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伯立刻收手,轉消失在墻角的暗影中。
山梔撐傘從浮院出來,步履輕盈,珊珊作響,雨水打的擺,濺起大片水漬,腳下步伐依舊不急不緩,手接過町白遞上前的信:“你家主子可還有囑托。”
町白垂眼道:“殿下囑托,離都時機已,請姑娘一切小心。”
町白說完,準備起離去。
“等一下。”山梔下意識住他,把手中油紙傘遞過去,“夜雨難行,借你一用。”
町白呆了片刻,鬼使神差收下:“多謝姑娘。”
等山梔走后,他把油紙傘一收,別在腰間,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幾個起落消失在輔國公府。
山梔回屋,趕忙把信件遞給慕時漪。
拆開信件,一目十行看完,剎那間面目嚴峻,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姑娘。”山梔站在一旁,神忐忑。
慕時漪站在窗前冷冷眺大燕皇宮的方向,面無表把手中信紙丟進燈燭中,燃灰燼。
屋外,暴雨沒完沒了。
那黑沉的云,像是要把整個天都掀翻一般,雷鳴電閃,暗中的廝殺,一即發。
“姑娘。”寶簪的聲中從雨霧中傳來,分外焦急。
連傘都來不及撐,小臉被雨水澆得煞白,跌跌撞撞從外頭進來:“姑娘,府外遞來消息,妙春堂最后一批人撤退時,杜掌柜忽然失蹤了。”
屋氣溫徒然凜冽,寒氣人。
“鐮伯!”慕時漪沉著臉,霍然起,朝窗外喊道:“備車,立刻去烏巷!”
雨幕寒沉,涼風刺骨。
馬車車轅上,哪怕大山崩于面前,也能不改面的鐮伯,難得蹙起眉心面帶憂。
山梔和寶簪同樣心急如焚:“姑娘,杜掌柜失蹤,堰都暗樁若是傳出去,那可要怎麼辦?”
慕時漪穩住緒,眼神冰冷:“所以必須馬上找到杜掌柜,杜掌柜作為慕家在堰都暗樁,除了鐮伯之外的二把手,若不能找回,那麼慕家暗衛,必將牽一發而全。”
瓢潑大雨下,青帷馬車緩緩停在位于烏巷中的妙春堂前。
山梔和寶簪護著慕時漪下車,里頭立刻有管事模樣的男人冒雨迎出來,跪地行禮一不敢怠慢:“主。”
慕時漪擺手,沉聲道:“先進去再說。”
后堂,昏黃的燭火,過頭上幕籬,在那張的面容上撒上一層淡淡影。
慕時漪坐在主位上,清凌凌的烏眸掃過下方屏聲靜氣站著的男人,角彎了彎,清冷婉轉的嗓音中帶著令人難以忽略的威嚴:“杜掌柜是何時失蹤的,失蹤前去了何,做了何事?”
那管事模樣的人,趕忙恭敬道:“杜掌柜失蹤前有和堂中的小廝說,是裕盛樓掌柜請他前去,說是把年前剩下的賬面結清。”
“杜掌柜是在去裕盛樓途中,失蹤的。”
聞言,慕時漪勾冷笑,聲音涼如寒風:“你覺得會這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