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折霜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淑妃怎麼突然要刺殺太子。
“這一步,說是兇險, 也算不上。”
跟刕晴牙小聲地在馬車上面說話。
“我總想著,犯不上現在就下手。六皇子剛剛遭了一場……等等, 六皇子……”
皺眉,“會不會是六皇子出什麼事了?”
這真說不定。
刕晴牙卻覺得這后面一定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只是皇帝不想讓他們知道罷了。
刕晴牙:“你剛開始也懷疑皇后了對不對?”
折霜點頭,“哪里有這麼巧的事, 淑妃這一步雖然有可能會讓太子喪命, 但是更多的是不可能, 如果我是的話,就算是豬腦子也會知道殺太子的機會只有三,還有七是毫無可能。”
這樣就十分冒險, 反正絕對不可能去做。
折霜細細的分析,“就算是淑妃愚蠢,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除非, 忍不了了。”
折霜能想到的就是皇后。
“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皇后故意刺激淑妃, 做下了圈套讓下手,還有一種就是有人在背后讓淑妃了刺激,決心下手。”
這兩種可能, 本來折霜更偏向于皇后。
“我曾經在宮里活過一段時間,那段日子,有嬪妃利用自的兒向陛下爭寵。”
折霜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但這件事又確確實實發生了。
“你知道二皇子是怎麼沒的嗎?”
一共五個皇子,廢太子是老大, 齊禮是老三,老四和老五當時還沒有出生,二皇子就死在了皇宮里面。
“當時,二皇子的生母李妃見兒子孱弱,有一回,二皇子病了,太醫說極有可能就不回來,就了歪心思,陷害姨母,幸而當時太上陛下心里有數,姨母又做好了準備,否則當時就要被打冷宮。”
這給折霜留下了很深的心理影。這個影一直伴隨著。
“我如此,陛下想來也還記得,這次我真是被帶進里面去了,差一點點就真懷疑上了皇后。”
幸而跟齊禮不是一般的君主跟臣婦,主問了出來,齊禮也給了答案,不然,對皇后肯定有隔閡。
刕晴牙就問,“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樣,便是有人站著在背后控人心,對當年的事又那麼清楚,定然是個老人,會不會又是哪位太妃?”
折霜搖頭。
越是接近權利頂端,就越是覺得自己的手段實在太過于稚。
甚至有一些頹然,“我這一次,真的是被人算計了。”
而且對方還算他算的非常準。
刕晴牙就抱住,“你已經很厲害了,只是在局中。”
他道,“見招拆線吧,無事,連陛下都說了,只有千日做賊的,哪里有千日防賊的。”
折霜悶的很:“陛下這次讓我別管,估著背后的人我不能沾染。”
心中其實有一個人的人選,“……你說,是不是廢太子?”
刕晴牙:“他不是已經被起來了嗎?還會有勢力?”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說他了。”
當年太上皇陛下多疼他,說句實在話,若不是廢太子委實沒有做皇帝的能力,或者但凡他沒有做出貪軍餉和賑災銀子的事,太上皇陛下都不能廢他。
刕晴牙:“我也覺著是他,所以陛下不能讓我們沾手,這是他們皇家自己的事了。”
所以這件事,查到淑妃那里正好。
折霜想明白后,就舒了一口大氣,“我還有的學啊。”
刕晴牙也覺得自己經過這次之后益匪淺,兩人親親的摟在一起,互相鼓勵,你說一句以后咱們肯定也能布出這樣的局,為厲害的人,他說一句咱們現在已經很好了,還年輕,等年紀再大一點,肯定就不會再這樣被騙了。
兩個人親親,到了流云巷子以后也沒有下馬車,把兩個孩子給著急了,丹朝無奈的大喊:“能回去再抱嗎?”
每次都要黏黏糊糊的,太子表兄都說了,陛下和皇后娘娘才不會這樣,他們只有初一十五的時候才會睡在一張床上,還沒有皇后娘娘跟蘇貴妃娘娘睡的日子多。
所以,丹朝和丹也大概明白自己的爹娘跟別人的爹娘有點不一樣,屬于有事沒事抱一抱,一天不抱著奇怪的夫妻。
丹朝和丹希他們能變得跟爹娘一樣,他們兩個孩子實在是不能忍爹娘是真,孩子是意外這事,畢竟太難以接了。
折霜和刕晴牙只好尷尬的分開,然后下馬車,心里罵罵喋喋的了。
——天底下也沒有哪個兒子兒這般不耐煩爹娘親昵的。
但他們有時候難自的時候確實喜歡二人獨,一有事要就把他們送去南陵公府,所以總的來說,還是非常心虛的。
折霜咳嗽一聲,跟刕晴牙相互看一眼,然后一人抱一個,“今晚跟我們一起睡?”
