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存煦也笑了起來,拍拍陸承驍肩膀道:“行,找到人了就從驛站給我遞個信,后面如果有需要我相幫的也不用客氣。”
想了想又道:“安宜縣縣衙那邊,你拿一張我爹的帖子去,要好行事些。”
這東西今日跟著他出這趟差事的那位楊同知心腹手中還真有備著,楊存煦話落他便將帖子呈了過來。
“我便不與你客氣了。”陸承驍接過,與楊存煦一抱拳,當即領了八寶策馬折返。
四月十六,巳正時分,二人在安宜縣縣衙門口下馬,八寶在外牽馬候著,陸承驍遞了楊同知名帖求見安宜縣縣令。
只是得到的消息和候了幾天的陸承宗無異,衙門里捕快全散布到全縣各協助追輯一個人犯去了,至今未歸,而陸承驍不知那日去柳家的是哪幾個捕快,這個忙縣令便是想賣楊同知的面子要幫他,一時也無從幫起,只能等有捕快回來回話,他代為問一聲,屆時若問到了再通知陸承驍。
倒是親送了陸承驍幾步,道:“小友也放心,若真是與縣里的捕快同去,必不是作犯科的,想來你要找的人安全無虞。”
陸承驍哪里真放得下心來,但一縣父母這般勸,只能言謝。
出來縣衙,卻上了同來探消息的陸承宗,與陸承宗同行的,還有李仲玨兄妹二人。
三人一見陸承驍皆是大喜,快步就迎了上來。
“承驍。”
“承驍。”
“陸三哥。”
陸承宗關心柳漁況,先就問道:“怎樣,可查到柳姑娘消息?我在這縣衙候了幾日了,也不知這幾日出了什麼大案,三班捕快全出了,尋不到人打聽,你進到衙門,可是問著了?”
陸承驍搖頭:“等消息吧。”
問陸承宗:“伍金有消息嗎?”
這個陸承宗還真知道:“你走之后,這幾天爹在縣里多方打聽,說是四天前的下午,就在離咱家布鋪半條街的地方,倒是見到了捕快拿人,不過那伍金平日里不在這附近活躍,不確定拿的是誰,但有說當日似乎有個極貌的姑娘。”
陸承驍心頭一跳,問陸承宗:“是哪里問到的?”
“咱們那條街的茶樓伙計,也就無意間看到一眼。”
陸承驍聞言,抬腳就走。
李云璧從一照面視線就沒從陸承驍臉上離開,此時見他又要往茶樓去,一時急了,小跑著追道:“陸三哥,你四天三夜就從袁州打了個折返,是一刻也沒合眼吧,縣衙這邊不是讓等消息了嗎,不若先回布鋪歇一歇再去茶樓問消息吧。”
陸承宗一聽四天三夜不曾合眼,也勸:“先回去歇一歇吧,哪怕先歇半天都好。”
“我不累。”
陸承驍卻是只撂下這麼三個字,連腳步都沒緩一緩,袍腳帶風的一路快走。
他高長,李云璧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哪里追得上,縱使盡力快走,不過十幾步還是拉開了距離。
李仲玨無奈,想說什麼,又無從說起,只能陪著李云璧一起。
轉到陸布鋪所在的那條街上時,陸承驍已與李家兄妹拉開三四丈遠。
他腳步匆匆,正要往茶樓去時,視線卻被茶樓前方小攤邊一道影定住了,不見了茶樓,沒有了攤販,更再無旁人,聲音、、,整個世界從他視線里退去,陸承驍眼里只剩了那一道影。
仍是那一半舊不新的裳,站在小攤邊正拿著什麼瞧,一個眉目溫婉的側,卻陸承驍那一瞬間眼眶熱,幾落下淚來。
他頓住好一會兒,才敢向行去,目不敢稍移,更不敢走得急了重了,直怕那道影只是他熬了三夜未眠衍生出來的一個幻覺。
柳漁覺察到被人注視時,側頭看去,還未瞧清是誰盯著看,人已經被人攬懷中。
心下一驚,正要掙開,聽到發頂帶著些微的聲音。
“柳漁。”
是陸承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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