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辯解,低著頭聽了。
“下次多順些,這次我讓人帶了些補品,還有一人參。等會問問大夫,該怎麼補,這些日先好好調養。”
虞元意接過東西,問了一聲價錢。
沒說,這些本來就是應該送的。
“一碼歸一碼,我也掙了些銀子,這個費用我該出。”虞元意雖然失憶了,倒是還記得自己做木工的手藝,賣了幾張時興的圖紙出去,進賬不。
虞念清沒有理會,轉進了屋里,他也沒再追上來。
見到來,陶如枝倒是沒有多意外,撐著坐了起來。連忙上前去扶,幫在背后塞了幾個枕,也就在這時候,發現陶如枝瘦了好多。
在玉涼關時,們曾見過一面,那時陶如枝穿著邊關特的服飾,材凹凸有致,有種特別的風。但是此刻的胳膊一把就能抓下,關節的地方骨頭明顯。
以為是懷孕的緣故,更是有點為了虞元意愧疚,“你有了孕哥哥也是很高興,應當不是有心和你吵起來的,你別往心里面去。”
“倒也不是他的問題。”陶如枝上自己小腹。
“嗯?”
“我想過幾日離開這里。”
虞念清以為是不適應在邊關的生活,這邊資匱乏,對于有了孕的人不是一個好去。只是現在的時機不太對,便勸說著:“等再過一段日子吧,你現在不好,需要靜養。等你好了點,想去什麼地方,讓哥哥陪你一起過去。”
對面婦人的臉有些變了。
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還在找補,“現在天氣也越發冷了,路上不安全。”
“我是說我一個人去。”子輕聲說。
愣了一會,還以為是自己理解錯了,眉頭輕輕蹙起,“那我哥呢。”
“這個我自然是管不著的。”陶如枝撇過臉去。
線從后方打過來,將的眼神模糊掉,只看見一個異常消瘦的下頜:“當初我們親就是簡單拜堂了,婚契還沒有送到府去。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真的了親。他……他日后若是再娶的話,也全然沒什麼后顧之憂。”
這話都有些云里霧里,像是直接從開頭跳到了話本子的中央,掉了眾多細節一般。什麼是再娶,又是誰說虞元意會再娶?
“是我哥哥說了什麼嗎?”虞元意還沒有回到京城,就已經想著再娶的事?
“不是。”陶如枝抓著被面,削尖的手指都開始泛白,隨即又放松下來,臉上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他是高之子,而我只是罪臣之,他當真能娶我為正妻不?”
“你自小生活優渥,也許不能明白,若是出庶出日子有多麼難熬,想要出人頭地又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從剛被生下來,就注定會矮別人一頭,用的東西都是別人剩下的。而且你不能太過聰明,若是蓋住了嫡出的風頭,主母有不磋磨人的法子等著你。我不想我的孩子是一個庶出,與其讓他一出生就低人一等,倒不如帶著他過簡單的生活。”
“那我哥哥是怎麼說的。”
陶如枝沒有回答,低下頭眼神有幾分落寞,“我不想連累他,也不想他為難。”
虞念清心里有個猜測,但是不愿意將陶如枝想得太壞。更何況人現在胎像不穩,緒反復,正是需要別人照顧的時候,就更不想多說什麼,反而安著:“他不是這樣朝三暮四的人,定是想好好和你過日子的。再者說,你生育本來就是一件極耗力的事,旁的難題就應該要讓他去解決,不必替他心疼。”
陶如枝沒說話,只能說一些寬的話順便再給自己的哥哥說些好話。見人神中有些困倦之后,就起說了告辭。
他們這里沒有一個長輩指導,虞元意平日不拘小節,兒家的許多事都不明白,沒了辦法只能張羅起來照顧陶如枝。因為害怕中間出現什麼差錯,幾乎事事過問。但是陶如枝的況一直不大好,說是憂思過度有小產的風險。
正在頭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陶如枝被人攙扶著來和告別。
馬車倒是收拾好了,不過東西有點簡陋。
虞念清見一個人過來,便問了一聲,“我哥哥呢?”
陶如枝抿了抿,然后才小聲說:“昨夜有些不舒服,他守了一夜。今日我說我想吃蒸圓子,他出去找了還沒有回來。正好,免得到時候來回拉扯也難看。”
人生最妙的四個字便是“難得糊涂”,也一直相信這句話,所以不過分去干涉別人的事。
只是很不明白,也就問了出來,“陶如枝,你在把我當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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