丹不經哄,一哄就好,“好啊。”
丹朝比較冷酷,一張小臉繃的跟太子一樣,再許諾了一次騎馬才開心。
都是小祖宗,父母一個的惹不起。只能哄。
第二天,折霜進宮跟皇后道歉。皇后是個十足的聰明人,昨天的異常肯定也被看出來了,是肯定要去致歉的。
“對方實在是太了解我了。”
道:“從當年二皇子的事,到如今,對方知道我會怎麼想,我想,他應該還覺得陛下也會跟我一般,這一局,牽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姜荔不怪。
“陛下昨天跟我說了二皇子的事,當時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不瞞你說,若我是你們,我肯定要去想是不是太子只是一個引子。”
畢竟有七的把握不會傷,而只要這樣一來,對唯一有威脅的淑妃全家都得死,六皇子本不足為慮。
姜荔就道:“不僅算了陛下的反應,還完全掌控了淑妃。”
淑妃是個脾氣大的,腦子也不是很靈,但膽子很大,蠻橫,從手是最值當的。
姜荔也覺得深宮重重,本沒有玩轉,還太了。
兩人都有一樣的慨,第一次心起來。
“陛下娶我回來之后,本還想是試探試探我是什麼人,結果我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便十分詫異,但我覺得,能遇見陛下這種皇帝也不錯,因為他并不掣肘于我,反而給了我一架登天梯,如今我的父親見了我,還得下跪求我看下父一場的份上,多幫幫家里。”
折霜還是第一回姜荔說起這些事。一口一個我,又恢復了當時想要跟朋友的狀態。
折霜還記得,姜荔之前有一段日子都是本宮本宮的自稱。
姜荔就笑,“你還臣婦呢。”
兩人都笑起來,蘇彎彎正好過來,三個人一起用膳。
姜荔道:“這京都的姑娘都沒趣的很,遇見你們兩人之后,我才發現很多事其實是可以找到共鳴的。”
蘇彎彎和折霜在每次說出自己的觀念之后,都不會出驚訝的神。
而且……姜荔看向折霜,“我十分佩服你當初能夠有決心有算謀的廢除了江南之地的壞病,說句實話,那也是我想做的事,你在我之前做了,我也想幫你善個尾。”
說出這話之后,折霜神漸漸的嚴肅,知道姜荔不是在說客氣話,也不是在說恭維的話,而是認真的。
姜荔:“人的一生中,總得做些什麼吧?我總覺得,我不能那般聽話。阿霜,咱們比彎彎幸運太多了,我們能做的事也更多,如果你愿意,我想跟你聯手。”
道,“我還要再說一件事,你不要怪我。”
折霜大概知道要說什麼了,笑著道:“你查過我?”
姜荔點頭,“當然查過,我做事,喜歡講究萬無一失。”
深吸一口氣,“我觀你這一兩年雖然沒有大作,但是在調查一件事。”
蘇彎彎都不知道這事,連忙問,“是什麼呀?”
折霜小聲地道:“戶,還有在室,歸宗,出嫁等人對于父母財力的繼承。”
蘇彎彎眼睛睜大,“你想要確立這個的律法嗎?”
折霜點頭,每次一想到這個心就會很沉重,“如今我朝的律法里面,本沒有任何偏向子的東西。”
冷冷的道,“如果一對夫妻只生了一個兒,那他們如果不幸發生意外,他們的家產便會被族里的其他人分去,兒只能得到一份不多的嫁妝。”
蘇彎彎自然知道這個事。
折霜便繼續道:“所以,若是這家沒有兒子,便會去選一個養子,免得將來家里的東西被別人奪去。”
“還有子的嫁妝,咱們好歹有人撐腰,丈夫不敢在和離的時候欺拿我們得嫁妝,可若是不要臉的人便不一定了,嫁妝肯定會被奪去的,且你還沒有地方去哭,因為朝廷的律法并不保護你能拿回自己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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