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幫師父布聚氣陣的經驗, 沈糯這次布陣極快,兩刻鐘便布好陣法,最后一枚玉符落在巽位后, 慢慢的,天地間的生氣朝著沈家小院聚攏過來。
沈糯站在院中,沈小狐蹲坐在的旁邊,也有些察覺這天地間的生氣,揚起茸茸的狐貍頭,沖沈糯輕輕了聲,就閉上那雙狐貍眼,似在天地間濃郁的生氣。
沈家人早上一起吃早飯時, 沈母忍不住嘀咕, “我怎麼覺今天特別舒服。”
沈父也點點頭, “的確,覺呼吸都沁人心脾的。”
沈糯沒有告訴家人, 在四周布了聚氣陣,這些奇異的本事, 暫時不打算告知家人, 家人會擔心的。
吃過早飯,沈糯回藥房忙碌著。
不大會兒, 有個村民抱著孩子過來尋。
村民是水云村的人,就住在離沈糯家沒多遠的地方,抱孩子過來的是孩子的母親楊氏。
這大冷天的,楊氏滿頭大汗,懷中的嬰面通紅,雙眼閉,一直哼哼唧唧的, 很不舒服的模樣。
楊氏見到沈糯就哭道:“阿糯,你快幫我瞧瞧小丫吧,小丫今天早上醒來就渾滾燙,臉通紅的,也不喝,一直哼哼的。”
小丫是楊氏的小兒,只有半歲大。
等楊氏掀開小被褥,沈糯瞧見楊氏懷中的小丫,竟在上發現淡淡的氣。
這世間萬,滋生著各種氣息,有之氣,氣既是生氣,還有氣。
氣簡單的理解,可以說是污濁的氣息。
常年不見的地方容易滋養氣,所以人居住的地方要干燥,比較亮堂,能夠見到比較好。
除了常見暗的地方容易滋生出氣,還有邪祟之氣也可稱呼為氣,或者煞氣。
比較兇的邪祟容易滋生出煞氣,這是害人的。
氣通常不會害人,但會傷人。
至于這個世界有沒有邪祟,其實沈糯也沒瞧見過。
仙虛界是有邪祟的和各種怪的。
小丫上有淡淡的氣,所以才生了病。
小丫應該不是在普通的常年不見的暗的房間沾染上氣的。
因為這種地方,除非你常年居住在這,又總曬不著太,才會沾染上氣,就算普通人家有些暗不容易見到,但白日里總要出門曬曬太,所以基本不會有大礙的。
可小丫卻沾染上氣,可見并不是因為常年居住在暗的環境,加上跟小丫一起住的楊氏上并沒有氣,可見不是在家里沾染上的,應該是小丫去其他地方沾上的。
有些地方,小點的孩子,哪怕待上一晚上的,就容易沾上氣。
比如山中的墳地,路邊破破爛爛供奉不認識的神佛的寺廟,或兇宅等,這種地方也容易滋生氣。
這種地方的氣通常是很重的。
一些質弱的人待在這種地方一晚上,上就會沾上這些氣。
大人就算沾上氣,除了有點不舒服,多曬曬太也就沒事了。
但嬰兒不用,子骨還是太弱了些,曬太也不容易把這氣曬掉。
沈糯忍不住問,“楊嬸,小丫這是去了什麼地方?”
肯定是去了不太好的地方,不然不至于上沾上這些氣的。
小丫上的氣不重,不會傷命,但肯定會讓不舒服的。
楊氏流著眼淚,言又止的,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哭道:“阿糯,你能不能幫小丫治治,應該就是凍的。”
凍的?
沈糯皺眉,不好繼續問,只說,“小丫才半歲,吃藥的話對也不好,而且藥太苦,肯定會抗拒不肯吞下去,所以楊嬸隨我進屋去,我幫小丫扎兩針就沒甚大礙了。”
“好好,真是謝謝阿糯。”楊氏抱著小丫隨沈糯進去藥房。
沈糯讓楊氏把小丫放在鋪上,“嬸子你先坐會兒吧,我先給小丫施針。”
說著,已經準備解開小丫上裳。
楊氏見狀,急忙說,“阿,阿糯,不裳能施針嗎?”
沈糯皺眉,“不如何施針,嬸子莫要說笑了。”
楊氏支支吾吾的,最后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藥房一直燃的有銀炭,比較暖和,所以哪怕了小丫的也不怕凍著。
施針的部位是在上半,沈糯把小丫上半的都了去,這才發現小丫上和手臂上竟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跡。
沈糯的臉也跟著變了,回頭看楊氏,“嬸子,小丫上怎麼回事?”
