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盈聞言,下意識的轉頭沈寒霽那邊看了一眼。
方沈寒霽坐在對面的攤子,臉微沉的聽著算命的說他的命格雖然貴不可言,但命犯孤星,注定無妻無子。
青竹低聲音罵道:“你個老算命的瞎說什麼,我家主子怎可能無妻?我家娘子都還在對面的攤子呢!”
算命老先生看了眼坐在對面攤子的小娘子,見也轉看向這邊。
吶吶的道:“這娘子的面相看著像是短命之相……”
話還未說完,青竹一怒,已經掀著桌板了,卻被沈寒霽住了桌面,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莫要。”
“可這老算命的竟然詛咒咱們娘子!”雖然在氣頭上,青竹依舊著聲音說話。
“松手。”沈寒霽漠聲道。
青竹就是再想掀攤子,但還是聽話的收了手,抱站在一旁,臉上盡是怒意。
算命先生松了口氣,用袖子拂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暗暗慶幸這個月第三次險些被掀攤子的劫難終于避過了。
看向面前的貴公子,算命先生再度斟酌一二,還是繼續道:“你的簽文和你的面相是如此,老夫也只是照實而言,這銀子你們給也罷不給也罷。”
那邊的溫盈起了,走了過來,問:“可好了?”
沈寒霽恢復了一貫的神,起了:“好了。”隨即看向青竹:“給銀子。”
青竹真想不給銀子,但還是在主子的目之下扔了兩個銅板。見主子繼續看著自己,便又輕哼了一聲,隨而多扔了幾個銅板在桌面上。
溫盈看出了不對勁,但也沒有當即詢問。
等在湖岸小亭中看睡蓮的時候,溫盈才問:“方才那算命先生可都是說了些什麼,竟讓青竹那般生氣?”
沈寒霽因算命先生方才說的話而蹙眉思量,聽到這麼一問,回籠了心思。
淡淡一笑,回:“不過是說了一些與我不好的話罷了。”
溫盈卻是有些不明白,就他那樣的命格,又怎會有不好的話?
雖然略有好奇,溫盈也沒有問下去。
可還是下意識的說了句:“算命的,不可盡信。”
聞言,站在側的沈寒霽側目看了一眼,笑意多了一分釋然:“確實,算命的,不可盡信。”
或者算命所言,許說的是那個不會發生的夢。說的是他們所沒有親經歷過的上輩子,而完全與這輩子無關的事。
沈寒霽也就沒有繼續為這事而費心。
在寺廟中用了素齋午膳才下山的,上山花費了半個時辰,下山卻快了許多。
才到山下,原本清朗的天氣逐漸沉了下來,似有大雨將至。
也不急著趕回去,而是到山底下的一家茶寮等了一會。果不其然,大雨傾盆而下,等雨小了才回的溫府。
回到溫府已是傍晚,而第二日這天氣依舊不大好,時不時的下一場陣雨,所以哪也去不了。
溫盈也落得輕松,在房中繡繡花。
屋外傳來大雨的“嘩啦”聲,房中也很是安靜。
溫盈繡著花的時候,似想起了什麼,抬頭向坐在桌旁看書的沈寒霽。
雖然已經是兩載夫妻,但溫盈也不知閑時該如何與他相,所以就讓蓉兒與繼母說他看書,讓繼母代向父親借幾本書。
昨晚當即就送來了厚厚的一撂書。
溫盈看了他半晌,才開口:“夫君,我前日給你的帕子在何了?”
沈寒霽放下書卷,自袖中拿出了溫盈的帕子,放在手中,抬頭問:“這帕子怎了?”
溫盈放下手中針線,站了起來,臉上含著笑意走了過去:“夫君既然都已經用好了,便還我吧。”
說著手去拿,沈寒霽卻是手一偏,躲過了過來的手,再而慢條斯理的把帕子放回了袖中,道“近來天氣炎熱,易出汗,帕子用得順手,便繼續用了。“”
溫盈:……
看,他就不想還。
先前覺得做小的綢布極好,便剪了些來做帕子,也沒有多想,但如今他卻是多想了!
就算說給他一條新的,他估也會說不用麻煩了,這就用得很順手。
溫盈無奈,總不能與他搶,只能敗氣而回到床上繼續做刺繡,把手上的帕子當了他,一針一針的扎在上邊,心才逐漸暢快了起來。
外邊的雨依舊一陣一陣的,下到了傍晚才徹底停了,因明日就要回金都了,今日便又把溫家大伯母母子二人請了過來一塊用膳。
等到晚上就寢的時候,溫盈與沈寒霽說了大伯母會過段時間到金都,教打理鋪子和掌管中饋之事。
沈寒霽鞋的手微頓,眸微斂,似乎明白了當時他提議幫尋賬房時,為何拒絕他了。
賬房要用信得過的人。而任人唯親,拒絕他的時候,便已經把他屏除在“親”外了。
他們夫妻二人,以前便不親近,如今看著似親近了許多,但深探下去,估計比以前更加的疏離了。
沈寒霽不聲的溫聲回道:“這事你決定便好。”
*
翌日一早,隊伍便已經整裝待發候在了溫府門外了,溫堂兄與靳琛也在其中。
溫父和季氏,還有靳家姨母都親自送他們到了碼頭。
溫盈上了船,看了眼船下的人,皆是不親之人,也沒有什麼可留的。
今早開始坐船,明早便能靠岸,也就是說還要在船上睡一個晚上。
這船是府的船。商合作,平時都是押運糧食,茶葉等貨到金都,同時也會載人。
溫盈坐不得大船,回來的時候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所以上船不久就睡了,一天下來都是沒什麼神。
直到晚上還好一些。
飲了些暖湯后,胃里也好了一些,同寢的沈寒霽把空了的湯碗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問:“你來時也這麼難?”
溫盈搖了搖頭:“也沒這麼難,估計是太久每回淮州了,有些水土不服。”
那日游湖也還好,畢竟不是在船上待這麼長的時間。
沈寒霽起道:“甘草梅子能緩和暈船,想必也有人帶有上船,我去外邊詢問一下。”
艙室也就比他們侯府主臥的大床大一些。
沈寒霽出去了,溫盈覺得窄小的艙室憋悶得慌,更悶得越發難,便穿上了,整理了發髻出了艙室,喊了蓉兒一同到船的憑欄氣。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的時候,不知誰忽然高喊了一聲“遇水寇了!”
頓時,船上腳步聲匆匆響了起來,差都開始拿起武嚴陣以待。
溫盈與蓉兒都白了白臉。
這一年只會發生一兩起水寇劫船的案子,竟讓們給遇上了!
但許是在沈寒霽邊待久了,也漸漸被他那變不驚的所影響到,所以溫盈冷靜得很快,道:“我們趕回艙室,船上有差,也有侯府與夫君請來的教頭,水寇未必是對手,我等在船外只會拖累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周末,我攢評論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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