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廳,見了溫盈后,李儂便有些著急的問:“我來時聽說有人來鬧事,沒事吧?”
溫盈道:“無事,我夫君并非是那等會養外室的人,所以并未對我造影響。”
李儂松了一口氣,道:“我方才還在想,要是表妹你相信了該怎麼辦呢。”
這聲表妹喊得親近,可溫盈咋一聽到這個稱呼,有些許的不自在。畢竟公主年紀比小了兩歲,且子糯可,怎麼看都是妹妹。
不過聽多了幾回,便也就習慣了。
公主又道:“雖然我和表妹夫沒見過幾次,但駙馬說表妹夫是個正直的人,來時也說了表妹夫是不可能養外室的,那他肯定就不會養外室。”
溫盈眨了眨眼,這話怎麼聽著不像是信沈寒霽的為人,而是因靳琛所言才相信的?
溫盈含笑的看了眼表兄,單憑這話,便知道七公主很是信任他。
靳琛看向李儂,溫聲道:“我與表妹說一下關于那婦人的事,可否請公主回避一二?”
李儂點頭:“你們說吧,說好了再喚我。”
溫盈與靳琛,還有七公主一同出了正廳。
溫盈和靳琛在池塘邊的小亭子說話,李儂則在院子中走走看看,時不時往亭子中的靳琛看一眼。
溫盈見此,笑道:“看來表兄與公主相得很是融洽。”
靳琛看了眼遠的李儂,四目相視,靳琛對其點了點頭,然后收回了目,看向溫盈。
靳琛問:“今日那個婦人的事,可是有什麼疑點?”
溫盈點頭,道:“我思來想去,覺得是有人假扮夫君誆騙那婦人懷了孕,等婦人月份大了,再攛掇來府前鬧得人人盡知,毀夫君名聲。”
靳琛蹙眉,不解道:“但等這麼久,就只是為了毀了表妹夫的名聲?”
溫盈便把發現的疑點給說了出來:“尋常子,說起那等……”溫盈頓了頓,有些不自在的繼續道:“說起閨房中的事,都是支支吾吾,面赧,但顯然那個婦人不知赧為何,不僅直言,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何時幽會,我便尋思著這子的份,會不會是煙花柳巷的子?”
溫盈雖不曾去了解過煙花柳巷,但約莫也是有些許了解的。
靳琛臉略沉,思索了一息,道:“假扮表妹夫的人,不僅想要毀了表妹夫的名聲,更想要毀了他的前程。”說到這,靳琛不知想到了什麼,眸一變:“可是裕王府的手段?”
溫盈搖頭,隨而道:“那婦人手上有一枚玉佩,雖然確實是夫君的,可一直都放在二娘那里。因此我想起了先前李清寧安在二娘邊的紅蘿。紅蘿是最有可能盜取到這玉佩的,所以我懷疑這婦人是李清寧的杰作。”
靳琛思索了片刻,狐疑道:“聽說那婦人說是八月的時候與表妹夫認識的,那時候李清寧被押送去皇陵,又如何安排?”
溫盈接著便把青竹在街上所遇到過的那個男子說了出來。
繼而道:“那男子除了比夫君矮上些許,可就形和穿著,還有聲音都是極為相似的,且還在三水巷附近出沒,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那這人應當就是所謂的替了,而且這個人與李清寧肯定有所聯系。李清寧放不下表妹夫,應該也把這個男子當表妹夫的替了。這替一事,應是在被關押之前尋的。”靳琛心思向來縝,不過片刻便把這事想通了。
話頓了頓,又有了新的疑問:“可又是從何認識這男子的?這男子又為何要冒著誅九族的風險幫李清寧?”
