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染坊會有一本樣一般，這專做木作花隔的匠人也有一本細繪的花隔款樣冊子，柳漁和衛氏翻看著，陸霜也在一旁陪看作參考。

　等選好款樣，又定了字，這事便由柳晏平接管過去了，不需柳漁再心。

　柳漁卻是看著這鋪子，心下生出幾分憾來，繡莊發展得比想象的要快要好，這自然是好事，不過最早的時候其實還想過再賣些胭脂水和首飾的，只是那時候本錢不夠，暫時沒，現在分了系列，以后還打算開分號的話，再摻雜胭脂水和首飾的話未免雜了。

　后邊要開分號，短時間應該都沒有力和財力去做脂脂水和首飾的生意。

　不過這一點憾極短暫，繡莊的未來清晰可見，自然還是專注主業。

　等做木作花隔的匠人帶著徒弟量好了尺寸離開，外邊天已經全暗了下來，柳漁和陸霜也該回陸家那邊了。

　陸承驍本就是來接人的，自然一并告辭，陸霜也是促狹，一個白天都跟在柳漁邊，這下看看陸承驍，出了繡莊就笑著和柳漁揮一揮手，先一步跑了。

　陸承驍心里贊了一聲陸霜好眼，黑暗中想牽一牽柳漁的手，巧了，柳漁抬手理袖，恰恰錯了過去。

　街上的鋪子還沒全部關上，借著沿街出的一點燈，陸承驍瞧柳漁一眼，手放在袖口后就沒落回來，陸布莊幾步就到，他想牽也沒了機會。

　陸承驍心里直跳，這是有心還是無意？

　偏柳漁會問他幾句在外面的事，言笑晏晏，面上一點瞧不出來。

　知道答案的時候，是吃過飯后回了自己房間。

　小別幾日，陸承驍格外黏糊些，回了屋里就把人往懷中攬。

　柳漁有些好笑，睨他一眼：“確定不保持點距離？”

　這話一落，陸承驍子就是一僵。

　被看破了？絕對是被看破了吧？

　這話還得從回到縣里第一日說起。

　陸承驍找了個擅千金科的老大夫問過子生子最好是十七八歲以后更好，那之后就不肯再沾柳漁了。

　說是不沾也不對，新婚燕爾，一張床上睡著，哪里忍得住完全不沾，先時還自持，后邊想著只是抱著睡；而后想著只是吻一下；接著想著只是……只是到后來，就只剩了最后一步。

　唯一守住的一步。

　彼時柳漁上不知被他弄出多痕跡來，眸瀲滟，陸承驍差點破了功。

　陸承驍怕管不住自己，第二天就出了個昏招，扯了柳晏平和柳晏安臨近州縣奔走了起來，算是為下一趟行商做準備。

　干的都是正事，誰也沒瞧出什麼。

　“怎麼不在外面再呆久一些？”柳漁纖細的指尖勾著他袍的領子，一下一下，似在幫他整裳，卻實實在在一下下撥在了陸承驍心上：“嗯，我想想，若不是我和爹過幾日要去洪都府進冬季布料和綿了，你大概還不會回來，或者是回來一趟再找個由頭出去？”

　這話柳漁是笑著說的，陸承驍卻不敢笑著聽，他那點小心思果然是被看穿了。

　陸承驍心下一，這一回指天發誓，“沒有，絕對不是因為你要去洪都府才回來的，我就是想你了。”

　天知道他多想柳漁，自新婚后一日也不曾分開過的，為什麼腦子一昏會想出這樣的主意來。

　只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拿正事把柳晏平和柳晏安都忽悠了出去，總不能正事沒辦好就折回，寒床孤枕，自己作的死自己生著。

　現在還不知柳漁是不是生氣了，陸承驍一顆心高高提起。

　“要不要沐浴？我給你提水好不好？”

　顧左右言他，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討好。

　柳漁燦然一笑，抬抬下示意他打水去。

　陸承驍見這真不像生氣的樣子，心里長松了一口氣，在柳漁上輕啄一下，轉開門出去往廚房打水去了。

　柳漁看著陸承驍輕快的背影，莞爾一笑。

　不敢共一室，避避到了其他州縣去，哪怕本意確實是為好，哪那麼容易過去呀。

　柳漁開了柜，視線在專放里的那一格一層層過，指尖也隨之向下，最后停落在一套綢里上。

　今晚定要全陸承驍，必要讓他保持夠距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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