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辭白把看上去有些難過的顧寄青抱進懷里,低聲說:“笨貓貓,你不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和我在一起,你只用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的顧只只是全世界最聰明的貓貓,以后也會變全世界最優秀的貓貓,所以就不要再為了別人放棄自己想做的事了好不好?”
他的男朋友曾經放棄了畫畫,放棄了跳舞,那他一定要守護好他最后的夢想。
“顧寄青,我是屬于你的,但你是屬于你自己的。”
周辭白低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嗓音里的低沉和溫讓顧寄青在那一瞬間才恍然意識到,原來周辭白早就已經在他的過程里,不知不覺地變得了許多。
他是一只黏人的狗狗,可是他也是一個可靠的男人。
他的道德小模范永遠會帶給他最健康的。
于是顧寄青點了頭,說:“好。”
周辭白又親了他一口,說:“那我去做飯,晚上還想吃什麼,告訴男朋友。”
顧寄青閉著眼,蹭了蹭:“什麼都想吃。”
“那我什麼都做一點,你都吃完好不好?”
“好。”
廚房里穿著簡單黑襯的男人,頭發修剪利落的模樣,做菜時也了許多花里胡哨的顛勺,但會細心地把顧寄青不喜歡吃的蔬菜藏進他喜歡的菜肴里。
顧寄青坐在廚房外的吧臺上,捧著冰碗,一口一口吃著周辭白給他做的甜甜的西瓜西米,看著廚房里的場景,突然想,他的大笨狗什麼時候就長大了呢,要是以后都不跟他撒裝可憐了怎麼辦。
顧寄青低頭攪了一下碗里圓滾滾胖嘟嘟的西米們。
直到半夜,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夢見自己被一只一直委屈地汪汪大的大狗綁架了,然后摁到地上,一個勁狂,到他快窒息,猛然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被抱在了懷里。
到他的臉頰完全地住了對方的膛,還被兜著后腦勺,眼前看不見一,只能被周辭白上的氣息裹了個嚴嚴實實。
他實在有些不過氣,準備推開,然而指尖剛剛到周辭白的腰,就聽見了委屈嘟噥的一句:“顧只只,你就是一個拋夫棄子的壞貓貓,剩下我和粥粥在家里想你了怎麼辦?”
“要是有金發碧眼的帥哥追你怎麼辦?”
“要是有人每天約你去party怎麼辦?”
“要是有人看你好看欺負你怎麼辦?”
“或者我不要雙學位了,隨便找個國的學校跟著你出去換一年算了。”
“可是你肯定會不高興。”
“而且那樣我就沒辦法一畢業就開公司掙錢養你了,我們的婚房就又要晚兩年了,我想早點和你結婚,為你真正的家人。”
“但顧只只我真的會想你的,會好想好想好想你,可是我也好想和你結婚啊。”
周辭白抱著顧寄青,臉埋進顧寄青的肩頭,聞著他上的味道,語氣委屈得像是一個兒園的小朋友,連顧寄青輕輕環住了他的腰都沒有發現。
顧寄青在他的睡上掉了自己眼角的一點潤,卻也彎起了。
還好,大笨狗還是大笨狗,還是會笨笨地撒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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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當貓貓的就勉為其難地哄一哄好了。
·
由于周辭白的小號被,即使是在沒有任何人為因素導的況下,顧寄青的大號又火了一把。
兩人都沒有回應,也沒有否認,就讓事態自然發展下去,繼續畫著他們的可小漫畫,沉迷于別人的卻越來越多。
可能所有溫的故事一旦沾染了真實就更容易讓人充滿希,也更愿意去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真正的救贖和治愈。
當然,用夏橋的話來說,還有一部分是因為狗和慕強。
但無論怎麼樣,顧寄青都覺得和他沒關系,他只是一個分故事的人,能從故事里得到什麼,是每個人自己的事。
因此在越來越多的來找他的合作方里,他最終選擇了一個給價并不是最高,可是愿意承諾他們不過度營銷,不改變貓貓狗狗的故事,而且把最終版權還是留給他們的新工作室。
新工作室的創始人是個姓江的年輕男孩,笑起來像個漂亮的小太,顧寄青相信自己看人的眼。
并且工作室還愿意提前支付給他版稅,替他解決了不的困擾。
而申請換的結果出來的那一天,顧寄青果然毫不意外地拿下了今年唯一一個和哈佛換的名額。
那群每天看著他們秀恩的怨種兄弟們直接驚了。
[臥槽!顧顧!周辭白這種頂級秀恩狂魔居然還能放你走?!說實話,我曾經一度懷疑以他的癡漢程度,假如有一天你變心了,你會被直接關進小黑屋進行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我都想好怎麼營救你了!結果他居然舍得放你走?!]
夏橋把這條消息發到[一年一度阿那亞群]里的時候,顧寄青剛剛吃進一塊周辭白喂的西瓜,當場笑得差點把西瓜噴到周辭白上。
周辭白看著自己懷里某個笑得東倒西歪的小東西,氣得手就去捉他:“小沒良心的!你還笑!”
顧寄青笑得沒了力氣,趴在他懷里,笑著說:“周大狗,你覺得你是不是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你平時的所作所為?”
“不反思。”周辭白答得理直氣壯,“因為你要是變心了我肯定會把你抓起來關小黑屋天天這樣那樣!”
