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閑聊了片刻,大伯母拉著溫盈的手,問:“那侯府家的公子對可還好?”
溫盈報喜不報憂:“以禮相待,相敬如賓,婚兩年,也從未有過納妾的心思,對我很好。”
聽到這,溫大伯母心里頭的大石頭也松快了一些。
“不過,因我先前的子太過弱,所以在侯府……”
“所以在侯府怎麼了?”
溫盈話還沒說完,便被溫大伯母張的打斷了。
溫盈忙解釋道:“不是大伯母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我先前子弱,所以也沒有想著去培養幾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在侯府除卻蓉兒,也沒個能信得過的人。”
“而現在夫君的小娘給了我一個鋪子來打理,可我不大會看賬冊,也大不明這些鋪子上邊的彎彎道道,就算是要請一個賬房,也得用一段時間才能相信。而我如今能信得過的便只有大伯母了,我聽說大伯母先前掌管中饋,打理鋪子都是一把手,所以想邀大伯母去金都住些時日,教一教我看賬冊和打理鋪子。”
若非大伯父當年出事,大伯母耗費了家產想救回被賊人所掠走的大伯父,大伯母也不至于落得住在這小宅子。
大伯母一愣:“你丈夫的小娘給你一間鋪子來打理?那這鋪子只是給你打理,還是給了你?”
溫盈道:“二娘把鋪子的房契和賬冊都給了我,鋪子的盈利也隨我自己開銷。”
大伯母聞言,笑道:“你丈夫的小娘是對你倒是真的上心了。”說到這,繼而言歸正傳:“你說的事我得與你堂兄說說,我也得想想,畢竟我許久未這些東西了,怕出錯給你添麻煩。”
其實溫大伯母是想幫忙的。一是疼溫盈,想幫。二是兒子都到金都了,也不知多久才能見一次兒子,若是也在金都照顧兒子的話,那也是好的。
只是從溫家出來后,也有七八年了,怕自己對這些掌管中饋,打點鋪子的事都不悉了。
溫盈道:“大伯母雖許久未這些東西,但也是了解過的,只需撿起來再悉悉便可。可我便不一樣了,我從未學過,得從頭學起才能明白。而且這鋪子始終都是我婆母的,往后我想自己有一些屬于自己的私房和鋪子莊子,但前提是我得先把這些賬冊和打理先學會了,再自己培養幾個信得過的人。”
聽了溫盈的這些有主見的話,大伯母心下詫異,這還是那個在溫家時小心翼翼,便是說一句話都要斟酌再三的盈丫頭嗎?
侯府,估著比溫府的水還深,才能讓有這些長。
大伯母拍了拍溫盈的手,贊同的話:“你說的沒錯,是得自己存一些。你婆母的始終是你婆母的,丈夫雖說也能給你銀錢花銷,但你若是哪一日缺銀子花使,丈夫又給不了你那麼多,又該如何是好?盼著別人的,總歸是沒有保障的,所以呀,只有自己手上攥著銀子才是最實在的。”
似乎哪一點點不確定也被溫盈的話所搖了,所以大伯母又道:“我與你堂兄好好說說,他疼你,也會同意我去幫你的。只是你繼母那邊知道這事后,會不會多有閑話?”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總歸是繼母,而只是大伯母,按照親疏來說,難免季氏會因知曉這事會鬧起來。
溫盈道:“大伯母不說,我不說,堂兄也不說,怎麼能知道?到時候若是大伯母去金都的話,便說是投靠堂兄去,自然不會多疑。”
若是這事給季氏知曉了,還不得鬧得大家臉面都不好看?再而把邊的婆子安在溫盈的旁,讓帶去金都教溫盈。
二人聊了許久,蘭丫頭適時進來說可以用飯了。
溫霆出去買了好些菜和饅頭回來,與靳琛一同分給了外邊的隨從。
又非什麼大人,帶著十來個人出門太過招搖了。所以溫盈這趟出來也就只帶了兩個教頭和一個青竹,一個侯府的隨從,還有便是蓉兒了
吃完午膳,溫盈便告辭回府了。
下午回去小睡了一個時辰,日子簡直不要太好。
溫盈與靳琛相繼離開后,溫大伯母才把兒子喊到了屋里,把溫盈的想法給說了。
溫霆問:“母親什麼想法?”
