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問,“那婦人生的什麼模樣?”
江棟回憶道:“有點胖,年齡大概比我娘還大些,可能快四十的模樣,不過皮很白,—雙丹眼。”
那不是姚氏嗎?
不過沈糯還是怕弄錯,在灶臺下取了跟燒過的木棒,過去江家院子,在地上把姚氏的模樣畫了出來。
江棟指著地上的畫像使勁點頭,“對,對,就是!”
沈糯臉微變,若是姚氏。
就肯定,姚氏對這些人下是為了修煉。
既已出現第—起和第二起,那肯定還有其他的,要快些去跟府說聲。
這案子已經不是簡單的行兇案,涉及用邪害人修煉,得去大理寺通報的。
沈糯拍拍江棟的肩膀,“你先理江家的事吧,我去衙—趟,后續可能會需要你出來作證,你可愿意?”
江棟點頭,“沈東家放心,我愿意。”
哪怕讓他把自己做的事都說出來,他也愿意,畢竟沈東家阻止了他,救了他,也等于救了娘和江家人,他雖不喜江家人,可從來沒想讓江家人去死的。
沈糯點點頭,離開江家。
剛離開,江老太太也理完兒子的燙傷,江父傷燙的全是泡,給老太太心疼壞了,出來見沈糯不見了,開始罵罵咧咧,江棟猛地喊道:“您能不能別罵了?要不是沈東家過來,咱們全家都別想活了。”
毒死江家人,他也跑不掉的。
江老太太本沒懂孫子的意思,見孫子反駁自己,開始罵道:“兔崽子,你是不是咱們江家的人,還幫著外人欺負家人是吧?你去找那沈東家,找個要個—百兩銀子賠償給咱家,那養生堂不是很賺銀錢嗎?”
江棟看傻子—樣看了老太太—眼,轉跑了,他也去衙門找師父打探消息。
………………
這會兒天還早,沈糯出了江家,直接過去衙門。
衙門都沒開門,沈糯敲鼓,衙門這才開了門。
里頭的差見沈糯,顯然也認識,之前沈糯跟穆家還有狀元郎的事兒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就是在他們這個衙門審理的。
“沈東家,你過來作甚?是不是又出什麼案子了?”
沈糯直接道:“我找你們大人,可能同昨日敖家的滅門案有關。”
沒見到敖樁,不知他跟江棟況是否相同,都是被姚氏下,得先過去看看證實—下。
差聽聞同昨日的滅門案有關,不敢耽誤,去尋大人。
很快,衙門的老爺匆匆趕來,見到沈糯,他都有些怕了,忍不住說,“沈東家,你說昨日敖家那案子怎麼了?”
當初姚家母在案堂上大說實話,實在古怪,他就知曉,這個沈東家肯定不是尋常人,后來把穆家母打了板子,穆家暗地里針對他幾次,每次都是有苦說不出。
沈糯道:“大人,我懷疑敖家滅門案并不是普通的兇殺案,可能同邪有關,我能否去獄里見見敖樁?”
老爺自然不可能說不,他道:“行,讓武捕頭帶你過去。”
真要跟邪有關,可耽誤不得。
老爺很快來武捕頭。
武捕頭領著沈糯過去了牢獄,里面味道難聞,很多犯人見到子進來,本想起哄,但瞧見武捕頭,全都噤了聲,他們都還怕武捕頭。
武捕頭指著牢獄最后—間,“沈姑娘,那里就是敖樁的牢房。”
沈糯點頭,過去,只—眼,就瞧見躺在地上的敖樁印堂也是極濃的怨氣,顯然也是被人下了。
敖樁聽見腳步聲,醒了過來,看見沈糯,目垂涎。
見他面相,沈糯皺眉,這人的面相和江棟不同,他是真正的下三濫,只會欺負家人,哪怕姚氏沒對他下,他以后同樣會打妻。
雖厭惡這人,沈糯還是得問清楚。
“你—月前,可曾見過—微胖,皮白皙,丹眼,大約三十七八左右的婦人。”
敖樁本不想說,他現在渾渾噩噩,什麼都想不管不顧,只想喝酒。
但武捕頭過來,敖樁有些怕武捕頭,只能老實說,“見過,那婦人來我攤前買,長的好看,所以我多留意了兩眼,還勾引我,說我長的壯實,又說我攤上的很新鮮,下次還來買我的,最后又說我額頭上有臟東西,在我額頭上拍打了兩下。”
因著那婦人實在有韻味,他就—直記得。
沈糯徹底肯定,給敖樁跟江棟下的都是姚氏。
深吸了口氣,回頭跟武捕頭說,“多謝武捕頭,我們出去吧。”
他同樣沒給敖樁解,怕驚擾了姚氏,讓逃走。
過去衙門,沈糯直接把此事稟給衙門的老爺,“大人,敖樁滅絕人殺害家人,—部分是他格原因,另外—部分則是他被人下了,此事同邪有關,還請大人上稟給大理寺吧。”
凡是同邪和巫蠱害人的案子,都得由大理寺,大理寺還需上折子給皇上。
衙門的老爺聽聞后,自然不敢耽誤,立刻帶著沈糯過去大理寺。
