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著,湊到了英娘的耳邊小聲道:“如此,娘子大著肚子才是進沈府最為有利的時候,若是不去沈府,娘子又何來的銀錢養自個和肚子里邊的小主子?”
“若那沈府主母不認怎麼辦?”英娘已然心,但還是有所顧忌。
“娘子有三爺的信,到時候拿出來。但決然不能被搶走,而是給大家伙看看,看見信,沈府主母不認,永寧府侯爺也能認得出來。”
英娘手上的信,是當初紅蘿在徐氏旁當眼線之時,從徐氏收藏著兒子的件中盜取給李清寧的,如今卻是派上了用場。
一枚玉佩,據說上邊的一個霽字還是永寧侯親自刻上去的。
如此信,才是重點。
李清寧等了這半年,等的就是今日。
沈寒霽敗名裂,溫氏的名聲也會在這幾日盡毀,這比讓他們死,還讓興。
溫盈有孕的事,除卻幾個婢外,便只有侯府主母知道。溫盈把顧慮與主母說了,主母也表示理解,暫時不告訴旁人。
還道若是三日一請安的那日天氣不好,也莫要過來,在府中休息便可。
而沒有告訴徐氏,是因盼了那麼久的孫兒,如今有了,那喜悅定然是掩蓋不住的,所以也唯有先把給瞞住了。
四月底,在季氏準備離開金都的前兩日,沈府卻是不太平了。
這日季氏帶著溫燕和兒子一同去溫盈的院子,說要準備離開金都,回淮州的事。
溫盈聽聞準備回去,客氣地挽留了幾句。季氏也不可能再久留,所以便拒絕了挽留。
溫盈問:“決定哪一日回去了嗎?決定的話,我好讓人準備些金都特產讓母親帶回去。”
季氏在這金都待了兩個余月,溫盈的做派讓挑不出半錯。許是過得舒心,也不用暗地對付這兩個月下來,臉都紅潤了許多。
季氏道:“就后日吧。”
溫盈點了頭:“那我準備些補品,讓母親帶回去給父親補子。”
話音才落,便有下人神匆匆的進了廳子,朝著溫盈和季氏行了禮,隨即臉不安地看向溫盈。
“發生了什麼事?”溫盈問。
婢躊躇道:“府外來了個著大肚子的婦人,說、說……”
見婢說了半天也不見說出個所以然來。在聽到大肚子婦人的時候,就已經變了臉的季氏,似乎猜到了些什麼,便黑著臉道:“到底說了什麼?!”
溫盈也問婢:“那婦人說了什麼?”
婢一咬牙便直接把那些難以開口的話全部說了出來:“那婦人說腹中孩兒是我們家三爺的,跟了三爺有近一年了。現三爺去了東疆,如今腹中的孩兒月份大了,院里的仆人卷了銀子走了,一個人著實無法照顧自己,只能來此尋主母。希主母在腹中是三爺的子嗣,予一口飯和一瓦遮頭。”
溫盈聞言,有一瞬間的驚愕,不說十分了解沈寒霽,但卻有九分清楚他的為人。
養外室的事,他是決然不會做的。
而那季氏最煩的便是這等小妾外室爬到主母頭上的做派,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罵道:“不要臉的蹄子,什麼玩意兒,竟敢到沈府來鬧事。”隨而看向繼,道:“你直接把人轟走了就是。”
溫盈還未表態,那婢又道:“那婦人著個大肚子跪在府外,說現在銀錢都被卷走,沒了活路了,若是主母不收留,便一頭撞死在這府門前!”
季氏聞言,冷笑道:“好呀,竟敢用死來做威脅,那便讓死在外頭算了,我看也不敢死。”
溫盈的臉沉了下來,隨而道:“那子決然不是夫君養的外室,此時趁著夫君不在金都來沈府鬧事,便是想要毀了夫君的名聲,若是讓繼續鬧下去,便如了的愿了。”
季氏愣了一下,問繼:“你怎麼就這般確定婿沒有在外頭養外室。”畢竟季氏也知道溫盈三年未有孕的事,所以有些懷疑。
溫盈聽到季氏的懷疑,眉頭一皺,看向。臉嚴肅,語氣沉著:“夫君若想納小,何至于養在外頭?是為了讓自己的名聲不好聽,還是讓別人笑話?”
況且,了解沈寒霽。
旁人可能養外室,但他不可能。他更不會容許自己做出這等養外室,傳出去極其不好聽的事來。
溫盈忽然嚴肅,讓季氏也不敢多言其他,只問:“你說那婦人想毀了婿的名聲,那現在也鬧了,若還不趕走,只怕會有更多人知道。”
溫盈瞇起了杏眸,搖了搖頭:“現在趕走也來不及了。”
起了,在廳中踱步思索,隨而看向季氏后的一個婆子,說:“母親旁的嬤嬤可否借兒一用?”
季氏愣愣地看了眼旁的婆子,再看向溫盈:“為何?”
溫盈道:“林嬤嬤皮子利索,便是三四個婦人都說不過,若林嬤嬤出面,婦人不上,旁人也不上,那婦人慌時,定會說錯話。”
未出閣時,溫盈是見過那林嬤嬤罵人的,連罵半個時辰都不帶停歇休息的。
季氏旁的林嬤嬤聞言,老臉一紅。
確實,季氏強勢,底下的人也弱不到哪里去。便是是非黑白都能被其說得顛倒了。
溫盈思索了一下,再而道:“我想讓林嬤嬤去套問一番的說辭,只要說得多,便錯得多,同時我也好讓人去調查的份。”說到這,溫盈頓了一下才繼而道:“且概不承認那婦人是三爺的外室,只認準是旁人著三爺不在金都時派來毀三爺名聲的。我便在前院候著,適時我會出去澄清。”
季氏道:“那這豈不是鬧得整個金都的人都知道了嗎?”
溫盈與解釋:“如今金都風頭最盛的便是沈府,現今一事,明日便會傳遍整個金都。若是什麼都不做,只會更加得寸進尺,在外邊跪著,讓人議論紛紛,猜忌揣測。”
溫盈再而與下人吩咐:“看好那婦人,絕對不能讓其在府外尋死覓活。”
安排了人后,他們便前去前院。
溫盈也暗暗猜測到底是誰派來的人,不過是揣測了片刻,心中便有了答案。
這整個金都城,對和沈寒霽敵意最深的人,除卻那裕王一家還能有誰?
今日竟來這麼一出,想必也是有備而來的。
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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