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漁雖重活一世, 可說到底除了那一肚子理論,以及上輩子紅娘子授課時給們瞧過的玉件和一些訓練,真刀實槍其實什麼經驗也沒有, 哪里經得這個,觀的刺激太過,愉悅到極致時淚意失了控,腦子一片空白前只記得紅娘子說有那本錢格外雄厚的,千人中未必有一二。
柳漁至今記得紅娘子當時意味深長地笑,“上了就是福氣,用無窮的。”
迷地喚著陸承驍名字, 一聲又一聲到了骨子里去的承驍。
伴著底綿綿地、抑或抑不住的似哭非哭的悶哼。
陸承驍哪經得如此,腦中的弦崩斷了,要照顧柳漁也忘了, 呼吸一重,盡自己痛快。
柳漁這才曉得陸承驍昨夜里原來還是忍著的,然而再想不了更多,什麼也想不了了。
云消雨歇時柳漁子得泥一般, 渾上下找不出一丁點力氣,暈暈沉沉就睡了過去, 被陸承驍喚醒時已是申時末,快到晚飯的點了, 柳漁略了, 才發現床單已經換過了。
想到那床單,整個人臉上都染上暈, 那霞從面、耳際直染到脖頸之下, 捂住眼, 實在不敢面對陸承驍。
唯一慶幸的是陸承驍沒由著繼續睡過去, 不然若是新婚第一天就連飯點也錯過了,那明日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陳氏眾人調侃的目了。
陸承驍悶笑著把人摟住,他不知道后來刺激得狠了的反應會那樣大,了柳漁的背,低聲道:“起來去用個晚飯,然后我提水進來你沐浴解解乏再休息好不好?”
柳漁哪有不好的,只是惱他下午欺負起人來這樣狠,照著陸承驍肩膀就報復地咬了一口。
不重,微疼,陸承驍卻配合著嘶嘶地討饒,就在床上歪纏胡鬧了小一刻才起。
裳還是白日里那套裳,里皺得一塌糊涂,外一平倒還穿得,才挽好發,已經聽到外邊一陣腳步聲響,原來三個小的一齊來喊吃飯了。
柳漁和陸承驍匆匆忙忙出去,兩人自覺掩飾得還好,殊不知陸霜那樣未親的還好,確實什麼也看不出來,可似陳氏和秦氏這種過來人,一眼瞧去,柳漁眉梢眼角的意遮不住。
曉得小倆口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陳氏也不多留人,吃了飯就打發各自回去,就連幾個想纏上去的孩子也被支了開去,廚房里干凈的熱水也是早就備好了的,讓陸承驍一會兒自己去提。
柳漁總覺得婆婆和大嫂什麼都瞧得,得一張臉似用了最上等的胭脂一般,白玉生霞,出了正廳還是火辣辣的燙。
陸承驍握著手,看了神好一會兒,才附耳過去:“我們是夫妻,沒人會笑話的,娘只會高興。”
柳漁瞪他一眼,聲音得極低:“你還說?以后白天不許鬧我。”
這瞪得委實沒什麼殺傷力,陸承驍吃這一記含帶嗔地瞪,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起來,有心逗弄,看一看天,湊耳邊道:“娘子是說現在可以?”
柳漁氣得要去捶他,偏他手極敏捷,真有意逗弄,柳漁連他角都挨不著,倒是在回廊里留了笑聲一串。
陳氏在院聽到,臉上笑意不住就揚了起來。
陸霜一臉艷羨,小聲與陳氏道:“娘,你說我能不能也上這樣的姻緣?”
陳氏噗嗤笑出聲來,兒臉頰:“怎這麼不害臊,什麼話也敢說。”
陸霜不依:“為什麼不能說,我和三嫂同歲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有人來問我的婚事了吧?娘,你可別給我胡許出去,我也想像三嫂一樣,找一個待我好的。”
陳氏哎喲一聲:“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是后母不,還把你隨便許出去?”
陸霜輕笑出聲,抱住陳氏手臂就撒:“那不能,我娘最疼我。”
把陳氏逗得樂了,不過兒的婚事確實該心了,有三個兒子,娶了三回媳婦,都是從定親時就瞧下來的,都有,但站在人的立場上,確實是老三和柳漁這一對最人艷羨。
老大承宗和長媳玉蘭自然是恩的,但不似老三兩口子那般濃,老二承璋和二兒媳也有,可若說似承驍那樣把柳漁捧在掌心呵護都嫌不夠的,那還是有差距。
陳氏這三兒一中,承宗和承璋像了陸洵,五周正,倒稱不上多麼出彩,承驍和霜兒卻不一樣,這兩個會長一些,長相上揀了和陸洵的優點,陸霜也是生得極好的,陳氏自然也想兒嫁個疼惜,把放在心尖尖上。
想了想,道:“姻緣這事,一半在自己,一半在命數,娘答應你,真給你議親,一定要你自己見過,自己點頭,如何?”