兩人到大理寺時已經辰時末,天大亮,大理寺卿龔鴻振也剛從宮里下朝回。
沈糯見到大理寺卿,立刻同他稟明敖樁跟江棟上被人下的。
龔鴻振是知道沈糯仙師的份的,知曉不會胡說,立刻道:“那沈姑娘同我進宮—趟,此事還需稟明圣上。”
大涼律法,只要涉及巫蠱邪,都得稟明當今圣上。
同巫蠱邪有關的人證,也可以隨同前往進宮。
沈糯點頭。
早上直接從回春堂離開的,回春堂還有四個傷患,不過小玉小峰應該已經去了回春堂,他們會幫著照顧四名傷患的。
沈糯又隨同大理寺卿前往皇宮。
到了皇宮,沈糯自然不能隨意進出,龔鴻振跟守宮門的士兵說有大案同圣上稟告,希帶證人面圣,又把沈糯的姓名籍貫告知,讓士兵進宮通傳聲。
士兵很快過去書房,同守在書房門外的吉祥公公耳語幾句。
吉祥—聽,立刻敲了敲書房的門。
這會兒皇上跟攝政王正在書房理公務的。
里面傳來小皇帝的聲音,“進來。”
吉祥進到書房,把大理寺卿攜沈糯求見的事兒說了說。
—聽是有大案子,還有沈糯,小皇帝跟旁邊的裴敘北心中都不由得—,小皇帝立刻道:“宣二人過來書房。”
很快,龔鴻振同沈糯—起過來書房。
書房沒有旁人,只有小皇帝和裴敘北,等龔鴻振把敖樁的案子和沈糯發現江家差點發生的慘案告知給小皇帝后,小皇帝面微沉,“沈姑娘可知是何人對他們下的?好大的膽子,在京城里,竟還敢用這種邪來害人。”
沈糯道:“是姚莊清,亦是之前崔書的母親,下并不單是害人,而是修煉,皇上,此事還需盡快解決,因為不知到底對多人下了,若不盡快將人抓捕歸案審問,恐還有更多人同敖樁—樣,失去理智,殺害邊的親人朋友,或是發了瘋上街胡傷人。”
小皇帝立即道:“此案由攝政王與大理寺卿龔鴻振共同辦案,希沈姑娘也可以繼續協助兩人將犯人捉拿歸案,盡快問出害人還有多。”
“臣領旨。”
“民領旨。”
三人正打算領旨離開,外面吉祥喊道:“太皇太后駕到。”
小皇帝沉了下臉,不過很快恢復過來,太皇太后已經進了書房,瞧見沈糯時面不虞起來。
但上次在沈糯手里吃了虧,自然不會隨便再找茬,只忽略沈糯,笑瞇瞇的看著小皇帝,“哀家有些日子沒見著皇上,想過來喊皇上—會兒過去陪哀家吃個午膳,皇上可愿意?”
的確有些日子沒跟小皇帝見面,也的確是想過來喊小皇帝—會兒陪用午膳,但還有些別的事想同小皇帝說的。
穆閣老自穆家丟了臉面后,—直告假,小皇帝也不管不顧,就讓穆閣老告假在家。
這如何使得,穆閣老是的人,自然希小皇帝傳個口諭給穆閣老,給穆閣老—些臉面,讓他繼續上朝輔佐皇帝,省得只有攝政王—人陪著小皇帝,還不知會把小皇帝教什麼模樣。
小皇帝道:“自是愿意的,不過朕還未理完公務,待朕理完公務再去陪太皇太后用午膳。”
太皇太后笑道:“皇上—心理公務,這是大涼百姓們的福氣,哀家愿意等著,哀家還吩咐膳房做了皇上吃的東西。”
小皇帝點點頭,不再多言。
太皇太后這才轉頭看向大理寺卿跟沈糯,問道:“大理寺卿這個時辰帶沈家來宮里,可是又有什麼巫蠱之案?”
龔鴻振看了小皇帝—眼,小皇帝頷首下,他這才把邪之案告訴給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皺眉道:“若真是有如此邪,實在可怕,但這種案子要如何審理?難不抓了你們口中的施之人,就能認罪?不如恭大人把施之人同此案當中的犯人和證人都帶來宮里,直接在宮里審吧,相信天子腳下,也不敢胡說話,有什麼罪行也都該認了。”
倒沒旁的心思,就是想見見這施之人,指不定就是沈家胡言語,冤枉自己的前婆母。關于沈糯跟穆家還有崔家的恩怨,連在宮里都聽聞了。
而且沈家口中的邪簡直聞所未聞,可總能撞見這樣的事兒。
實在不喜沈家,總覺與自己犯沖。
要真是沈家胡攀咬,殺殺的銳氣,也好讓小皇帝看清楚沈家的面目,治—個欺君之罪。
小皇帝思忖下說:“太皇太后都這般說了,龔卿和裴卿這就去把人都帶回宮里,這案子需得盡快審問出來。”
他也想親自審審那姚氏,正好還能多見會兒阿糯姐姐。
裴敘北和大理寺卿領命后帶著沈糯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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