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離盛京不過百里,十幾日未有音訊,那事發就在幾日前。
諸位大臣不約而同地低下頭,不敢抬頭看安慶帝的臉,連大氣都不敢出。嶺南地勢險峻,雖有路,但依燕王親侍所言,肯定不是從路上跌下去的。
這麼一來,兇多吉。
這麼想著,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然后有人跪在地上,是秦王的聲音,“父皇,還請立即命人去尋,六弟親侍尋不到,許是不明嶺南一帶地勢地,那邊山高且陡,可讓附近的藥農進山找人。”
安慶帝看著跪在太極殿上的兒子,目沉了沉,“就依秦王所言,派人再去尋。燕王隨侍,護主不利,先打二十大板,其余的,等燕王回來再做清算。”
親王出事,也影響不了朝綱,很快,就有人上奏,各地的奏疏理完,方才下朝。
顧見舟如今是四品,允許上朝,他眉宇間籠罩一疑,皇親國戚,過路,又是為了百姓做事,誰敢攬?
一旦被抓住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這條路,顧見舟走了數次,沒有哪次出過事。
便是劫匪,也知什麼重要,什麼人不該劫,究竟為何出事,簡直是著詭異。
顧見舟覺得燕王失蹤一事有蹊蹺,可若說被人陷害,除了皇位之爭,顧見舟想不出別的原因。
但這種事要想指正,需得拿出證據。
有道是空口無憑,誣陷皇子,罪加一等。
顧家雖未上燕王的船,但滇南一行,顧見舟覺得燕王殿下為人謙遜,心存仁義,又極為聰慧,是未來儲君的不二人選。
若燕王出事,哪怕是傷了一條胳膊或是一條,也萬萬不能再做儲君。
朝沒有哪個皇帝有疾。
顧見舟抿了抿,心中只盼著燕王安然無恙,其他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初九,沒消息,初十,沒有,一等等到十二,依舊沒有燕王的消息。
安慶帝下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但回信之人說,山崖下面已經派人尋了,附近也找過一遍,而且這幾日嶺南有雨,本看不見任何的蹤跡。
連燕王的一角都沒看見。
報信的人沒說,但心里覺得燕王興許被猛吃了。
嶺南還熱些,冬日雪,這幾日下的都是雨。
安慶帝聽完一陣急咳,他病本來好了,但這幾日為了朝中事和燕王失蹤的事煩心,又要犯病。
安慶帝問:“當地人也找不到嗎?”
“回皇上,嶺南太大,地勢險峻,在山里找一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安慶帝按了按眉心,“繼續找,活要見人。”
這都十幾天了,就算摔下山崖不死,可在山里沒吃的沒喝的,人找不到也兇多吉。安慶帝何嘗不知,只揮了揮手讓人下去,他原想借滇南一事立儲君,可趙禛出事,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如此一來,儲君人選要另做打算。
不能因為一人耽誤要事。
安慶帝本來召了顧見山回來,如今人在涪城,離盛京不過六十里。
西北頻頻傳捷報,又拿下三城,安慶帝已經任命了新的城守過去。胡族的俘虜一開始還屢屢想逃走,可在朝生活一陣子,自然覺得比在胡族東躲西藏的好。
況且,朝人知道怎麼種地,怎麼建房,怎麼織布,在這里能吃飽穿暖,不戰爭困擾,慢慢也就安定下來了。
安慶帝讓人傳了封函,顧見山不必回京了。
十一月二十,朝中依舊沒有燕王的消息。
秦王數日沒睡,臉極差,一副為弟弟憂心深重的模樣。
等回到秦王府,這副面孔就換了笑意,那種終于熬出頭、渾都痛快、覺得酣暢淋漓恨不得痛飲幾杯的笑意。
讓手下的人都覺得瘆得慌。
秦王趙耀覺得,此招宮高明的多,雖然也有人覺得太過殘忍,可他若不出手,最后死的就是他。
王敗寇,自古如此。
趙禛是他父皇屬意能繼承大統的人,一開始趙耀只是猜測,畢竟他父皇對他做的實在算不上什麼好事,后來才是確信。
因為滇南,因為功勞,那種小心謀劃,打點出路,最后一步是什麼,名正言順立太子。
他若不出手,恐怕趙禛回來直接就立太子了。知道趙禛失蹤之后,父皇眼中的心痛可真令人容啊,真想給這兩人的父子深拍手好。
趙耀并不嫉恨他父皇對趙禛好,他如今已經三十歲了,早過了為父皇偏心吃醋的年紀,他想要的是權力,至高無上的權力。
韓文柏一覺得心狠,二是怕事敗,就勸了兩句。
趙耀語氣冷,“若覺得本王心狠,不必勉強自己,大可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如今趙耀離那個位子幾乎只有一步之遙,趙禛要麼死要麼殘,其他人哪里是趙耀的對手。他們想離開,可趙耀連親弟弟都能殺,日后繼位,他們會有好下場?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異口同聲道:“臣等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耀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諸位放心,日后不了諸位的好。鄭先,顧見山如今可還在西北?”
