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繼任者呢？”雖然我與魔門并無干系，不過關于魔門的傳說讓我覺得魔門能不出現在江湖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只是這些日子魔門行蹤屢現江湖，恐怕魔門和十二連環塢一樣已經完了整合工作，新門主沒準兒早就走馬上任了。

　　“我不知道他的繼任者是誰，能讓我知道他的份已經是對我的莫大恩寵了，因為我畢竟在魔門之外。”

　　六娘的話里有種莫名的哀愁，“何況魔門雖然重視道統，可畢竟是以實力為尊呀。”

　　這本就是一個勝者王、敗者寇的世界，看多朝代興也焉，敗也忽焉俱是因為統治者的緣故，想那魔門有此傳統，能夠經歷幾百年風風雨雨而不倒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起六娘方才的一句話，我問∶“魔門日月星三宗各有所學，依六娘之見，那晚的黑子該是那一宗呢？”

　　“公子是考我嗎？”

　　六娘展一笑，就像一陣春風過大地，因為沒有使用心而顯得有些平淡的臉此刻卻是風萬種。

　　“怪不得，”這一笑就連我都有些心，若是年輕二十歲，想來魅力更勝幾分，怪不得魔門的日宗宗主會拜倒在的石榴下。

　　“換作是我，恐怕也要醉死在六娘的溫鄉里了。”我調笑道，溫鄉是英雄冢，誠哉斯言呀。

　　六娘并沒有生氣，眼中卻流出一欣賞的表，倒是紫煙白了我一眼。

　　我沖招了招手，有些猶豫，直到六娘輕輕推了一把，才離開六娘的懷抱，撅著小兒坐在了我邊，著我耳朵小聲道∶“那個什么周穆王的該是個賊吧。”

　　我微微一笑，紫煙的模樣就像蘇瑾一樣，在褪去了冷漠后真是憨無儔。

　　看六娘的眼中頗有些欣之，似乎是為了自己的弟子找到了合適的歸宿，我心中疑慮越深，u這般眷顧與我呢？

　　六娘接著魔門的話題道∶“其實魔門伊始并無宗派之分，只是魔門開山師祖的七大絕學博大深，其三大弟子僅能領悟其中的一部分，由此才出現了日月星三宗。”

　　“七大絕學？”我雙眼一瞇，“除了天魔銷魂舞、天魔、九天神箭之外，應該還有刀法、劍法和功心法吧。”

　　六娘的目突然變得有些朦朧，“你竟然知道天魔銷魂舞和天魔？”

　　輕聲嘟囔了一句，然后頗有些深意的著我，“公子的江湖經驗看來還是了些，要知道你的一句話就可能在江湖掀起滔天巨浪。今天的話可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了，就算是公子的姬妾也不可以知曉。”

　　我知道六娘開始懷疑我李佟的份了，按照無暇的說法，江湖上知道魔門這兩項絕藝的之又，如果六娘對魔門的典故很了解的話，很容易就會聯想到我與春水劍派的關系，進而想到春水劍派最近的焦點人——王。

　　不過，我跟提起過我的出嗎？好像沒有，很奇怪的是也并沒有問我。

　　這讓我想起那天在看到我的刀法時眼中閃過的芒，難道并不是驚訝我的刀法是多么的凌厲，而是認出了我刀法的來歷？

　　我心中一，六娘會和師父有親的關系嗎？看六娘展出來的風，年輕的時候想必是一個出的人。不過，六娘不是有老公嗎？難道老公死的早耐不住寂寞？

　　六娘并不知道我腦海里這些齷齪的念頭，叮囑了我一番便講起了魔門七藝。

　　“天魔銷魂舞和天魔是星宗的絕藝，這兩種外雙修的絕藝走的是一脈的路子，又都是以相示人，因此星宗自宗主而下俱是人。”

　　無暇提起的那個“多聞仙子”就是星宗的高手吧，或許是星宗宗主也未為可知。

　　“九天神箭和大正十三劍是日宗絕學，是魔門最王道彩的武功，大正十三劍據說和湖小筑的心劍意境相近、殊途同歸，而九天神箭更是胎于上古后羿箭法，乃是堂堂正正的王道武功。”

　　“什么王道魔道的？它們的武功真的有區別嗎？”六娘不經意流出來的正邪之分讓我頗有些狐疑，我便一撇便有意反擊，一面注視著臉的變化，“王道魔道不過是人心而已，武功又豈有正邪之分！”

　　“你有此見識也算難得了。”六娘并沒有什么異樣，反倒夸贊了我一句，“武功本來就是一件工而已。不過，武功之所以分出正邪，是因為不同的武功會給練武者以不同的，林寺慈悲為懷，它的武學就講究寬恕之道……”

　　“六娘，林不也出了一個高祖嗎？”

　　或許是世俗的影響吧，再說老公似乎又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六娘看來并不喜歡魔門的那種暴戾。

　　想想這并不是我要了解的東西，便打斷了的話題∶“我若是功力淺些，高祖早一禪杖打死我了，還談什么慈悲不慈悲的。”不過，魔門的武功是正是邪跟我有什么關系？它只是別有一天突然欺負到我頭上就了。

　　“老公是日宗宗主，知不知道魔門誰會九天神箭呀？”況天的死與之有關，而況天一案牽著整個武林大勢，甚至連我都到了牽連。

　　六娘的回答讓我失，看來魔門并不相信門外人，就算是自己的枕邊人也有所保留想起了牡丹閣出現的那個黑人和凌厲異常的刀法，便問∶“那黑子想來是月宗的傳人嘍？”