大伯母想了想,如實道:“我本來怕我太久沒這些東西了,會出紕。可我又聽阿盈說沒有信任的人可幫襯,我心里也是為擔憂的。我不僅把當侄,也把當了半個兒的。”
溫霆笑道:“娘都已經定了,兒子自當是支持的,那母親可是要與我們一同去金都?”
聽到他這麼說,大伯母也出了笑意,隨而道:“與你們一塊去,你那二嬸又該有話說了。且我還需收掇好淮州這邊的事,你們先去。”
溫霆點了點頭:“到時收掇得妥當了,母親給我寫信,我再托人護送娘和丫頭進金都。”
*
溫盈在淮州過了兩日舒舒服服的日子,心確實輕松了不,從金都出來至今,也沒有犯過香癮。
今日是回來的第三日,溫盈想起回來那晚做的好夢,便與府中的姊妹一同相約去游湖了。
租了一艘畫舫,五個人一同在畫舫上邊吃著點心閑聊,聽到他們說好笑的事,溫盈也會跟著一塊笑。
而溫府最小的一個庶,才八歲,聽不懂們在說什麼,便在一旁邊吃東西邊四看看。
忽然目被湖岸上的白公子吸引了注意,有些不相信的了眼睛,繼而圓睜雙眸,喃喃自語道:“長姐二姐四姐五姐,我好似看見神仙了。”
一旁的溫燕拿著小扇子敲了敲的腦袋:“你是吃點心吃糊涂了吧,哪有什麼神仙!?”
“那邊的湖岸上真的有好看的神仙嘛,不信你們自己看。”說著往湖岸邊指去。
溫盈飲了口茶水,循著所指的方向去。
在看到河岸邊上的人時,驚得手一松,杯盞掉落到小茶幾上,發出了“哐當”的一聲,再而滾落到了地上。
那一瞬間,溫盈覺得短暫的好日子,到頭了。
懵了,也傻了。
是眼花了?
還是做夢了?
若不是眼花,怎可能看到了本該待在金都的人?
若不是在做夢,那清冷自持的人怎會跟到了淮州?
湖中的畫舫的人了上來,岸上的沈寒霽朝著不遠的溫盈笑了笑,只是笑意不到眼底。
似乎,回來淮州的這幾日,日子倒是過得非常愜意。
若不愜意,還能出來游湖?
還能與姊妹們笑得那般開心?
一刻之前。
候在岸邊上的青竹是最早發現自家主子的,起初還以為自己思念主子過渡出現了幻覺,但轉而一想,自己這幾日也沒咋想自己的主子,又怎麼會出現幻覺?
待主子喊了一聲青竹后,他才知道——主子真的到淮州來了!
青竹疾步走來后,沈寒霽看進湖上的游船中,與姊妹們聊得開心的溫盈,淡淡的開口詢問:“娘子回娘家的這幾日,都發生了什麼事?”
青竹活似主子的蛔蟲一般,回道:“也就回來的第二日在親家堂兄家與靳表兄見過一次。而回淮州的途中,靳表兄也沒有單獨尋娘子說過話。”
沈寒霽瞥了一眼他,隨而面容淡淡的看回那言笑晏晏的溫盈,角拉平,臉上毫無溫。
他自是能看得出來何時是假笑,何時又是真的開心。
在這里看得雖不真切,但也約看得出來此時的心很輕松很愜意,開心也是由而外的。
看到畫舫中的一個小姑娘指向自己,沈寒霽看向溫盈,笑了笑。但下一瞬間,只見手中的杯盞落了下來,約可見出來的驚愕之。
看到他,就好似震驚得被晴天驚雷給嚇到了一般。
通俗一些來講,就好似是見了鬼。
這一瞬間,沈寒霽的臉暗暗的沉了下來,心頭竟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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