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子眉頭皺,婢又道:“方才沈大人說要去天香樓給沈娘子買糕點,估著這會還在天香樓,姑娘可要前去?”
劉語馨聽到沈寒霽特意去給溫氏買糕點,羨慕嫉妒的同時又心酸自己上輩子的命不好,遇上了那等禍害人的男人。
“姑娘?”婢喚了一聲。
劉語馨回過了神來,思索了一下,起了出了茶樓。
永寧侯府的馬車有標記,劉語馨在云香樓外邊看到了沈寒霽馬車,心中一喜,戴上了帷帽,隨即從馬車中下來。
走了過去,停在了馬車外邊,低聲詢問:“沈大人可在馬車中?”
沈寒霽正在瞇眼假寐,聽到這聲音,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黑眸清冷淡漠,角更是平得毫無弧度。
小片刻后,當劉語馨以為馬車無人的時候,馬車竹簾被開了。
看到了穿著服的溫潤公子從馬車中出來,劉語馨怔愣了片刻,隨即才緩過神來,急道:“我確有重要的事要告知沈大人,還沈大人給片刻時間。”
沈寒霽聽得出話語中的急切,沉默了片刻,看了人來人往的地方,再而淡淡的道:“城外半坡亭。”
說著便回了馬車,劉語馨明白了他的話,角出了笑意,隨即轉回了自己的馬車。
半個時辰后,劉語馨已經到半坡亭中等候著了。
許久后,看到了沈寒霽的馬車,劉語馨才暗暗的呼了一口氣。
沈寒霽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不是先前的那服,而是一白。
顯然,他來遲了,是回府換了一裳。
遠遠看去,與上輩子所見的畫面重合了。那人居高臨下,高雅矜貴,溫雅從容,貌勝潘安。
劉語馨的帷帽還是帶著,的馬車候在了不遠。
半坡亭沒有什麼蔽的,下人也都在不遠,二人見面,明正大。
沈寒霽只了半坡亭,面淡淡:“不知劉五姑娘想要與我說些什麼?”
劉語馨躊躇了片刻,才按照自己想好的說詞道:“雖然我說的有些荒謬,但沈大人且聽我先說完。”
沈寒霽不點頭也不應,似是默認。
斟酌了一下,才道:“我先前落水,病了一場,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看到了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
說到這,劉語馨忐忑的看了眼面淡淡的沈寒霽,隨即又急忙的道:“沈大人只需要聽一聽,也可不信。但我總覺得這事該與一個人說一說,而沈大人則是最適合的人選。”
沈寒霽揚眉:“為何是我?”
劉語馨沒說報恩這一事,只是說了別的借口:“因為沈大人與裕王殿下之間的關系。”
因清寧郡主的事,裕王對沈寒霽已然是相見生怒的程度。
沈寒霽略一挑眉,不想還會牽扯到裕王的上。
劉語馨低下了頭,繼而道:“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許多事又真真切切的發生了,我怕被當邪祟,所以從未敢與旁人說,可是這夢里邊有一事讓我膽心,我不得不說。”
裕王造反的事,劉語馨與父親說了。
也是以同一套說詞與父親說的。父親起初不信,但接著有些事先說,后來確切的也發生了,劉尚書也只能相信是真的夢到了未來的事。
還讓不要胡說,他也不會把這事捅出來,只會站在太子那邊,絕對不沾惹裕王,以此明哲保。
可劉語馨想報恩,也想與沈寒霽好,他往后可是權傾朝野的權臣,與他好只有好沒有壞。
這麼一座大靠山,怎能白白錯過了?
沈寒霽本就聰明,沒等把話說出來,便以方才提到的裕王而聯想到了一些事。
劉語馨還要再言,沈寒霽適時打斷了:“你無須再多言,若是為了這些荒謬的事而約我來這里,大可不必,往后也切莫再如此。”
“沈大人,你且聽我……”
沈寒霽那向來溫和的眼神沉了下來,多了幾分冷冽。
被他這冷冰冰的眼神看著,劉語馨的話語戛然而止。
沈寒霽看了眼馬車的方向,,聲音漠然的道:“議論朝廷中的政事和皇室貴族,劉五姑娘是不想要自己的腦袋了?還是覺得父母雙親,家中族人的腦袋也在項上待太久了?”
劉語馨臉一白,話語一塞。
沈寒霽收回目,冷漠的看向,毫無溫潤之。
“劉五姑娘,容我問你一句,你如此愚笨,你雙親可知?”
劉語馨只覺得原本只是想著幫他,可忽然被他罵愚蠢,瞪大了眼,覺得自己的一腔熱意全然喂了狗,也被狠狠的潑了一盆冷水。
沈寒霽清冷一笑,繼而緩緩的道:“莫要仗著自己有幾分小聰明,就妄想把別人玩弄與掌之間。”
話到最后,劉語馨似乎聽出了些什麼,心中慌了慌。
“我不明白沈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明白。”沈寒霽淡淡的道。他又繼而道:“你唆使五弟仗勢欺人搶奪鋪子的事,本不想拆穿,但你一而再地接近永寧侯府的人,我便不能忍。”
“我只是,只是……”想報恩!
