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銀子幾乎是朱家人所有的積蓄,朱家婦人生了三個兒,生第四胎時難產,是個死胎,還傷了子骨,再也沒法生育,朱家婦人又是個潑辣的,不想讓自己丈夫納妾,何況家中銀錢也都是的嫁妝,自是說一不二,于是夫妻兩人商量買了個孩子回來。
小靖水就這樣被朱家夫妻買下,看著那兩個婦人離開,小靖水淚眼汪汪。
后來,他就留在朱家。
朱家夫妻對幾個兒的說辭是,小靖水是他們的親弟弟,跟老三是雙胞胎,但生下來太弱,一直寄養在千里外的外祖父外祖母家中,現在弟弟子骨好了,才把他接了回來。
他們還給小靖水改名,做朱余良。
良字諧音糧,希家中富裕有余糧。
朱余良在朱家漸漸長大,生的很清秀,看著跟朱家夫妻不同,甚至跟朱家幾個姐姐也都不同,朱家人容貌都非常普通。
朱余良讀了幾年書,他功課不錯,但朱家夫妻嫌棄讀書費錢,就讓他讀了兩年,會認字就,本來他們買孩子只是為了給朱家傳宗接代,學識不學識對他們來說并不重要,會認字會算賬,以后開個鋪子就好。
朱余良長大后,格也比較沉默寡言的。
看著這里,沈糯睜開眸子。
道:“二位可以把眼睛睜開了。”
顧隆中夫妻睜開眼,二人茫然的看著沈糯,不懂沈糯要他們閉了這麼長時間的眼是做什麼。
沈糯問他們,“顧靖水可是后背有塊像半個掌大小,圓形的紅胎記?還有左右小外側是不是有塊燙傷?”這是兩個婦人給小靖水洗漱時瞧見的。
夫妻二人一怔,顧夫人已經開始流淚,“是是,我兒后背有個圓形的紅胎記,小的燙傷是他兩歲時,冬日里圍著爐子玩鬧,撞到上面的水壺,里面的滾水澆到他的小上,后來就留了疤。”那是今生最后悔的兩件事之一。
第一件事是只顧著鋪子的營生,把孩子弄丟了。
第二件事就是沒照顧好兒子,讓他燙傷了。
說起來,兩件事都是的疏忽。
想到這里,顧夫人捂臉痛哭起來。
顧隆中卻忍不住著聲問,“沈,沈仙師,您是不是已經看到了?看到靖水在哪了?”
不然怎會知曉兒子背后的胎記和上的燙傷。
周圍所有人都只知他們夫妻二人丟失了孩子,但不知曉孩子上有胎記和燙傷。
來到京城后,他們也在尋子,但都是拿著孩子的畫像四問,也去府報案過,給了兒子的畫像,還有上比較顯著的特點,胎記跟燙傷他們也有告知衙。
后來過了好幾年,他們開了酒樓,雖也沒放棄尋找孩子,但都是請人幫忙畫了孩子大概長大后得畫像四詢問,沒在提過胎記跟燙傷。
所以邊的人基本都不知道胎記跟燙傷。
可沈仙師卻知道了。
沈糯點頭說,“京城附近一個做涂鎮的地方,那戶人家姓朱,當家的朱田,妻子楊翠,你兒子已經改了名字,現在做朱余良,你們最好去府里面帶著差一起上門比較好。”
那戶人家養了十四年的兒子,自然不會輕易讓他們帶走。
更最要的是,顧靖水已經十八了,又被那戶人家養了十來年,如果真的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爹娘,把朱家夫妻當做親生爹娘,對他們的自是不一般,恐不愿跟顧家人離開。
不過見那孩子面相,天比較堅毅善良,且又有些抑郁寡歡,只怕對時的記憶,并不是一點都沒有的。
顧家夫妻二人再也顧不上別的,兩人對著沈糯深深的鞠了一躬,又出去跟掌柜的囑咐一聲,讓掌柜幫忙照顧好酒樓,說他們夫妻二人得兩三日才能回來。
掌柜自然應下。
夫妻二人離開后,沈糯也起離開。
臨走時,掌柜還看沈糯一眼,心道,也不知這姑娘跟東家夫妻說了什麼話,東家夫妻這麼激的離開。
沈糯離開靖水酒樓,沒去回春堂,過去了大理寺一趟。
天眼中所看到的事,那些拍花子的還沒被抓住,這些年可能還在四繼續拐賣孩。
雖不知這些人在何,但記下了他們的長相,他們都是年人,哪怕過去十幾年,長相不會同那時候有太大的區別,只是更加老態了一些。
去大理寺,找到了大理寺卿龔鴻振。
龔鴻振立刻見了沈糯,恭敬問,“不知沈仙師怎麼過來了?”
