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漪想了想道:“殿下,上次歸元禪寺實在勞煩您,若日后殿下有什麼需要臣幫忙的地方,只需讓西風小公公去找妙春堂的掌柜即可。”
小舟飄行在湖中心,一晃一晃的,他盯著許久沒說話。
就在慕時漪以為眼前這金尊玉貴的人要開口拒絕的時候,他清冷的嗓音帶著一黯啞,眼中神前所未有的認真:“慕姑娘記好了,孤姓花,名鶴玉。”
慕時漪不由瞪大了眼睛,面詫異,反倒多了一小姑娘的青,沒了那種過分聰慧的疏離。
花鶴玉勾一笑,繼而不聲換了話題:“敢問,慕姑娘可是識得妙春堂掌柜?”
慕時漪垂下眼眸并不否認,畢竟前些日,西風小公公可是被親自給送到妙春堂救命。
若真要瞞下,以這位太子殿下的手段,真要查起來,也是遲早的事,不如大大方方承認:“我與那掌柜,的確略有一些。”
花鶴玉捂著輕咳了聲,眼里含著淡淡的小:“那不知,可否勞煩慕姑娘為我引薦一番?”
慕時漪沉默片刻,問道:“殿下病了多久?”
花鶴玉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后的夜,嗓音帶著一歲月沉浮的沙啞,如被寒風過,平靜得有些嚇人:“十年前就病了,一直不見好,也不知日后能否長命百歲。”
慕時漪下意識握手腕上的小金鈴,不由抬眼那雙能時刻令人沉溺的烏眸:“一定會的。”
夜漸深,宮宴的喧鬧被一方湖水遠隔在外。
著袖中的白玉折扇,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拿出,呈給花鶴玉:“殿下,這是你那日在歸元禪寺中落的折扇。”
花鶴玉盯著被握在白皙指尖的折扇,他著眼眸深瘋狂翻涌的緒。
然后在慕時漪詫異的眼神中,手解下手腕上那個穿著牡丹花小金鈴的紅繩,把紅繩從被握的扇骨中心穿過,系。
二人坐的極進,花鶴玉垂手時,散在后的烏發,不經意挲過細白的手腕。
過皎如銀輝的月,慕時漪看清的金鈴上刻的字“吾有三。”
這的確是當年落在蒼梧的東西,是母親親手刻的。
而現在手腕上帶著的則是“日月與卿。”
一陣風從湖面吹來,似乎有些冷厲,慕時漪下意識捂著心口,過往的記憶如水般涌現,這也許只是一個上位者的局罷了。
十年前的記憶,又真的能記得什麼呢,就連都快忘了,生母在世時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