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蹺的是,那間墓室的墓門上排列著十八個深深的小孔,師清漪看到那十八個小孔,尺寸正好與那串紅手鏈相對,明白這座墓室應該就是神最開始沉睡的那間墓室了。
整個勘測工作唯一的大收穫,就剩下一個鎏金鑲銀墜寶珠的大型九重寶塔。
從發過來的照片來看,寶塔足有半人高,共分九層,寶相莊嚴,實在是華得過了分,最高層冠以琉璃金頂,之後每一層都經過了雕細琢的打磨與鑲嵌,令人嘆為觀止,而且第九層居然還是中空的,裏面嵌著一個瑪瑙隔板,看起來好似是特地拿來放置什麼貴重事。
九重寶塔是在左殿裏發現的,左殿師清漪沒去過,看過照片后才知道左殿的模樣——第一印象就是空曠,其次還是空曠,如果不是最後從裏面找到這麼一個九重寶塔,下去勘測的那些工作人員估計要氣得罵娘了。
以那九重寶塔的外型大小,做工細程度,絕對是以一敵萬,堪稱國寶中萬眾矚目的品焦點。所以即使最終果只得到這麼一個,參與進來的那些工作人員個個都還是顯得很興,以至於後續的那些研究工作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圍繞著這個珍奇的九重寶塔在進行了。
師清漪也顯得很乾勁十足。
此時此刻,正對著那張九重寶塔的照片琢磨得了神,聽到旁邊同一起看照片的神湊近了來,冷不丁地這麼低聲問了一句,那種沉迷的琢磨勁立時又被冒出頭的糾結給掩蓋了。
於是師清漪心虛之下,只得端起馬克杯喝牛,含含糊糊地回答神:「不是今天,是明天才開始。古劍的拍賣是倒數第二場,還得要大後天上午才行呢。」
「是麼。」神低聲呢喃:「那是我記錯了?」
師清漪僵著角,笑道:「嗯,你是記錯了。別著急,大後天我會帶你一起前往皇都酒店,只要你的出價能過其他人,那把劍就會屬於你了。」
神點點頭,目又落回筆記本屏幕上。
師清漪的臉變得有些不自然,那一刻,心底滿滿的都是說謊時才有的忐忑。
而忐忑完后,突然又覺得自己分外地可笑了。
一天後的清晨,師清漪特地起了個大早,洗漱過後,細緻地打理了長發與姿容,又從櫥里挑出一套很薄的小腰西服換上。個子高挑,筆直修長,穿上黑小西裝與修長后,中更添了幾分幹練颯爽之態。
師清漪一邊往手腕上戴錶,一邊利落地往門口走,對廚房裏的神道:「神,我出門了。」
神從廚房走出:「我在做早餐,不吃完再走?」
師清漪把錶帶卡好,道:「不了,今天有些要事要做,趕時間,就不在家吃了。」
「中午回來麼?」
「中午也不回來吃,午飯做你自己的那份就好。」
神不再問,而是站在師清漪面前,低頭幫理了理長發,又將的白襯衫領子略微整理了下,這才出了一個滿意的淡笑。
這種親心的接,讓師清漪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被撥得了。
眼眸微微地垂了垂,才抬起眼盯著神那張臉,低聲道:「如果有一天,我對你說謊,騙了你,你會生我氣嗎?」
神深邃眸子宛若沉沉的夜,清冷中泛著幾和,聲音就更了。
說:「你會騙我麼?你不會。」
師清漪抿,頓了幾秒才開口道:「我走了。」
神靜靜地看著師清漪轉離去,眼裏眸晃,似是若有所思了一番,這才將門輕輕關上。
接下來一路上,師清漪開車都是沉著臉的。夏季天亮得早,等到達目的地時,日頭早就升得高了,也變得分外刺目起來。
從停車場出來,一路走到皇都酒店大廳門口。陳棟一早就在那等候著,看見師清漪踏著日往這邊走,連忙迎了上去,道:「老闆,你吃早餐沒?」
師清漪搖頭,淡道:「還沒,等下到裏頭吃。」
陳棟樂呵著了他那頭短髮,跟著師清漪去酒店的餐廳用過早飯,這才坐電梯坐到酒店的頂層。
期間電梯里的人出出進進,等樓層終於指示到頂層時,電梯里就只剩下師清漪,陳棟,另外還有一個白髮蒼蒼穿唐裝的老人,以及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這個時間段去頂層的人,彼此都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各自拿著心思揣測著,面上卻都不聲。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電梯里的五個人陸續走出,往左邊走廊拐去。
走廊寬敞而幽深,泛著很淡的一花香氣,剛剛電梯里出來的那三個走在前面不遠,而往前延的走廊方向還有不人影在晃著。
師清漪和陳棟慢悠悠地走在最後面,陳棟打量著前面的景象,低聲道:「老闆,今天人來得還真不。」
師清漪的高跟鞋踩在走廊地毯上,悄無聲息:「你第一次跟我來?人數方面不還是老樣子。」
「也不是。」陳棟習慣地頭髮:「今天這場拍賣的是那把古劍,我想不到過來的人會有這麼多。」
師清漪笑:「古劍又怎麼了?你還看不起了?」
「哪能啊,這麼貴的東西,我哪能看不起。」陳棟連忙道:「只是楊叔說這劍是最不走俏的,而且又了污損,這場的人數絕對是最的,我就先為主判斷錯了。楊叔之前是建議老闆你拍那個卵白釉細碟,你原本也是那麼打算的,這會子怎麼突然又改主意了?」
師清漪淡道:「沒什麼。我覺得古劍拍回來,日後轉手更有賺頭。」
陳棟糊塗了:「那劍銹得一塌糊塗,還有賺頭?」
師清漪腳步略微一凝,瞥眼盯著陳棟:「賺頭大了。等下到你舉牌的時候,不管多錢,都必須拿下它。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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