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沈寒霽知道有過和離的想法,只是一條條路都行不通,最終才會歇了這想法。
即便歇了這想法,但沈寒霽都忽視不了有想過與他和離的念頭。
想過和離。
想過與他一別兩寬。
想到這,沈寒霽忽生出一種,再握不住手中那捧沙子的覺,那沙子慢慢的從他的指之間流失。
而溫盈便是這捧沙子,他再也握不攏的沙子。
“夫君便讓我回淮州過幾日安生日子吧,等靜下心后,我會再回來面對的。”
兩年了,在這侯府苦悶了兩年,想一氣。
溫盈說完這話后,從他側走過,正要開房門出去的時候,手腕忽的被他拉住。
溫盈側轉回頭,便見他湊了過來。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的后退。
但本就離門近,故而只能后退了小半步。
沈寒霽靠得很近。
屋無人,所以只留了一盞小燈盞,線偏暗,他又長得高,也就遮住了背后桌上的燈盞。
有一小會,溫盈看不清他的眼神是怎麼樣的,只聽到他用那低低沉沉的嗓音說:“我允你便是,但你得答應我,把青竹帶上。”
只要不是他,不管是青竹紅竹都無所謂。
“好。”溫盈應道。
沈寒霽松開了的手,斂了斂有些復雜的眸,說道:“你此番回去,不能超過半個月。”
半個月后回來,差不多也快到宮宴了。
溫盈此前還想著借機在淮州多待一些時日,可如今兩人幾乎算是把話說開了,自然不能久待。
溫盈點頭:“我會隨著堂兄他們一塊回去,再一塊回來的。”
這時屋外有婢喊道:“三爺,娘子,前邊開席了,二娘讓奴婢來請。”
兩人沉默了一下,沈寒霽松開了的手腕。
溫盈轉了去開門。
夫妻二人從屋中出來,臉上再度掛上了讓人難以看穿的笑臉。
*
今日來做客的都是侯府的親眷,還有親家。
溫盈這邊有兩個妹妹和堂兄,表兄在金都,自然也是座上賓。
沒有被請的一些人,例如沈寒霽結的那些友人,同窗,即便沒來都送來賀禮套。
除卻同窗好友送來的禮不會念出來,直接送回云霽苑的外,那些份顯貴之人送來的禮,都會念上一遍。
“裕王府裕小王爺送來韓紀之真跡一副。”
旁人都知道沈寒霽與裕小王爺關系不錯,倒也沒有什麼意外。
“裕王府清寧郡主送來躍龍門玉飾一件。”
聽到這,便有議論聲紛紛響起,還有人把目投向沈寒霽與溫盈夫妻二人。
溫盈早已經不再那麼執著與沈寒霽的了,更何況也知曉了清寧郡主故意讓旁人誤會與沈寒霽矯的把戲,所以臉上那淺淺的笑意倒是不曾變過。
側的沈寒霽給的碗中夾了一筷子菜,眼中噙著溫的笑意。
這儼然是一派夫妻和睦的畫面。
雖然夫妻和睦是正常之事,可落在這夫妻二人上,倒讓人有些詫異,這夫妻二人的關系不是向來都很冷淡麼?
怎忽然就熱絡了起來?
