也是靠著徐侯府的關系得來的,而非他自己多能耐。
可即便背后徐侯府,如今不過也只是個小小百夫長,想來這個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