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評委沒有吃過,有些納悶:“老板不會做生意吧。”
說話的評委搖了搖頭:“確實有點,但不是沒有原因。他一家人忙一天才能忙出一桌。我記得前朝王爺還給譚家菜留過字,現在還掛在杏花齋的墻上。”
評委們有些向往:“慢工出細活。”
紀子淮做了三道菜,叉燒,紅燒大海鮑,清燉猴頭蘑。
評委一一品嘗,滿意不已。
“這叉燒用的是上好的豬,水分控得極好,里調油,又又香。”
“這猴頭蘑應該用的是大興安嶺的頂級蘑菇,真爽口啊。”
“這好像是國外的頂級海鮑,味濃厚。”
主評委吃完之后,有些詫異:“怎麼覺和在杏花齋吃的有些不一樣,味道像是更醇厚了一些。”
紀子淮點了點頭:“我母親在原來的基礎上做了一定程度的改良。”
紀子淮來京城之后參加的比賽做的菜都來自于母親所留下的菜譜。每一次比完賽,都會提到母親的名字,久而久之,評委只要知道紀子淮,就知道譚凝。
主評委以為譚凝的改良想法只是曇花一現,沒想到的想法居然這麼多,而且每次改良都這麼妙,恰到好,讓人為之驚訝。
主評委為之贊嘆,又有些惋惜:“如果你母親還在世的話,想必杏花齋就不會沒落,很有可能再上一層樓。”
譚家菜本就厲害的不得了,特別復雜,譚凝不僅要保留原原味,還要在本來的做法和味道上創出新意,簡直是難上加難。
經過主評委的講解,觀眾們明白改良菜的困難,有些恍然。
紀子淮低下頭,沉默了許久。
有師父在,他可能當不了最厲害的廚師,滿足母親未能達到的憾,但是他能讓母親的名字更加廣為人知,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在紀子淮下場之后,白一諾走上臺。
和紀子淮之間不像是比賽,反倒像是比試,氣氛比平常的比賽要輕松愉悅得多。他們甚至還約定好了要做多菜。
同樣做了一冷一熱一湯。
做的三道菜繁復,漂亮雅致,一上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主評委眼里閃過驚艷:“真漂亮啊。”
白一諾解釋說:“這是回味片,燒鱖魚和銀湯。”
“這是我最拿手的尊宴之中的三道菜。”
回味片是雪白的,被片大小一致的薄片,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盤子上。燒鱖魚由一個湯盅裝著,新鮮的鱖魚被挑出魚刺,切魚片,再碼放鱖魚模樣。湯金黃澄澈,旁邊的青菜心宛若翡翠。銀湯看上去更能唬人,一塊豆腐整整齊齊地切一百零八刀,落在水里如同綻放的銀花。
至于為什麼切一百零八刀,其實是因為一加八等于九,九是極數,是皇家的數字。
比賽前,和紀子淮聊天,腦海中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該做什麼菜。
正當迷茫的時候,突然想到這次比賽的獎勵是刀國宴,腦海中立刻有了靈。
那就做一個小型國宴吧。
這是作為尚食的拿手活。
想做整套的國宴是必然不行的。大魏朝的國宴品種很多,包括但不限于最燒錢的燒尾宴,最風雅的文宴,最隆重的尊宴。菜品最的一種尊宴,也有三十六道菜。
這些菜中的每道菜都很費時間和力,做三道已經到了極致。
評委很詫異:“我沒聽過這三道菜的名字,這是由何而來的?”
“是我自創的。”白一諾笑了笑。
比賽比到現在,做慣了別人做的菜,也想做做自創的菜。
評委們啞然,除了之前的金鑲白玉豆腐,這三道又是自創菜!
[別的廚師還在學菜譜,就開始自創了。白老板,可怕!]