大家都有些不解,大抵是都疑這事,反倒沒什麼人再在意清寧郡主送了什麼。
一場簡單的宴席,沈寒霽被敬了許多的酒,幾乎來者不拒,溫盈在一旁也就假意的勸幾下。
勸了之后,又開始默默的吃菜。
宴席散去,已臨近亥時。
準備回院子的時候,徐氏喊溫盈去一會的院子。溫盈也就吩咐下人把喝得有些多的沈寒霽送回云霽苑,他的房中。
溫盈去了徐氏的院子。在徐氏屋中的外間候了一小會,徐氏拿了個匣子出來。
“這個你拿著。”
溫盈面不解之。
徐氏道:“先前說過給一個鋪子你來打理的,昨日才整理好賬冊,鋪子的契書和地契都在里邊了,你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便去鋪子詢問掌柜。”
溫盈原本以為徐氏只是在溫蕓溫燕面前給撐撐場面,倒沒想過是說真的。
“快些拿著,莫不是嫌一個鋪子了?”徐氏故作這樣說。
溫盈接過:“兒媳謝過二娘。”
徐氏笑了笑,隨即想起了今晚的糟心事,悶悶地嘆了一口氣,坐到一旁的榻上,納悶道:“也不知哪個黑心肝的,竟然用了這麼惡毒的法子來害你。”
徐氏不信是柳小娘指使的,但也不可能想得到是清寧郡主下的手。
溫盈也不想節外生枝,只道:“主母和夫君會查出來是誰指使的。”
徐氏道:“也都怪我,沒事聽那紅籮說什麼寺廟的香極其寧神,我便讓人去尋了香回來。若是我沒聽那些話,也不會給鉆了子害你。”
溫盈淡淡道:“想害我,便是沒有這事,也會用其他法子來害我,這事與二娘無關。”
可不管怎麼說這人也是院子中的,所以徐氏心里極其愧疚。若是沒有發現那紅籮的詭計,后果著實讓不敢深想下去。
看了眼溫盈手上的匣子,徐氏又道:“如今霽兒已經考上了狀元,往后需要打點的地方有很多,我會讓人每月送些銀子過去,若還不夠,便來我這取。那鋪子也是個賺錢的鋪子,往后掙了多也不必與我說,你自己看著來,那銀子你想如何使便如何使。”
溫盈點頭:“兒媳明白了。”
徐氏看向,半晌后,才道:“過去的那兩年,委屈你了。但阿盈你要知道霽兒看著是個熱的,可他很難親近,便是我這個生他的親娘,也難以與他親近。你若有什麼心事莫要再像以往那般憋在心里了,定要說出來,他便是再難以親近,也會幫你的。”
徐氏說得沒錯,沈寒霽確實是個面熱心冷的,但求到他,就算再煩,也不會袖手旁觀。
與其自己過得不順心,還不如讓他煩些。旁人如何,且先不管,先顧好自己才是重要的,溫盈也是最近才看明白的。
徐氏犯困了,便沒有多留溫盈。
溫盈回到院子,婢說熱水和服都已經準備好在浴間了,溫盈便把盒子給蓉兒拿回房中,隨即轉去了浴間。
沐浴回來,沒什麼神的推門而,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
喝了水后,走向里間。了上的外掛上了架子,也沒注意到那架子上邊還有白袍,等開帳幔準備上床的時候,才發現大床外邊的位置已經被人占據了。
溫盈:“……”
不是讓人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屋子嗎?怎在這躺著了?
沈寒霽似乎沒有睡,覺到了床側有人,便睜開了雙眸。
許是酒喝多了,一雙眼眸沒有了平日是清明,有兩分朦朧。
“你回來了?”
便是聲音也有些讓人耳廓一的沙啞。
扶著床榻坐起,上的薄衾也跟著落,襟松散,出了實的膛,口水輕咽,結滾。
又一瞬間,I濃濃。
溫盈愣了一下,可隨即回過神,微微皺眉:“人已然逮到了,夫君不該回對門那屋睡嗎?”
沈寒霽帶著幾分醉意道:“你上還有余毒,毒I癮隨時會犯,我留在這也好照看。”
“夫君放心,我屋中已無熏香,便是毒I癮再放,也……”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忽然被他往床上一扯,嚇得溫盈倒了一口氣,等緩過神來,自己已經趴在了他那半敞開的膛上了。
今晚聽到自己被人迫害中了麻黃草的毒,溫盈沒心思做那些事,所以也沒有臉紅心跳,冷著臉推著他:“我今晚不想,往后還是按照夫君初一十五的規矩來吧。”
上方的沈寒霽聞言,有片刻的呆滯。似乎沒想到會把這規矩用在了他的上。
因飲了酒,緒外泄,沒有了平日的那般清潤自制,臉上的表沉沉的看向低下推開自己的溫盈。
“阿盈。”
溫盈推著他,聽到他用低沉的嗓音喊自己的名字,便抬眸向他。
只見他的黑眸深深沉沉的,一片幽暗,竟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因的拒絕而生氣。
說像生氣了,卻又不怎麼像,但相視了一會,又覺得他的眼里還是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氣的。
眼神幾息僵持之下,沈寒霽開了口。
“今日你堂兄表兄不過考過了大理寺兩門科目,你便諸多夸贊,我高中狀元,你卻是一句夸贊的話都沒有。”
原本溫盈還以為他要說什麼是妻子,什麼要履行妻子之責的話,也想好了措辭,說子不舒服來回絕了的。
可聽到他的話后,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只微微張了張“啊?”了一聲。
沈寒霽眼眸更加的深沉,幽幽的道:“難道,我高中狀元,也不值得阿盈你夸贊幾句?”
溫盈覺得,他是真的醉了。
若沒醉,怎可能說出這種孩子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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