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花廳就見得三皇子花正禮坐在主位上翹著二郎,而下頭丫鬟一盞一盞的給他換茶。
丁氏用繡帕按了按角:“三皇子殿下,可是對府中的茶水不滿意?”
花正禮把茶盞子一丟:“可不就是難喝麼。”
“你們輔國公府就這般窮酸,連盞好茶都喝不上?”
太夫人丁氏臉上好不容易端起的笑容,霎時一僵,忍了又忍,吩咐丫鬟:“去,去把國公爺書房里,最好的茶拿出來招待貴客。”
花正禮喝了茶,然后左看右看:“國公夫人,本殿下不是來探病的麼?怎麼不見方晏儒親自出來迎接?”
“本殿下都打聽清楚了,那沒斷,還能走。”
“哎,當初力氣沒掌握好,下回我多練練。”
太夫人氣得個倒仰,指著花正禮指尖不住抖:“你、殿下你莫要欺人太甚!”
花正禮冷笑:“我怎麼欺人太甚了?”
“不是你們國公府先的手麼?”
丁氏尖銳了聲音,一臉迷茫:“我們做了什麼?”
“你們還能做什麼?就算你心里不清楚,方晏儒心里可清楚著呢。”花正禮冷笑,這一刻他眉眼冷的嚇人,哪里還有往日那種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模樣。
“母親。”方晏儒不知什麼時候拄著拐杖從外頭進來。
他面上神淡淡的,先是往浮院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后慢慢把目停在花正禮神。
丁氏大驚,慌忙道:“晏儒,你怎麼出來了?還不快去床榻上躺著養傷,這可是傷筋骨一百日啊。”
這會兒,花正禮又恢復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眼神玩味盯著方晏儒:“喲,看樣子你恢復得不錯啊,下回我多用點力。”
方晏儒看向丁氏:“母親你先回去,兒子與三皇子說。”
等丁氏被丫鬟婆子扶著離開后,方晏儒了,終還是忍不住問:“你同慕時漪是什麼關系?”
花正禮舊時整理,歡迎加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方晏儒一時語塞,他慘白,一瞬不瞬盯著花正禮,終究沒能說出口。
“齷齪。”花正禮沉臉罵了句,突然站起來,一腳踹在方晏儒上,這一腳用足了力道,他整個人摔得飛了出去。
盯著地上狼狽不要的方晏儒,花正禮慢悠悠走上前:“你再好好想想我與是什麼關系,方晏儒你不要以為,兄長都在蒼梧邊關就沒了幫襯的人。”
“本殿下也是自小看長大的兄長!”
此刻方晏儒臉青紫,突然就吐出了一口沫子。
花正禮一副賤兮兮的笑容,拍拍手道:“好了,病人也探視過了,回宮!”
等花正禮走后,方晏儒被丫鬟小廝七手八腳扶了起來。
默巖哭著一張臉:“世子,奴才這就去給世子請醫,然后讓夫人去宮中告狀。”
方晏儒死死的要后牙槽,把嚨里涌出的氣又咽了回去:“不用。”
“今日發生的事,不許往外頭說!”
浮院,慕時漪帶著惱意倚在臨窗的榻上,心神不寧翻著賬冊,山梔一旁搖扇。
下意識挲手腕,上頭的丹繩上,如今掛著兩顆牡丹花小鈴鐺,終于湊了一對。
寶簪匆匆從外頭進來:“姑娘,三皇子殿下已經回宮了。”
慕時漪把手里的賬冊一丟:“里頭可發生了什麼事?”
寶簪搖頭:“奴婢只打聽到太夫人氣呼呼從花廳里出來,不一會兒三皇子離去后,世子也出來了。”
是麼?
以花正禮那子,真的沒暴打方晏儒?
慕時漪不信。
這邊還沒有理清楚呢,外頭就有小丫鬟冒冒失失沖了進來:“姑娘,不好了。”
“府外。”
“府外有一子,自稱是世子爺的外室,找上門來了。”
慕時漪一愣,癡癡的笑出聲來:“花正禮那貨,誤打誤撞,總算做了件人事。”
山梔不解。
慕時漪笑瞇瞇道:“估計是方晏儒被花正禮打壞了,近幾日都出不了府,外頭養的那人,焦急了,所以自陣腳,送上門來了。”
花廳里。
太夫人總算找回了幾分氣場,看著姍姍來遲的慕時漪,指著下方坐著的一子,得意道:“這是晏儒已離世同窗的嫡親妹妹,倒是也是出自書香世家的清白人家。”
“家中落難都沒人了,晏儒這孩子自來心善,畢竟是同窗孤,代為照拂,一直收養在外頭也不是辦法。”
“今日恰巧上府來瞧晏儒的上,我就自作主張把人給留了下來。”太夫人這一番話下來,倒是說得面子里子都有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子與方晏儒之間,有多清白一般。
慕時漪抬眼看去,那人長得并不見得有多好看,五秀氣弱,在看來反而有些小家子氣的清湯掛水。
心中冷哼了聲,這樣長相的人,在堰都貴圈,連中等姿勢都排不上。
誰也沒料到,那人卻趕忙扶了肚子,噗通一下跪在慕時漪腳旁:“姐姐,我婉,求姐姐看著我一片誠心的份上,姐姐就收留我吧。”
“婉!”方晏儒匆匆趕來,打一進門,他就見得自己懷了孕的妾室,被慕時漪作踐,可憐兮兮跪在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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