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詞正在夢里倚著顧紜的手臂,忽然覺得顧紜的手臂變得如鐵堅,簡直要硌斷的骨頭,不由嘟囔了一句,下意識地想掙開,卻怎麼也掙不開。
蕭珩被鬧得不安寧,忍無可忍沉聲道:“你若是再,我不保證自己要做些什麼。”
懷中的人兒終于安靜下來。
......
次日晨起,清詞對鏡梳妝,許是因心實在愉快,又被知宜勸著其實比沒喝上幾杯,這宿酒今日對沒有毫影響。神采奕奕,專注盯著鏡中的自己,淡掃蛾眉,輕點朱,又在臉頰撲了些許胭脂,為氣添些紅潤。
知微為梳攏長發,一層層盤如今京中時興的瑤臺髻,斜一支紅翡滴珠點翠步搖。待梳妝完畢,清詞便上一套海天霞縷金扭牡丹花紋煙羅衫,搭著玉繡折枝堆花曳地長。
一向穿得素雅,甚這樣華裝扮,不免令人驚艷。
屆笑春桃兮,云堆翠髻;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今日為何如此?”蕭珩忍不住問道。
“為悅己者容。”清詞玩笑道,見鏡中蕭珩眸轉深,這才想起昨天晚上蕭珩回來的時候已睡,忘了與蕭珩說嘉公主之事,不過想來趙劍應早已稟報了蕭珩。
“應公主之約,總不好太過簡素。”清詞解釋道。
那日趙劍確將此事告知蕭珩,想到趙劍說起公主與夫人似是相談甚歡,蕭珩微微垂眸。
提到嘉公主,不能不想到睿王。
近日來,又有老臣提奏冊立太子一事,圣上還如以往一樣留中不發。朝中諸臣心中皆清楚:圣上寵貴妃,屬意祈王。然而,睿王卻是皇后嫡子。如今兩位王爺俱已長,儲君人選之爭在所難免。
在外人看來,定國公府向來保持中立,定國公遠在北境,蕭珩是京中定國公府的當家人,難免考慮多一些。然而,蕭珩卻知,實并非如此,圣上的傾向,雖然未在朝堂明確地,有心人卻難免窺到一二,而圣上對定國公府的期待,并不僅僅是中立,至,他這段日子,有意無意地到祁王,便不是巧合。
“世子可是覺得不妥?”清詞自然了解國公府在此時的態度,放下手中的梳子,貌似踟躕。旋而蹙眉,語氣悵然:“那妾便告病吧,只是妾在京中難得遇到能談得來的朋友......”
蕭珩并不在意眷之間的結,但忽然想起前日顧子琛的話:“無妨,既是答應了公主,你去散散心也好,午后我去接你。”
清詞莞爾一笑,其實是有一點以退為進的,但蕭珩回應得這麼爽快,也是出乎的意料。
作者有話說:
1.屆笑春桃兮,云堆翠髻;綻櫻顆兮,榴齒含香出自《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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