這話沒辦法說呀!
隔著一層薄紗,沈寒霽也似乎看穿了的想法,輕悠悠的道:“任何的借口,都不能改變你利用永寧侯府的名頭,利用五弟搶自家人的東西。且所謂的借口,也不過是你給自己的私心尋的正當由頭罷了。”
被他這麼一說,劉語馨白了臉,并沒有……沒有給自己的私心尋正當由頭。
不知為什麼。
以前都是以報恩這個由頭正大明的接近侯府的人,可為什麼聽了他這麼說,心底有些虛了起來?
未讓自己思索原因,隨即抓住了重點。
“搶自家人的東西……?”什麼意思?
沈寒霽道:“你想盡辦法要得到的東街鋪子,是我娘子先定下的。”
聞言,劉語馨心底大駭。
“那鋪子是溫……是沈三娘子看中的?!”
沈寒霽未回,只是佯裝疑道:“尚有一事,我疑了許久,你是怎麼知道調香閣東家的母親是東疆人的?連錦衛都沒有查出來,你又是怎麼知曉的?莫要否認,我去調香閣尋過齊東家了,他也坦白了。”
沈寒霽的話語一落,劉語馨的子一抖,險些站不穩,忙扶住了亭子的柱子。
的解釋:“我、我只是偶然得知的,我只想著他母親雖為東疆人,可他父親是大啟人,定然不是什麼暗探逆賊,所以才以此做借口來讓他給我供貨的,我并沒有什麼不軌的心思!”
上輩子,劉語馨遠在千里之外的錦州。但也約聽說過調香閣的事,調香閣東家生母為東疆人,因此被抓去審問,但沒過多久又被放了出來。
既然能平安無事的放出來,那便也說明了這調香閣東家不會是什麼暗探,只是平民百姓。
但生母是東疆人的份總歸是極其敏的,想著若是以此要挾來促進合作,只要不對外說,其實對誰都沒有任何的損失。
沈寒霽聽所言,便知又給自己尋了什麼正當的由頭。
隨而輕笑反問:“你說你無不軌的心思,可錦衛會信?圣上會信?”
話語頓了一下,繼而悠悠的道:“劉尚書是清,是忠臣,怎生了你這麼一個愚笨的兒?容我提醒你一句,最好安分守己的過日子,莫要想著該如何算計。你便是真的夢到了什麼,也請閉,不然劉家滿門皆會被你所累。”
留了這話,沈寒霽從半坡亭走出。
如此愚鈍的子,若非有那些機緣,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此世已然有了諸多的變故,稍有不慎,劉家沒準還真的會被連累得滿門抄斬。
一國之母若是此等人,真真了個笑話。
夢中的他或許是想要從的上探尋一些什麼,所以才會容忍接近,可最終卻是累及溫盈。
如今他也有那些莫名的機緣,又何須從的口中探尋什麼線索?
有了這些機緣,他倘若是連自己調查真相的本事也沒有,那便也如一樣蠢笨了。
劉語馨看著沈寒霽離去的背影,子發的扶著柱子,深深呼吸著的同時也后怕了起來。
便是調香閣沒什麼,可卻知道齊東家的母親是東疆人,這事又該如何解釋?
錦衛一查,必定會進詔獄。
真的又做錯了嗎?
上輩子做錯了,所以老天爺給了一次重來的機會,不想太浪費這個機會。所以想把握住這個機會多掙一些銀子,讓自己過得更好,更好。
從而讓自己有權有勢,也讓任何男人再也不能欺負而已呀……
目追隨著沈寒霽的背影,看著他停在了馬車旁。
而下一瞬,馬車簾子被開,一淡紫,溫婉順的溫氏從馬車上下來,然后朝著這邊溫婉一笑,再一頷首。
原來他不是特意回府換服,而是特意回去把妻子接來的。
與未出閣的子見面,妻子也在,旁人又何來的閑言碎語?
劉語馨的咬住了。
心里忽然有了一個暗的想法——溫氏一年多以后會死,那死便死吧。
那是的命數,是命數讓死的,往后絕對不會再手了!
目落在那拔白背影上,帷帽下,目含了淚。
重生回來后,這抹白總是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知道自己移別了,迷上了有婦之夫,這份愫讓無地自容。
所以去強迫自己把這份剛剛萌芽的愫全部埋了起來。
說服自己,只需要報恩就行了。報完恩,這愫就會消失的。
可誰曾想這愫竟越來越強烈了。
今日被辱后,對自己所做的事將會帶來的影響而到后怕。
也因發現自己在沈寒霽的眼里是那種愚蠢的形象而變得極其的無措。
作者有話要說:劉的戲份會變,我可算代完一大半了。
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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