陸霜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命數這東西,太虛無飄渺了。
~
飯后小歇,柳漁和陸承驍回到屋里,看到一眼書案,柳漁一拍自己額頭:“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說著腳步匆匆到書案邊找陸承驍下午給的那個錢袋,里邊是陸承驍全部家當,結果找了一圈,也沒瞧見。
陸承驍倚著書架,抱臂看尋了一圈,這才輕笑出聲,把書案上其中一個屜打開,取出那錢袋遞給柳漁:“我下午收起來的。”
這下午,自然指的是柳漁累得昏沉沉睡過去后。
柳漁想到自己竟被他弄得連一疊銀票扔在書房也能忘了,臉一陣陣的熱,偏陸承驍極看這窘的模樣,強捺著才沒有把人拉進懷里。
不是他多君子,而是對上柳漁,他一向極好的自制力實在沒剩多,下午鬧得那樣厲害,不敢再接著鬧。
他垂眸一瞬,再抬眼時才笑道:“不看看里邊多家底?”
都給了,自然是要看的,柳漁取出銀票一數,有些驚詫:“一千兩?宅子那四百兩還沒付?”
陸承驍眼里的笑意便亮了起來,便連頰邊的酒窩都現了出來,著幾分神采飛揚的年意氣,“付過了,這趟去兩浙耽擱得久,途中逢市鎮便停留,除了買東西售布,我沿途還販了些東西,加上之前的家底,總共有近一千四百七十多兩,買了宅子了宅子的契稅,我自己留了幾十兩在上,余下的都在這了。”
柳晏平歸家倒沒有那麼多錢,不過柳漁很快反應了過來,二哥是花了不錢給辦嫁妝,所以后邊能跟著陸承驍販的貨顯然就要得多,喃喃道:“怪不得行商風險大,也有那麼多人往外走,這來錢確實比開鋪子要快許多。”
陸承驍笑,倒不是人人都能獲這麼大的利,他們這一趟其實是把手里的本錢用到了極致,但凡手中兌出銀錢,沿途就換了當地盛產的貨,再到賣得上價的碼頭出手,一路未歇,錢滾貨,貨滾錢,買進賣出十幾回才有這些收益。
柳漁也替他盤算上了,道:“這錢我幫你收著,你自己也想一想后邊的打算,是拿這錢去行商還是取出一部分也邊做些實業?”
陸承驍點頭,“我與你二哥三哥都商量過,可能再走一兩趟積累些本錢,我們就盤算著在縣里再弄點生意,到時候請人打理,兩不耽誤,至于是做什麼,約莫也是與布相關,現還沒想好。”
在縣里開布莊是沒必要的,搶的是自家大哥的生意,陸承驍的野心倒是在袁州城,只是新婚燕爾,他暫且不想把事業往袁州城轉,再是給伙計打理,初時自己也需要管照,行商本就常常在外,回來了哪還舍得與柳漁分開兩,所以這一項也先按在后邊不表。
柳漁不知他心中盤算,聽說再走兩趟積累本錢在縣里弄點生意,點了點頭:“這樣也好,我二哥三哥這兩趟賺的錢,一部分填進了繡莊,一部分給我置辦了嫁妝,箱銀還給了我二百兩,他們留在手上的本錢其實并不算多,只三百多兩,現在要做什麼也不容易。”
繡莊還好,總有一半是歸屬柳家的,好生努力,給娘家也多賺一些,可大伯娘給添二百兩的箱銀時柳漁是真不想要,偏二哥三哥都笑,說跑一趟就賺回來的事,值當這樣?
陸承驍只看柳漁神,就猜到在想什麼,柳家送來的嫁妝單子他是看過的,這份嫁妝單,當時家里一眾人都看傻了眼,陸家聘禮下得厚,結果柳家的陪嫁更厚,當初們給過去的二百兩聘銀,柳家那邊又添二百兩,箱銀足有四百兩。
陸承驍和柳晏平柳晏安一直以來也都合著做生意,兄弟倆賺了多他也清楚,原本應該能和他有差不多的積蓄的,如今大半倒都給了柳漁這個妹妹。
說實話,他們待柳漁好比之待陸承驍自己好更讓他心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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