溫盈微微搖頭,表示不解后,又說道:“那男人的份暫且不知,但先前我家二嫂與李清寧好,應該能從那里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現下讓我在意的是方才那個婦人的事。若我沒有猜錯,李清寧誣陷夫君,不止就這麼一出。”
溫盈想了想,道:“那個替的高雖與夫君有所差異,可鞋子加些墊子便可,再者晚上要是線昏暗,高也就不問題了。而今日婦人在府門前鬧這麼一通,外邊的人雖不盡信,但也有所懷疑。若是今晚那婦人出些了什麼意外,矛頭都會指向我,旁人也會當真的了,會認為是我嫉妒而讓人去謀害那婦人。”
想了一下,溫盈繼續分析道:“再等夫君回來的時候,那婦人尋到夫君的跟前來。看到夫君的形,還有聽到夫君的聲音,便只會更加的確定夫君就是那個替。”
“再與夫君說我謀害了他們的孩子。夫君若是不認,屆時再尋死,如此,不僅是我,便是夫君的名聲都臭了。再有人去查一查婦人的份,知道是子后,不僅夫君這連都做不了了,便是父親和二伯哥都會被牽連。”
靳琛聽了溫盈的話,琢磨了一下后,確實覺得真有這個可能。
“那可派了人去跟隨婦人?”
溫盈:“跟了,但我想讓表兄幫我查一查那婦人的份。”
靳琛點頭:“我會去查,同時表妹你若是在你二嫂哪里打聽到關于男子的消息,便差人與我說,我便前去調查。”
溫盈點頭。
送走靳琛和七公主后,溫盈便讓人去請孫氏過來了。
下人去請孫氏的時候,孫氏很是不明所以。畢竟溫氏就算是今日遇上了糟心事,但也絕不可能是來尋說話解悶。
孫氏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與溫氏明面上看似已經冰釋前嫌了,但實則二人底下依舊是不相往來。
因此孫氏才想不明白溫盈為何要邀請過去。
時隔近二十日,送親行伍才到北境。北境也正是永寧侯府嫡子沈長震所鎮守的地方。
四月中旬,金都天氣才稍稍轉暖,這北境的白日卻是如金都七八月一般,很是炎熱。
營地中,一個形強壯,面容剛卻英俊的男子,手拿著一長長的藤條,聲音洪亮的怒斥著在訓練中懶耍的人。
“你們現在連訓練都懶,等到了戰場上,就只知道逃命,要你們何用?!再有下次,本將便把你們都給置了,絕不講面!”
那些個懶被逮到,如今正在太底下提著兩桶水扎著馬步的小兵,熱汗從他們額頭上落,盡管已經熬不住了,但也不敢有毫的懈怠。
若是有誰的水桶低了,那藤條便會揮過來,水桶的水灑了,又得重新開始。
這時候,有個小兵跑了過來,與那男子道:“沈將軍,送親的行伍已經到前方邊城了。”
男人轉頭看向小兵,原本蹙的眉頭,瞬間拉平了,忽然一聲笑:“可算是來了。”
隨而把藤條扔給一旁的副將,道:“這幾個渾小子便給你來監管了,本將出去一趟,晚上便不回營了。本將不在營中,你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說罷便朝著營帳走去,換上了一便服。牽了馬,帶上了幾個人便朝著邊城而去。
邊城中,行伍落腳驛站。
沈寒霽和溫霆相繼洗漱后,下到一樓大堂準備覓食,外邊忽然就傳來了“噠噠噠”地馬蹄聲,不一會,馬蹄聲便在驛站外停了。
沈寒霽似有所,目便往那門口去。
不消片刻,便有幾個高大的男子從驛站外大步地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子看到沈寒霽,角一勾,大步走了過去。溫霆正要去攔,沈寒霽卻也是帶著笑意朝著男子走了過去。
溫霆看了眼那男子的眉眼,便也就明白了男子的份。
男子走到沈寒霽前,沒說其他的,張開雙臂便是男子間豪邁的一抱,隨而在沈寒霽的背后重重地拍了幾掌。
沈寒霽:……
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好像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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