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霽勾笑了笑，淡然道：“年時不懂事，六七歲之前都記恨著母親和二娘，但年歲大了些，知曉了一些道理，便慢慢的把這些扭曲的給摒棄了。”

　他想了想，又繼續道：“自然，他們從小便瞞著我，關于那娘所做過的事。到了十三四歲后，我有了能力，便自己去調查了這些事，我也就知道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娘不過是想要報復母親和二娘，所以才會在我旁飲毒自盡，自盡前更是把那種濃厚的恨意灌輸給一個四歲的孩子。”

　“便是我，在四歲的時候，也不懂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極為容易被錯誤的引導。所以在死后，我似乎坐過了許多的錯事，推母親，咬二娘，頂撞父親，如今想想也覺得可笑。”說到這，沈寒霽臉上浮現無奈的笑意，更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聽到沈寒霽敘說著往事，溫盈的子也就逐漸放松了下來，手心輕在他的膛中。

　“那你恨過娘嗎？”溫盈輕聲問。

　沈寒霽慢慢的道：“我恨過所有人，但隨著懂了道理后，也逐漸的覺得沒有必要如此，所以也慢慢的忘了的長相，但那些過往的事卻是忘不了。”

　溫盈忽悠有幾分同他了。年僅四歲，那麼小的一個年紀，便被人往錯誤的方向引導，若是他愚鈍一些，想不通那些道理，那今日他很有可能會為一個惡人。

　溫盈沉默了片刻，但隨即也有些事想不通：“可夫君既然都已經不在意了，為何還會被夢魘住？”

　沈寒霽微微斂眸，面上帶著淡然的笑意，悠悠而道：“或許是以慘狀萬分的死相死在床榻之側，讓年僅四歲的我印象極為深刻，所以從哪開始后便會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著那副畫面，讓人臨其境的畫面。想要呼救，卻是喊不出聲音，想要推，卻又不能彈。”

　說道這，沈寒霽輕嘆了一聲：“待懂事了，知道的作為是錯的后，便努力的去忘卻那張臉。可臉倒是忘記了，可夢魘卻依舊如影隨形。逐漸的，那張模糊的臉會變別人的臉，先是兄長的，二娘的，母親的，父親的臉。”

　聽到了這里，溫盈心中驚，還不如不忘卻那張臉呢。同時溫盈也約明白了些什麼。

　“這就是夫君……待人冷淡的緣由嗎？”因為，夢境中的人已經不僅僅是那個娘的臉了，而是變了自己所在意的人。

　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卻是口不能言，不能，無能為力的夢境。若是的話，或許會瘋掉。

　無法想象所在意的人，一遍又一遍的死在自己的夢中，而自己又無能為力。

　溫盈的眼神，和的神都逐漸和了下來。

　沈寒霽看在眼里，輕嘆了一聲：“莫要這麼容易心，我對你做過的錯事也有很多，不是這一個夢魘就能解釋和抵過我做錯過的事，這些我明白。”

　溫盈聞言，微微垂下了眼眸。

　被冷落的兩年，怪他與不怪，在現在看來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但有所解釋，心底總歸是好了一些。

　沈寒霽松開了腰間的手，抬了起來，輕上了溫盈的臉。

　掌心很是溫的托住了的臉。

　目深邃，溫似水。

　他聲音低沉，有些悶：“近來，那張臉，是阿盈你的。”

　溫盈心底微微一，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的問：“那為何還要搬回來住？為何不疏離了我？如此也可以睡一個安穩覺。”

　沈寒霽微微搖頭：“那樣做，代價實在太大了。”

　夢魘和的命相比，不足一提。夢里邊的自己已經錯過一次，若繼續錯下去，只會有無盡的悔意。

　“況且抱著著你睡，能覺得到你的心跳，溫，便也能知道那夢中所見都是假的。”

　溫盈聽完了他的話后，心有些復雜。

　過了片刻，溫盈什麼都沒有說，出手，放在他的頭頂之上，溫。

　想——驚的小貓兒小狗兒，也是這麼，用在他的上，他應當察覺不出來吧？

　溫盈的很輕，讓沈寒霽又又麻。心頭就像是被著頭頂一樣，有一只小手輕輕地抓了一下，有些了下來。

　也很是舒服。

　好半晌后，沈寒霽才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道：“我這病或許一輩子都治不好，阿盈你可莫要嫌棄我？”

　溫盈笑了笑：“時間久一些，會慢慢好起來的，或許時間久了，也能尋到醫治的法子的。”

　想了想，又說：“等往后有了孩子后，我便自己養在邊，不用假手于人。”

　沈寒霽聽到的話，微征愣了一下，但隨即輕笑道：“等我散值和休沐后，便與你一同帶孩兒。”

　這孩子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溫盈覺得有些臊，便沒有繼續往下應。

　但沈寒霽卻是接著道：“但也急不來，你子的余毒才清，再調理一兩個月的，再備孕。”

　溫盈輕“嗯”了一聲。

　“至于我這怪疾，我會想辦法醫好，不會讓你先守寡的。”開了個玩笑，隨即輕了刮一下的鼻梁。

　這短暫時刻，是夫妻二人從來沒有過的平心靜氣，和溫馨又著淡淡的甜。

　作者有話要說：拖延癥晚期，但都會在凌晨十二點之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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