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心者是為了吃掉高頻怨種的大腦,才千方百計地找到他的。”男人聲音低沉,停頓片刻,“你是這麼想的。”
蕭矜予看向他:“你不這樣認為?”
宿九州:“并非每個親屬都會擁有類似的邏輯鏈,緣關系再近也不行。”
青年默了默:“你有想過,即將崩潰的時候,他為什麼要來中都市嗎?”
宿九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陳述了另一件事實:“中都對扎心者來說,不是個特殊的地方。不是他的故鄉,他常年定居的城市是首都。”
那他臨死之際,為什麼非要來到這里?
……
“搞定了!準備好的話,就來看那個小朋友的記憶吧。”
伴隨著銀鈴般的聲音,一道刺耳的鈴聲倏地響起。蕭矜予下意識地皺了眉,微微。宿九州不聲地看了他一眼。
眾人閉上眼,腦中立即浮現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面。
和高頻怨種回憶的一樣,陌生的男人突兀地找上自己家,說是已經死去的父親的親生弟弟。
花了一筆錢,從本就不疼自己的媽媽手里“買”走了自己。
會是一個嶄新的生活嗎?新叔叔會關心自己,護自己,再也不會被無視,只能在角落看媽媽的新家庭和樂融融嗎?
答案是否定的。
男孩蒼白的記憶里,鷙森冷的矮個男人從來沒有笑過。
離開海都,回到徐都。去了爸爸曾經住過的醫院,去了爸爸的墓地,還去了他們曾經生活過的那個家。
手腕上疼痛襲來,男人冷酷地問:“你現在覺傷心嗎?”
傷心?
男孩懵懂地點頭,又搖頭:“有點難過,但沒有特別傷心。”
扎心者啐了一口:“媽的!”
一切和高頻怨種敘述的沒有兩樣,王饕一邊查看這份單薄的記憶,一邊心中嘆氣。然而就在他覺得已經得不到什麼線索的時候,忽然,扎心者吳森用力甩開男孩的手,冷笑道:“你這種年紀的小孩,到底怕什麼?看鬼片不怕,把你一個人丟在停尸房也不怕。你人生的最低谷到底是什麼?!”
王饕猛地怔住。
他迅速回憶。
在帶高頻怨種去醫院時,扎心者確實帶他去了曾經停放過父親尸的太平間,并且“大意”地丟下了孩子。但是很快就又找了回來。也曾經給高頻怨種看過鬼片,幾次三番地恐嚇他,威脅他。
這些難道不是扎心者不會帶孩子,對孩子的厭惡、敷衍?
他竟然是有意為之?!
——人生低谷?
趙狠睜開眼,驚道:“隊長,他是想讓高頻怨種進他的邏輯鏈!”
王饕:“我知道,他一直希能催發高頻怨種的邏輯鏈,使他覺醒。”
蕭矜予也睜開眼:“不一樣。他要的不是單純地覺醒,他是要高頻怨種以‘進扎心者邏輯鏈’的方式,覺醒!不能是其他邏輯鏈,不能被其他任何一條不相關的邏輯鏈引,必須是扎心者,只能是扎心者。”
房間里一片寂靜。
半晌后,宿九州緩緩睜開眼,勾道:“你們或許可以再往后面看看。”
趙狠:“啥?還有東西?”
宿九州向王饕:“高頻怨種有告訴過你,扎心者帶他來中都后,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沒有。一下車,就帶他來西山了。沒多久,扎心者就邏輯崩潰,引發了邏輯風暴。”
“他沒說過,扎心者打了個電話?”
王饕愣住:“有說過,但那不是他記錯了麼?我查過扎心者的手機,他的手機當晚沒有任何通話記錄。”
“記憶不會說謊。他用了一個備用機。”
中都市清除小隊隊長臉一變,迅速閉上眼,再次鈴聲,查看記憶。
畫面是虛浮而縹緲的,但是在男孩小小的世界里,他看著陌生的叔叔走出地底列車站,打了個電話,然后……隨手將這只手機放進了口袋里。
扎心者扯著他的手,帶他一路前往西山。
一路上,他沒有拿出過這只手機。
王饕睜開眼:“不可能!我們搜過,扎心者的上沒有第二個手機。邏輯風暴過后,我也派人將西山地區進行了地毯式搜查,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線索。如果是手機這種東西,我的隊員絕不可能。”
蕭矜予:“扎心者的上肯定有第二個手機,他用這臺手機打了電話;但是在他的尸以及周圍地區,全然沒有搜到這臺手機。答案很簡單,它失蹤了。”
趙狠:“這是什麼邏輯鏈,讓一只手機神失蹤?”
男人低笑一聲:“他只是在開玩笑。”
趙狠撓著頭:“啊?”蕭矜予開了個玩笑?
蕭矜予瞥了他一眼。
宿九州卻不以為意,仿佛沒挨一眼刀子。
王饕慢慢站起,他沉了臉:“手機當然不會離奇失蹤,也不會有什麼邏輯鏈會奇葩到故意走一只手機。手機失蹤,只有一個最簡單質樸的原因——它被某個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