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最近正在理扎心者邏輯風暴的后續事件,所以暫時將這起案子給了我。”趙狠抓抓腦袋,“蕭矜予我和你說實話,我覺隊長的意思是,只要我能把這次食人事件理好,我或許就能升任副隊長。”
蕭矜予意外地看向趙狠。
黑皮漢子:“嗐,你也發現了吧,我們中都市清除小隊一直沒有副隊長。其他各市的清除小隊都有正副兩位隊長,甚至首都清除小隊有兩個副隊長。只有我們中都,一直沒安排。正常來說,只要是四級用戶,就有了為副隊長的資格。但隊長要求太高,也可能是覺得我還差點,就始終沒提這件事。現在我終于有了機會。”
仔細觀察,蕭矜予的視線不由落在趙狠略顯青黑的眼眶上。
這也不能怪蕭矜予觀察不敏銳,趙狠皮黝黑,如果不多注意,正常人很難發現他的黑眼圈。
趙狠嘆了口氣:“我已經熬了五個大夜了,還是沒有頭緒啊!”
蕭矜予:“別急。對了,你剛才說,王隊長還在理扎心者的事,是有什麼進展了麼?”
“哦,那個新用戶‘高頻怨種’你還記得吧。他三天前醒了,但是他沒代出什麼有用的線索。畢竟還是個孩子,他只記得這個陌生的叔叔突然找到他們家,告訴他媽媽自己是他的親叔叔。還給了他媽媽一大筆錢,說要帶孩子去首都生活。他媽媽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就干脆把這個和前夫生的兒子丟給了小叔子。不過扎心者并沒有帶他回首都,而是先去了徐都,帶他去他爸墓前,還去了其他幾個地方。接著就帶他來中都了。”趙狠回憶道,“那幾天他跟著扎心者,一路都沒休息好,扎心者不說話,總是冷著一張臉,他很害怕。”
蕭矜予皺起眉頭:“去了徐都,然后又來中都?他有說,扎心者為什麼帶他去人跡罕至的西山麼?”
趙狠搖頭道:“沒有。我之前說,他們算是披星戴月、長途跋涉,三天去了三座城市。到中都的時候,這孩子已經很累了。他只記得剛抵達中都的時候,扎心者似乎打了個電話。之后就帶他去西山了。但后來隊長找了扎心者手機的通話記錄,他沒打電話。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太困,記錯了。”
扎心者已死,但是他死之前這一系列詭異的行為,讓王饕起了一疑心。
趙狠:“隊長昨天帶高頻怨種去了徐都,他要重走一遍扎心者曾經帶高頻怨種走過的路,看看扎心者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
蕭矜予并不認識扎心者,他和這位高級用戶唯一的聯系就是:扎心者一死,他為了B02。
沒有再多說扎心者的事,兩人開始研究起中都食人事件中,八位兇手的異同之。
明亮空曠的辦公室里,三四個隊員拿著八名兇手的資料,參與討論。
一個隊員說道:“首先是別。這個沒什麼意義,八個兇手,四男四。別上應該找不出共同點。”
另一個隊員道:“我覺得年齡也沒意義。這八個人里,年齡最小的是14歲,最大的是31歲。”
趙狠:“兇手的年齡也沒有呈遞增趨勢。第四名兇手27歲,而第五、第六名兇手則是23歲和18歲。”
很快,眾人就排除了工作、興趣好、家庭環境等各種因素。
婚姻、家庭、學歷、工作......
乃至是居住區域,這八名兇手幾乎沒有什麼共通之。
蕭矜予的視線再次落在前兩名兇手上:“只有陳筱清和余思晴,們是有集的。們是同一所學校的學生,是同班同學。余思晴還是陳筱清遭校園暴力的主導者之一。但除此以外,們也沒有相似之了。”
忽然,他想到:“有查過這八個人,有什麼軌跡集點麼?”
趙狠苦笑道:“當然查過。沒有。在他們各自案發前一個月的行軌跡我都安排人查過了,他們都是普通的學生、白領,過去一個月都在中都。由于住在不同的區,他們的生活幾乎沒什麼集。不過還是給小李找到了一個地方。小李,你來說吧。”
平頭小李立即道:“好的趙哥。我查到,1月30號,三號兇手謝澤曾經在鉑久區的千達商場和同學溜過冰,2月9號,七號兇手姚安平也去了千達商場,陪老婆孩子吃飯。”他接著補充:“姚安平就是新聞報道的第三個兇手,據他周圍同事朋友的說法,他一向很疼老婆孩子,每周休息時間都會帶家人去外面吃飯。千達商場他一直有去,所以沒什麼疑點。”
蕭矜予:“這就是除陳筱清、余思晴外,其余六名兇手唯一的軌跡集點?”
