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只是想一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周辭白既然已經明顯表現出恐同傾向,自己就應該保持距離,不要給對方徒增誤會和困擾。
于是顧寄青就只是跟著沈照在籃球場邊選了塊干凈的地方盤坐了下來。
沈照一邊吃著夏橋做的心便當,一邊問著:“顧顧,賀敞之那事你解決了嗎?還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不用,換宿舍了。”顧寄青答得隨意,試圖一筆帶過。
沈照聞言卻還是皺著眉抬起了頭:“換宿舍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給我說一聲?那麼多東西你搬得嗎?而且新室友看沒人幫你搬宿舍,以為沒人給你撐腰,欺負你怎麼辦?”
沈照被沈老大,就是因為三個人里年紀最大,又心。
顧寄青有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哥,我好歹也是個年男,不至于。”
“那能一樣嘛,你長得就是一副想讓人欺負的樣子,下次有事必須告訴我或者夏橋。”
沈照從中學開始就拿顧寄青當自己弟弟一樣護著,本來賀敞之的事,他沒能去教訓對方一頓就還憋著氣,現在又聽到顧寄青自己搬了宿舍,神就嚴厲了些。
顧寄青知道他心,笑了下:“行。”
而周辭白剛投完一個籃,回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一個略帶著年長者的威嚴和關心,一個低頭笑得乖順而輕,連眼角那粒原本明艷人的紅痣都顯得和起來。
然后周辭白莫名地就想起了顧寄青說的那句“我更喜歡斯文穩重類型的年上同”。
斯文,沈照是金融系的,長得也偏俊秀,穿上西裝,應該斯文敗類的。
穩重,周辭白和對方接不太多,但印象里確實是一個還算穩重的人。
年上......
就比自己大兩歲,比顧寄青大一歲,算什麼年上。
而且顧寄青這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對誰都出那種笑。
周辭白也不知道今天的火氣從哪里來的,反正渾憋得難,直接三步快跑,起一躍,又是一個充滿宣泄意味的暴力扣籃。
籃球落地,周辭白帶球返回半場。
但顧寄青對誰笑對誰笑,跟他也沒關系。
反正他和顧寄青已經說清楚了,以后兩個人之間能保持多遠距離就保持多遠距離,能不接就不接,誰也別打擾誰,誰也別給誰添麻煩,當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就行。
想著,周辭白又是一個迅猛助跑,準備起跳,然后旁邊就傳來了格外心疼的一聲質問:“顧顧!你這腳踝是哪個臭流氓抓的?!看看這五個手指印,都抓青了!”
于是在籃球隊向來以運天賦著稱的周副隊長一個不可思議的姿態,“咔”的一聲,重重崴了腳。
五分鐘后,場館就響起了隊醫慢悠悠的聲音:“你們誰認識周辭白的室友,能不能通知他們來接一下,我有些注意事項要代。”
而他唯一一個還留在學校的室友則在聽見靜后緩緩轉過了。
四目相對。
抓腳踝的臭流氓本人:“......”
他覺得自己可能命犯太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