名為鄭先的人道:“還在西北。”
趙耀覺得拿不下顧見山也好,只要他日后登基,不愁顧見山不為他所用,一把刀而已,只要趙禛沒用過,他便不計較別的。
他甚至覺得父皇做這一切并不是一點用都沒有,至如今江山穩固,他繼位之后可以省卻許多事。
了顧見山,那他手也方便了許多。
父皇日防夜防,怕下面的皇子手到西北去,卻不想正好幫了他。
趙耀心舒暢了許多,“燕王那邊大力去尋,就算日后傷重,他還是本王親弟弟,本王不會薄待他。”
下面人心里微寒,這是尋到了也給打殘的意思。
當真是心狠手辣。
到了十一月底,還沒有燕王的消息,但無人提議為燕王準備喪事。
安慶帝不發話,誰也不敢斷言皇子已死,更無人敢在這個時候提議立太子。
朝中風氣好像擰住了,似乎在等著趙禛回來,時間久了,秦王也覺得心煩。
有時想,干脆找一俱形差不多的假尸,就當趙禛已經死了。
可萬一趙禛還活著,假尸做何解釋。秦王現在只恨那群劫匪沒有立馬去懸崖下面看一看,一刀了結了趙禛。
真是做事心不狠,給自己留麻煩。
秦王吩咐道:“派人去附近的村莊轉轉。”
*
到了十一月底,依舊沒有燕王的消息,卻有消息傳到民間,說是燕王殿下葬南嶺,尸被野撕咬,連片服都不剩。
燕王死了,那只有秦王一個能繼位的皇子,其實也不是,下頭幾個皇子二十出頭,還有年些的,再等幾年,也能頂事,誰也不知下一個皇帝是誰。
這皇家的事,讓百姓都瑟瑟發抖,不敢吱聲。
這進了臘月,天氣愈加寒冷,尤其是涪城。
顧見山煮了點熱湯,這塊湯塊是黃的,煮出來的也是金黃,聞著酸香,應該是酸辣味的,姜棠信里說,往里面放切的薄薄的牛最好。
只不過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上哪兒去找牛。
現在連吃飽都費勁,有的吃就不錯了。
這個還帶點辣味,燕王上有傷,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不能吃只能啃饅頭了。
顧見山往里面放了幾塊土豆,又撕了白菜葉,等煮好之后,連帶著兩塊涼饅頭,一起端進了屋。
“殿下,飯好了。”
趙禛灰頭土臉地靠在床上,雖然狼狽,可上還有種難以言說的貴氣。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變不驚。
讓人覺得不愧是天潢貴胄。
趙禛命大沒死,山崖下面很多枯枝敗葉,但他左摔斷了,落下山崖后他怕人追上來,慢慢挪著走,幸好又飄了雨,雖然冷,至把痕跡掩埋掉了。
趙禛不是手無縛之力的書生,就算一人落在深山老林里,也想法子活下去。
后來,過了幾日,上帶的干糧都吃完了,就遇見了尋來的顧見山。他不知顧見山是怎麼找到他的,但想他能在草原深和胡族斗智斗勇,找他大概不費事。
也幸好是顧見山,能把他帶出來,其余的人,趙禛未見得會信。
本想去找大夫,但趙禛沒讓。
他自有考量,撿回一條命是不容易,可也得想想因為什麼才出的事。外面的人不能輕信,若是行蹤暴,趙禛沒有另一條再摔了。他執意不找大夫,可也耽誤不得,是顧見山給接上的。
會不會落病還得看過太醫再說。
應該不會,顧見山在軍營,接骨有一手。
趙禛也放心,不過這麼拖著不是辦法,顧見山回京帶的藥不多,在這兒待幾日怎麼也得找個大夫過來。
顧見山傳信回京,安慶帝讓趙禛先養好傷再說。
兩人就在住在涪城的村子里,顧見山偶爾出去一趟,卻也不好明目張膽。
不過,幾次下來,趙禛看顧見山手藝不錯。
這個湯聞著就很好喝。
顧見山是朝中重臣,趙禛是皇子,有些事他不好問,只是待在這兒太沒意思,忍了幾日,終是忍不住了,遂問道:“顧將軍怎麼會做這些東西?”
顧見山了,低著頭的樣子沒那麼冷,反而顯出幾分和,他道:“不是我做的,是家里人給帶的。”
趙禛對顧見山離開侯府的事有所耳聞,為了一子,做到這個份上。
現在看,那子做的也不,畢竟,這些吃的,顧見山有,他卻沒有。
趙禛這幾日已經見過了湯、骨湯,還有干蝦、干……
趙禛又想,這是人未婚妻寄過來的,他雖是皇子,可對顧見山來說,是累贅,是阻擋他回京的絆腳石。
趙禛道:“這次讓顧將軍救我,實在對不住。”
顧見山:“奉命行事,殿下不必掛懷。”
趙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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