“你不會。”
“我就會。”
“你不……周辭白!你哪里來的手銬!”
“上次看到一張同人圖后買的,我們試試好不好?”
“周辭白!”
后來顧寄青想,那一定是一個檸檬蜂味的夏天。
整個暑假他就和周辭白黏在一起,一起睡懶覺,一起分吃一桶冰淇淋,一起嘲笑被迫剃了長的粥粥,一起做飯,一起旅游,一起含著糖接吻,一起在擁抱里度過每個日暮和清晨。
就連空氣都變粘稠的甜,直至時間一點點過去,蜂在夏天南霧的雨水里暈開,流淌出檸檬淺淺的酸。
簽證辦下來后,別人大多是從南霧到北京轉機,只有顧寄青選擇了從北京去南霧轉機,哪怕他不得不因此在舊金山多停留一夜,可是他還是固執地選擇了讓周辭白陪他去了南霧。
他帶周辭白去了實外后面那條老街附近的小巷,指著那片低矮的房屋,撐著傘,在南霧夏末沒完沒了的雨季里給他講著這條載酒巷,那條丁香巷,還有芳草巷和梧桐巷。
講著這些沿著山城崎嶇的坡度修建的破舊的屋瓦,講著他很小的時候跟著媽媽在這里生活時見證過的窮苦人家的艱難和辛酸。
他說有時候對于生活在這里的人們,連一個可以不打擾孩子學習的傍晚和有的清晨都是一種奢侈。
“所以周辭白,我在第一次看見你畫的圖紙的時候,我就在想,你一定是一個很好的人,因為就像我給你爺爺說過的一樣,你畫的概念是平價宜居民住建筑,你是在用自己的能力想去給普通人創造一個家,可能很多人會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周辭白,這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夢想。”
周辭白把顧寄青送到機場門口的時候,顧寄青在喧嘩的雨聲里,看著他,用一種很輕的嗓音說出了這些話。
周辭白不知道顧寄青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但是他舍不得錯過分離前顧寄青給他說的每一個字,于是還是理了理顧寄青的頭發,低聲道:“嗯,我會努力實現這個夢想的。”
“可是你有點笨。”
顧寄青突如其來的一句,完全打破了溫馨文藝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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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辭白替他理著頭發的手僵在原地。
顧寄青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實周辭白絕對不笨,他在建筑系的績一直是遙遙領先,甚至就連第二學位的考試績也一直名列前茅。
但是周辭白的聰明,關周大狗什麼事。
顧寄青笑著說:“所以只有我這個聰明的貓貓來幫你實現夢想了。”
“嗯?”
周辭白掀起眼瞼。
顧寄青踮腳親了一口他的眼角,然后若無其事道:“好像忘記告訴你了,我這次換學習選擇的主要研究課題是建筑領域,如果到時候比賽能拿獎,我可能會比你先創業功,說不定婚房還是我來買呢。”
顧寄青說這話的時候,全然就是一只高貴驕傲的漂亮布偶。
周辭白覺得自己的心臟再一次被重重擊中,然后開始無止境地淪陷。
他沒有辦法表達那種自己的夢想被放進了人的夢想里的巨大。
他覺得那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他甚至被這種砸得微懵在了原地。
顧寄青就喜歡他這種懵懵的樣子,低頭笑著掏出一個盒子,把一個設計簡潔別致的犬尾造型的素圈戒指戴到周辭白左手的中指上,再把另一個風格一樣的貓尾造型的素圈戒指戴到自己左手的中指上。
然后兩手握,十指叉,拍照,發送微博,仰頭輕吻了一下周辭白的角,就轉往安檢走去。
剩下周辭白站在原地,聽見手機兩聲響,拿起一看。
第一聲。
[··]:狗狗今天和貓貓結婚了嗎,沒有,但是貓貓在努力了
配圖:掌握的十指和般配至極的戒指
第二聲。
[周大狗的顧小貓]:未婚夫,要記得來接我回家
配圖:《顧貓貓和周大狗異地協議》,包括但不限于每天視頻,每天晚安親親,每天說我你,每天都要想你
然后就是第三聲響起。
周辭白接起電話,傳來顧寄青懶洋洋的聲音:“喂,周大狗,你再不來追我,我就真的進安檢了啊。”
那一刻,被一系列驚喜徹底砸暈了的周辭白才終于反應過來,猛地抬起頭,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見了正回頭沖他笑著的顧寄青。
微彎著眉眼,有些壞,但又很可,而且那麼漂亮,那麼好看,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發現的耀眼存在。
而這樣的存在,是可以被他擁抱的存在。
他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所有的不舍和意,他越過人群,朝著顧寄青堅定不移地快步走過去,然后一把抱住他,把他擁在懷里。
他不在意來來往往的人們會是怎樣的目,他只是想告訴顧寄青,他真的真的很很他。
“顧寄青,你要永遠記住,我是屬于你的,但你是屬于你自己的,我會好好等你回來,因為我們還有一輩子那麼長。”
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相,所以他們都需要變更好的自己。
于是顧寄青上周辭白的,在那個的夏日的末尾給了他一個綿長的蜂味的吻。
他想,一個人,原來也并不是一件辛苦的事。
會很甜。
也會有了往后余生的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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