楊氏哭道:“是我沒照顧好小丫,上是不小心摔的。”
話這麼說,卻是一副快要崩潰痛恨的模樣。
沈糯自然不信楊氏的話,小丫這上的痕跡明顯就是別人掐的。
想到了楊氏的婆婆,范老婆子。
范老婆子在村里一直很惹人厭,喜歡嚼舌,說話難聽,為人潑辣。
之前沈糯和離,這范老婆子就跟人到說沈糯的不好,說為狀元郎夫人還不知足,竟攔著男人娶平妻,說不過一個村,憑甚攔著狀元郎娶平妻,狀元郎不休了都是好的。
后來阿糯開始幫人治病,范老婆子還總說,‘才多大?憑甚給人治病,你們還真去找看病,也不怕被醫死了。’
因為這些話,沈母還跟范老婆子吵過一家。
范老婆子說不過沈母,就開始辱罵沈家人,最后還捂著口裝病,把沈母給氣得不行。
楊氏是范老婆子的小兒媳。
楊氏已經連生四個閨了。
小丫就是的小閨。
范老婆子也更疼長子,但長媳是個兇悍的,長媳長子搬去鎮上做些小生意,每個月給范老婆子一百文錢,就是不愿意同范老婆子一起住,以前長媳一家還住在水云村時,范老婆子也會住在長子家,但總跟長媳吵架,還吵不過長媳。
后來長子一家搬去鎮上,也不樂意跟了去。
因著跟小兒子住的話,小兒媳格溫順,就算挨了的罵,小兒媳也從不反抗。
楊氏因著連生四個兒,沒有生兒子,整日被范老婆子罵不下蛋的,小兒媳也不敢回。
只怕小丫上的印子都是范老婆子掐的。
因著不止一次,范老婆子在村里罵自己小兒媳還有小孫。
范老婆子說自己曾做夢有個小孫子,肯定是小孫把自己小孫子欺負走了,自己來投這個胎了。
這話連沈糯都聽到過一次。
村民也都特別不喜范老婆子,雖然大部分還是喜歡兒子,可生下閨后,都是自己的孩子,有口吃的也都是讓給孩子們,不會特意待兒的。
當然,范老婆子也是個要面子的,哪怕暗地里欺負小孫,也不會對外嚷嚷開。
沈糯不再問楊氏,楊氏這麼懦弱,連范老婆子整日欺負自己小孫都不敢告訴外人,還指作甚。
只怕小丫上的氣,也同范老婆子有關系。
沈糯只能先給小丫扎針。
小丫的高溫暈厥也是這些氣纏引起的,所以只要施針時輔以生氣進小丫的經脈之中,驅散這些氣就行了。
兩針下去,小丫上的氣就散了。
沈糯取下金針,回頭見楊氏坐在小杌子上愁眉苦臉的,眼神也一直飄在外面。
沈糯回頭,以生氣為筆,在小丫額上畫了道反噬符。
這個符并不是真的會反噬什麼法,只是會讓欺負小丫的人自己也嘗到同樣的滋味而已。
畫好后,沈糯也沒告訴楊氏,給小丫穿上服。
小丫這會兒已經醒了,大大的眼睛好奇的著沈糯。
嬰兒的眼睛是最純凈的,里面沒有任何雜念和,有的只是對這個初生世界的好奇懵懂。
沈糯沖著小丫笑了笑。
小丫也彎著那雙大大的眼眸沖沈糯笑著,出才長出來的兩顆小牙齒。
看著還怪可的,沈糯了小丫的臉頰,又親了口,才把小丫遞給楊氏,“嬸子,好了。”
楊氏接過小丫,目溫的落在小兒臉上,見小兒還沖樂呵著,楊氏又忍不住悲從心中起,都怪不好,連自己的兒都保護不了。
“阿糯,謝謝你。”楊氏抱著小丫,取出荷包,準備給醫藥費。
荷包都是干癟的,只怕里面也沒幾文錢。
沈糯道:“楊嬸不用了,也沒抓藥,就是扎了兩針,醫藥費就不必了,你自己平日里多吃點,水也能足些,把小丫喂飽點。”
小丫有些太瘦了,應該是楊氏平日里水不足的原因。
楊氏紅著眼眶點頭,最后又聽見沈糯對說,“楊嬸,有些時候你不該太過懦弱的,你可以試著走出第一步,其實你會發現并沒有那麼難的。”
楊氏驚愕的抬頭,見沈糯目定定的著,呆怔半晌,喃喃說,“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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