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類并不重要，除了城市意志以外的所有存在都不重要。

大都會仿佛是想要向拉萊耶證明這點，所以才說了這麼一長串話，但停在拉萊耶耳中，只讓覺得想要嘆氣。

默默想，這就是為什麼他們的共鳴度現在還是60%。

60%并不低，大都會幾乎是最早一批和拉萊耶共鳴度達到60%的城市之一，但隨著其他城市的共鳴度紛紛躥上90%，他們的共鳴度依舊停留在這個數字上。

對于這個況，拉萊耶也有個猜想，而眼下大都會的說法也證實了的猜測。

拉萊耶理解很多城市意志的想法，但很憾，并不能理解大都會的想法，不能理解作為記錄者的心態，自然沒辦法把共鳴度提上去，于是能力也有限，僅僅開發到第二階段。

不過有超人守護，又是緘默議會的城市，就算能力沒有那麼強大似乎也沒什麼關系，就好像雖然現在拉萊耶能覺到紐約的能力也在逐漸變強，但是也沒有展現瘟疫醫生的實力的意思——誰讓復仇者現在連呵護紐約都來不及呢。

從背刺到現在過去了這麼久，瘟疫醫生早就康復了，他們卻還把他當做病患看待，每次見面都要問候一句他如何，甚至還想投喂食……拉萊耶只能慶幸紐約塑造的不會因為吃太多而發胖。

“他回來了。”大都會突然說。

拉萊耶抬起頭，看到話題的中心人正以驚人的高速向著這座城市飛來，他的影籠罩在模糊的里，仿佛一顆飛逝的流星。

就在這時，大都會聲音陡然變調：“他的狀態不對勁。”

詭譎的夜幕中，流星正在向著大都會墜落。

克拉克的確覺不對勁。

不對勁來源于心臟，來源于四肢百骸，來源于耳邊溫的聲音，那聲音甜得像是淬毒的紅，在克拉克耳邊輕聲訴說，喁喁著意。

那是他的人。他在酒般的濃意中眩暈，想不起來自己的本意。

“看見你眼前的城市了嗎？”

看見了。克拉克想。

“很……麗。”他說。

“但是這不是你的城市。”聲音說，“所以來吧，毀滅他。”

心臟似乎被什麼刺了一下，古怪的不適悄然萌生，克拉克微微皺眉：“我不想……”

“噓，聽我的。”聲音說。

喝醉酒一般的眩暈又回來了，是這種覺嗎？克拉克不知道，但是剛才的不適消失了，他順從又有些委屈地說：“好的，我會這麼做。”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

他向夜幕下流溢彩的城市，眼前似乎閃過了同樣流溢彩的金紅，像是一道夢中的幻影。

流星開始加速，火的音錐撕裂了夜空，云層在軌跡后方裂開，空氣出了烈焰的。

“他剛剛經過了什麼地方？”大都會問。

拉萊耶想起剛才的所見：“……哥譚。”

剛才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對，超人的速度可以讓他在瞬間出現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所以出現在哥譚也不那麼奇怪，說不定他只是聽到了哥譚人的呼救，于是順便下去救人呢？

過人的夜視能力讓拉萊耶迅速捕捉到了流星中的影，很快發現了超人上的不對勁。

“他脖子上的是……”橫瞳微微扁，“藤蔓嗎？”

青翠滴的常春藤纏繞在超人的脖頸上，葉片在狂風中微微，看起來那麼弱，只有依附在遮風擋雨的軀上，才能不被狂風撕裂。

“毒藤。”大都會說。

哥譚的超級罪犯大多都擁有足以擔得起這個名號的特殊之，否則也不可能和蝙蝠俠糾纏如此多年，毒藤就是其中之一。

的武并不是驚人的貌，而是中的毒素。的能夠分泌出特殊的神毒素，一旦吻上誰，毒素就會侵他們的，控制他們的神，讓他們無條件地上……然后為了討好自己的人拼盡全力。

除了數意志堅定的人，沒有人能夠拒絕。

現在控制了超人，又希這位氪星之子為做什麼？

太鳥沉默一瞬，忽然笑了起來。

大都會嘆息道：“看起來像是計劃好的。”

拉萊耶明白他的意思：“是啊，哥譚沒有察覺到。”

這一切的確太巧合了，哥譚因為力量流失而失去了對城市的控制力，如果是在之前，毒藤的一舉一都會被哥譚注意到，在控制超人之前，雨中郎就會阻止，現在哥譚沒有人不知道這一點。