“是。
“確定?”
“非常確定!”
俊秀的臉上沒太多表,蕭矜予的大腦卻迅速運轉起來。
-這真的幾乎是毫無共同點的八名兇手。
正常的連環殺人案,被害者都會有一些共通點,他們的相似之往往就是兇手殺害他們的原因。然而這次,他們一直尋找的不是害者的共通點,而是兇手間的。
他們既是兇手,也是害者。
閉了閉眼,蕭矜予再睜開眼時,神清明:“我們重頭換個角度,捋一遍。”
趙狠:“好!換什麼角度。”
蕭矜予抬眸看他:“每一起案件中,死者對于兇手來說,是什麼份?”
隊員們嘩啦啦翻起資料,很快開始歸納總結。
“一號案件,死者是兇手的母親和弟弟。
“二號案件,死者是兇手的男友。”
……
短短五分鐘,英隊員們便給出了答案。
趙狠道:“八起命案,四個殺害的是自己的親人,兩個殺了自己的人,還有兩個殺的是自己的朋友。死者都是兇手非常重視的人。我暫時將死者分三種份類型——
“人,家人和朋友。”
蕭矜予靜靜地盯著白紙上那一個個黑的文字。
八名兇手,十二個名字。
蕭矜予:“殺死人的兩個兇手,余思晴殺了男友,五號兇手莫昊然腳踏兩條船,把自己的兩個友都殺了;殺死家人的三個兇手,陳筱清殺了母親和弟弟,謝澤殺了父母,姚安平殺了兒,邢超殺了兒子;殺死朋友的兩個兇手,劉祥殺了同宿舍好友,秦媛媛殺了兩個閨……”
突然,蕭矜予微微一愣:“姚安平是新聞報道的第三名兇手麼?”
趙狠沒明白他突然提這個的意思,他點點頭:“是。”
蕭矜予雙眸微亮:“等等,我記得新聞是這麼報道的。在游樂園里,姚安平帶著老婆孩子正在游樂園里的餐廳吃飯。突然,姚安平拿起不銹鋼叉子,直接向了才四歲大的兒。他的妻子嚇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把兒拉向一邊,叉子才沒刺傷兒的眼睛。”
“中都樂園殺案”是這幾天中都市的重點新聞。
中都樂園是華夏有名的游樂園,各地游客來中都游玩時,都必有一站是中都樂園。而且那是一個周末,樂園餐廳人滿為患,誰也沒想到一個父親會突然舉起兇,對準自己年的孩子。
一切發生得太快,孩子的母親坐在旁邊,是最早反應過來的。可只擋住了第一下,沒能擋住第二下。兒被殘暴的父親一把抓了過去,拿起刀叉,便從鼻孔捅穿了大腦。
這下餐廳里的人全注意到了,他們急忙地分開這個兇殘的父親,可已經來不及了。
姚安平的兒在送醫搶救的過程中不治亡。
事故發生時周圍有很多人用手機記錄下了部分案發經過,所以蕭矜予對這起案件其實是最了解的。但是此時此刻,他突然發現了一個特殊又特別的地方……
“他攻擊的一直是自己的兒,沒有妻子。”
趙狠心中一頓,很快他反應過來,沉著道:“確實,當時他的妻子阻攔了他,把兒拉到了后。可是他并沒有吃牛排的刀叉去傷害妻子,而是推開妻子,繼續攻擊兒。不過這也很符合,他殺的是自己的家人這一點。妻子屬于他的人吧。”
這時,一個隊員問道:“趙哥,已經結婚的妻子也不屬于家人嗎?”
趙狠怔住。
蕭矜予走到辦公室的明玻璃板面前,拿起馬克筆。在這面板子上,前幾天趙狠就寫上了幾個黑的大字——
『人、家人、朋友』
此時,蕭矜予在“家人”前面畫了個補充符號,填進去了一行字:有緣關系的家人。
寫完,他放下筆,轉看向房間里的眾人。
“這條邏輯鏈似乎將被卷的對象的,分得相當清晰。殺人的,就絕對不會去家人、朋友。殺家人的,就覺得不會人。哪怕這個人已經和他婚多年,已經可以算是他的家人、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