姚氏行邪,還有蠱等等之事,幾乎他都見證到沈糯的厲害,清楚無事不登三寶殿。
沈糯道:“之前幫人看事時,正好瞧見幾個拍花子的長相,便記了下來,想來跟大人打探打探,這些人都抓到沒。”
龔鴻振請沈糯進到大堂,準備硯臺紙墨,請沈糯把幾個拍花子的長相都給記了下來。
這個團伙一共五人,兩個婦人,三個男人。
兩個婦人負責在馬車上接應,剩余三個男人,一人負責盯梢,一個負責抱孩子,剩余一個負責趕馬車。
沈糯很快把五人的長相都畫了出來。
畫的是十四年前這幾人的長相,后又把幾人現在大致模樣給畫出來,給龔鴻振。
“龔大人瞧瞧看。”
龔鴻振接過畫像,“并無印象,恐怕是還未捉拿歸案。”
只要是他經手的案子,任何細節他都是記得的。
拍花子這種案子,最是難抓,他們并不會在一個地方抓孩子,各地到跑,行蹤不定,加上沒人注意過他們的長相,本就沒法抓人,現在有了畫像,自然就簡單許多了。
龔鴻振道:“沈仙師放心吧,既然有了畫像,他們很快就會被抓住的。”
大理寺抓犯人的手法跟手段還是很利索的。
沈糯起,笑道:“多謝龔大人,那我先回去了。”
龔鴻振送沈糯出了大理寺。
沈糯則過去了回春堂。
路上時,沈糯忍不住低嘆聲。
因著樹芯的煉化,的修為增進不,可隨時開天眼通。
其實也想過用天眼通看看師伯,想知師伯到底是否還在人世間。
但不知是不是師伯早已死,什麼都未看到過。
回到回春堂后,沈糯繼續忙碌起來。
…………
顧隆中夫妻二人從沈糯那里得到的消息后,先去了衙一趟,跟衙大人說他們已知曉孩子被拐去何地,希大人派遣差隨他們前往涂鎮,衙大人自是記得顧家夫妻二人,從江南來京城尋子,尋了十來年,之前每年都會往衙跑一趟,直到去年才沒再繼續跑衙。
前些日子,他還遇見顧東家,多問了句孩子找的如何了。
顧東家告訴他,說尋了高人幫忙看過,孩子早沒了,他不打算再繼續尋了。
現在怎麼又說找到孩子了?
衙大人又忍不住多問了句,“前些日子不是說孩子沒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顧隆中沒瞞著衙大人,“今日沈仙師得知我那酒樓打算賣掉,特意來詢問價格,與我聊了聊靖水的事,才告訴我,靖水沒死,還幫我們看了看靖水現在何。”
衙大人一聽沈糯,腦袋就有些疼。
他知道沈仙師那些神通,也是真的有些懼怕。
武捕頭這時候站出來道:“大人,不如讓我帶幾名差隨顧東家前往涂鎮一趟,總要走上一趟才安心的。”
衙大人立刻點頭,“那武捕頭就帶人跟夫妻二人走上一趟吧。”
武捕頭是江棟的師父,前些日子江家的事他都已經知曉了。
江棟以前就經常對他說沈東家的好。
武捕頭對沈糯自然是印象深刻。
他帶了另外兩名兵,隨顧家夫妻二人趕往涂鎮。
涂鎮距離京城得好幾個時辰的路程。
等他們到了涂鎮已經是深夜,現在也不能急著去朱家,顧隆中就再客棧開了幾間房,打算等明日一早再跟鎮上的居民打聽打聽。
次日一早,幾人吃過早飯,武捕頭就派人先去了鎮上的縣衙一趟,拿著京城衙門的令牌見了縣老爺。
縣老爺聽聞事經過后,對此事也很重視。
拐賣人口是大罪,哪怕是買人口,同樣也會到責罰。
何況都是家中有孩子的人,最是能同,誰都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被拍花子的拐走賣掉。
對于鎮上的況,縣衙老爺自然是悉的。
聽聞朱家人,縣衙老爺道:“他們家在陣上開了間米鋪,生意一般般,你們說的那孩子的確十八歲,但聽說是跟家里三姑娘是雙胎,小時候不好養在外祖家,四歲才接回家里,不過那孩子長的還真跟朱家人不同,長的清秀的。”
縣老爺說著看了眼顧家夫妻,目落在顧夫人臉上。
朱家那個孩子,眉眼五還真跟眼前這位夫人有幾分相似的。
顧夫人激的都快站不穩,基本一路都是讓丈夫扶著的。
縣老爺立即道:“行,那咱們現在就去朱家一趟,這個時辰,朱家應該都還在家吃早食,直接過去朱家,不用去他家米鋪了。”
一行人前往朱家。
涂鎮并不大,就那麼幾條巷子幾條街,朱家正好距離縣衙門也不遠。
兩刻鐘后,一行人來到朱家門前。
縣太爺喊人上前拍門。
很快,朱家大門打開。
是朱家三姑娘開的門,就是那對龍胎里頭的姑娘。
朱家三姑娘容貌很是普通,不認得武捕頭跟顧家人,卻認得縣老爺,只是也有些茫然,不懂這個時辰為何縣老爺會上門。
朱家三姑娘小聲道:“大人,可是有什麼事?”
縣太爺道:“進去說罷。”
一行人進到院里,朱家三姑娘連門都沒來的關,匆匆回房喊了朱家夫妻出來。
朱家現在只有五口人,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已經出嫁了。
作者有話要說:想到了《失孤》原型,孩子找到的,但也就是跟親生父母見了一面,還是回到養父母邊了,親生父親也很偉大,尊貴孩子自己的意愿,不愿意二次傷害孩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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