可偏偏哥譚力量逐漸流失的時候，毒藤鋌而走險，巧之又巧地讓超人變了的下之臣，然后控制著他，讓他來毀滅他的城市。

拉萊耶并不覺得這是毒藤會做的事，毀滅大都會對沒有好，但還是這麼做了……最大的可能是，的背后有人在指導這一切。

雖然超人越來越近，但拉萊耶依舊覺得眼下況不算多艱難。

超人的強大整個地球都有目共睹，可隨著萊克斯推廣了關于氪石的研究，他的弱點也為許多人所知，這種危險的綠礦石也悄無聲息地在全世界范圍流傳。

……拉萊耶就有一大塊。

這塊氪石礦還是最開始大都會讓給超人帶話那次任務的獎勵，萊克斯·盧瑟傾提供，但是拉萊耶并不想搞超人，所以一直把那箱氪石礦給大都會保存。

“那塊氪石礦……”

拉萊耶話沒說完，突然到了近在咫尺的灼熱。

空氣在靜靜地燃燒，縷縷的火焰從燃燒的羽上落，隨著熱空氣向上飄去，金焰蒸騰如海，覺到來自共鳴的另一端，怒火在緩慢高漲。

注意到拉萊耶的視線，太鳥轉過頭，眼神寫滿了笑意。

“是的，在我這里。”他輕地說。

大都會說：“這次你能聽我的嗎？”

如何才能毀滅一座城市？

一顆核彈顯然不夠，但兩個氪星人似乎可以，當初克拉克和佐德在大都會開戰，整座城市幾乎被他們夷為平地，他們高速沖過天大樓群，沿途的所有玻璃在一瞬間裂，鋼筋混凝土紛紛墜落，一座座大廈頹然倒地，大都會在火中緩緩陷落。

現在這里只有一個超人，對毀滅城市來說似乎不太夠。

克拉克著越來越近的城市，覺心中的不適似乎在逐漸變強，并不是階梯式地上漲，而是陡然躥上峰值，又被迷蒙的意驅散，一瞬后卻又卷土重來，躥上比剛才更高的頂峰。

不行。不可以。這是大都會，這是——

漆黑的烈焰轟然在空中炸開，迅速彌漫了一片火海，看到烈焰的瞬間，克拉克陡然剎住了形，本能在他耳邊尖嘯，提醒他火焰的威力。

克拉克記得這是大都會的火焰，他很清楚，就算是鋼鐵之軀，在那仿佛來自地獄的烈焰中也會傷，留下荊棘般的烙印。

在決定毀滅大都會之前，克拉克就預見到了他和大都會之間會發一場戰斗，只是大都會必然會把戰場選擇在空中，不會給他傷害城市的機會。

克拉克心中劃過種種念頭，卻沒有貿然闖進火海。

他在做什麼？他到了一困。

他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覺像是做夢，好吧，如果這是夢，那麼和大都會打一架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來吧。

這時，下方的火海突然散開，詭異的綠氣霧被熱空氣裹挾著上升，瞬間將超人包裹在。

綠氪石對于氪星人的影響堪稱暴烈，只是接了一瞬間，克拉克立刻到里力量正在迅速流逝，久違的虛弱襲擊了他的，他的心跳越來越急促，神智越發迷蒙，他終于無法讓自己在天空中飛行，像是折翼的飛鳥，直直向著下方墜落。

火海為他散開了通道，超人穿過火云，砸向大都會。

虛弱的鋼鐵之軀并沒有在地面上砸出隕石墜落般的深坑，無形的力量托住了他的，克拉克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剛剛應到夜晚的燈，眼前卻再度一黑。

腳步聲在他邊停下，的織蒙住了他的眼睛，克拉克聽到悉的清脆聲響，他能分辨出那只手正在給槍上膛，甚至能聽得出子彈的型號。

“一定要這麼做嗎？”拉萊耶問。

不像以前，那時候拉萊耶就算覺得微妙也不會拒絕，但現在會直接和城市意志進行商量，提出自己的看法。

氪石礦在鹿首神父的火焰中升華氣態，彌漫的氪石霧制服了神志不清的超人，讓他墜落在大都會的街道上，但毒藤的影響還沒有消散，一旦超人重新恢復力量，恐怕還會執行毒藤之前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