　　“是，如果使得真是那一招‘天魔殺神’的話，那正是天魔七藝中最霸道的武功天魔刀。可惜天魔刀并不適合子，若是月宗宗主使出這一招來，尹觀恐怕就不會那么輕松了。”

　　“而月宗的另一絕技天魔搜魂大法并不單純是一項武功了，它殘人肢、奪人心智，無所不用其極，可以說魔門的惡名倒有一半要記在它的名下。”

　　可這才是六種絕藝呀，魔門的功心法哪里去了？總不能大家都是由外而，先練筋骨皮，自然就有丹田氣吧？

　　“這最后一項絕藝就是魔門的功心法天魔變了，據說一共四篇的天魔變就像林的易筋經一樣可以改變人的經脈，從而發揮出人的最大潛能。可惜這項絕藝向來只有魔門的門主才有資格學全，那些獲準修習六大絕藝的弟子只能學到它的筑基一篇，而三宗宗主也僅僅可以再多修習等活一篇，至于其他兩篇究竟是什么，就連我丈夫也不知道了。”

　　看來六娘并不像說的那樣只知道丈夫的份而已，而我也知道這些絕藝的繼承者一定就在莽莽江湖的某個角落里，不過他們究竟是誰，魔門是不是真正開始重江湖了，這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魔門。”我調侃道，雖然我不知道魔門此番出援手是有組織的行為還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過總還是欠了他們一個人。

　　六娘噗哧一笑，“想不到你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那是，像十二連環塢我就決不會饒了他們！何況……”

　　我笑著了紫煙一眼，“何況六娘的謝禮也讓我十分心呀。”

　　紫煙輕啐了我一口，憨無儔的模樣就像是失于我之后的蘇瑾，“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和蘇瑾放在一張床上，比比們倆究竟有什么不同。”我一面笑著紫煙一面暗自尋思。

　　“原來是惦記著紫煙，怪不得這么上心。”

　　六娘笑道，不過很快臉變得嚴肅起來，“尹觀和高祖既然都到了牡丹閣，看來是要一勞永逸的解決秦樓了。”

　　我點頭，若是沒有湖和大江盟從中了一腳，想來十二連環塢對秦樓的進攻就在眼前。

　　“現在它的注意力應該放在大江盟上了吧，”畢竟論實力，大江盟要比秦樓看起來強很多。

　　“十二連環塢兩線作戰的可能微乎其微，在拿不準秦樓實力的況下，忍一時之氣恐怕是它最好的選擇，孟子悠和焦無咎？哼哼，他哥倆也只好白死一段時間了。”

　　“公子所言極是！或許它連牡丹閣都可能放棄，畢竟在太湖里打游擊才是它最擅長的，也幾乎沒有哪個門派能在太湖里與之爭雄。”

　　我一皺眉，“六娘的意思是要助大江盟一臂之力？”雖然我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可因為魏的緣故，我總對大江盟有些異樣的看法。

　　“大江盟雖然機不那么純正，不過它的口碑還好，鏟除了十二連環塢這個毒瘤，對大家都好。”

　　想起魏，便又想起那個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湖為什么突然對十二連環塢發生了興趣呢？”要知道十二連環塢橫行太湖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呀！

　　“湖有自己的行事方式，旁人猜測不得。就像尹雨濃尹仙子，因為斬殺了李道真而贏得了無數贊，又因ub最后關頭沒有對魔門斬草除而招來許多怨言。誰能猜到為什么放魔門一馬嗎？沒有！不過魔門卻因此五十年未履江湖，難道不是尹仙子的功勞嗎？”

　　臉上有些不平之，“時人總說的弟子鹿靈犀是湖自大明開國以來最出的弟子，其實鹿靈犀怎能比得上師父？”

　　“那是！”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替尹雨濃打起了抱不平，不過聽貶低鹿靈犀，我心里還是一陣痛快。

　　可能是我臉上的表過于直白，六娘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單刀直的問道∶“公子與鹿靈犀有仇？”

　　“我只是看不慣湖。”實話在到了邊的一剎那變了謊言，這畢竟是師父的私，雖然六娘對我信任有加，可我還是想替師父保守這個。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六娘意味深長的一句話∶“看不慣就征服它！”

　　我是想過征服，我不僅要征服鹿靈犀，還要征服魏，對湖的子我甚至一個也不想放過，不過我卻從來沒有想過征服湖小筑這個門派。

　　聽了六娘的話，我雙眼陡然一亮，驀然發出的灼人目連紫煙都下意識的躲開了眼睛，“六娘真是好氣魄呀！”

　　我咄咄人的道∶“可湖乃是江湖第一大門派，我李佟單槍匹馬的如何征服它？六娘可愿指點迷津？”

　　六娘微微一笑，“秦樓十余年前只是一座茶樓，湖兩百年前也只是一個不出名的門派，我大明開國皇帝原本不過是個和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公子是個明白人，豈用我一個婦道人家指點什么迷津？！”

　　我心思一，不錯，王侯將相豈是天授！只是征服湖就如同征服江湖一般，這江湖爭霸的游戲我真的想玩嗎？

　　我眼中的神漸漸熄去，著六娘懷里的紫煙，我突然一笑∶“六娘，看來我還是先去東山水道吧，十二連環塢才是我現在的目標。”

　　而在我的腦海里閃過的是另外一個念頭∶“秦樓，這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