[廚藝小菜鳥給大神跪下。]
[這沒什麼好驚訝的,我每天也在自創菜呢,只不過創造的都是黑暗料理,哭哭。]
白一諾見評委們愣住,于是出聲提醒:“請品嘗吧,這些菜都是剛出爐的,是風味最佳的時候。”
“哦,好。”主評委回過神,夾了一塊回味塞進里。剛一,鮮香的味道便直擊他的味蕾。
“好鮮!”主評委睜大眼睛。
白一諾解釋說:“回味是用高湯燉煮而。這高湯用的是砂鍋煲出來的老湯,需要煮到粥茸狀。在煮完之后,將用蔥油炸一遍,鎖住里面的。之后切薄片,微加秋油,再加幾滴鮑魚水提鮮。”
主評委驚嘆不已:“醬油的醇,鮑魚的鮮,蔥油的香,完融合,簡單得,自經典。味道層次富,令人齒留香,怪不得回味片。”
燒鱖魚則更絕了。
是喝一口湯,就能讓人神魂顛倒。
俗話說,戲子的嗓,廚師的湯。湯熬得好不好,反映了這個廚師行不行。
“太行了,太行了。”主評委震撼不一樣,心里不停贊揚。
他不僅是老饕餮,還是一名烹飪大師。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麼鮮醇香的湯,因為職業的原因,他更加能明白這件事的不容易。
燒鱖魚用的是新鮮的鱖魚,質,味道純。這燒鱖魚的湯不僅有魚的鮮,還有魚高湯的鮮。
主評委有些慨:“俗話說,魚是無味之,需要看廚師烹調的手藝。明明是無味之,你卻能做出來這麼有口的極品。無味之至味,真是大音希聲!”①
最后一道銀湯更是令人驚艷。
豆腐被整整齊齊地切了一百零八刀,在湯中飄舞,得不可思議。
剛才兩種都是至味,銀湯的味道沒有那麼刺激,沒有那麼醇厚,但是卻清新淡雅,留香雋永。
好像戲曲結束之后的落幕一樣,讓品嘗層次更加富,讓人更加記憶深刻。
主評委一次品完這三道菜,有些魂不守舍。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回過神,后知后覺地覺到害怕。
第一道回味片,味道如同炸彈,炸得人恍惚,讓嘗過它的評委紛紛忘了之前的菜。
第二道燒鱖魚,味道醇厚綿長,讓評委們不已。
第三道銀湯,味道清新宜人,是收之作,安評委們備刺激的味蕾。
這三道菜并不是一拍腦門,隨意想出來的,而是經過心設計,連順序都被算計好。
整個評審過程跌宕起伏,有開頭,有高,有結尾。他們雖然沒有吃白一諾所說的完整的宴席,但是從這三道菜就已經能窺到冰山一角。
他看向白一諾的目逐漸變得慎重。
經驗太了,手藝太厲害了。
有些話不能當著鏡頭說,主評委只能在心默默想。
本來節目組還在擔心選出來的廚師無法擔任國宴廚師一任,但是事和他們想的不一樣,白一諾能做到,甚至大概率會做得很好。
其他評委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個評委,想著反正是最后一場,那就痛痛快快地吃吧。
在消滅完所有的菜之后,一個評委靠在椅背上,回味不已。
“你的店里能吃到尊宴嗎?”
“暫時吃不到,有機會的話會上架的。”白一諾笑了笑,打起了太極。
會做完整的尊宴,但是靠一個人,不做十多天做不完,而且白記沒有可以供尊宴出場的場地。這個機會……應該會在很久之后。
在評委和選手談的時候,直播間里炸開了鍋。
[我剛吃過晚飯,現在得前后背,救命!]
[來了,名場面它來了。每次白老板做菜的時候,評委們總是會將它吃個,還名其曰不忍浪費。求求你們浪費吧,你看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快饞哭了。]
[剛才紀子淮上菜的時候,這些評委吃的多,但是沒有這麼多,姿態很矜持,現在卻變了這副模樣,白老板做的菜該有多好吃啊。]
[這些評委運氣真好,白記的客人都吃不到的菜,他們全都能吃到。]
[白老板,你愿意來我們學校應聘食堂阿姨嗎,我一定會每天顧你的生意的。如果你拒絕的話,那我就跪下來求你。]
品鑒結束之后,比賽并沒有結束,更重要的打分環節開始。
白一諾和紀子淮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聊天。相較于別人的火急火燎,他們倆倒是像沒事人一樣云淡風輕。
白一諾算了算時間,說:“快過年了。”
紀子淮點頭:“再過半個月就要過年了。”
白一諾嗯了一聲。紀子淮作為京城人,肯定是要留在京城過節的。白一諾還不知道到哪兒去過節。如今孑然一,沒有牽掛,到哪都行。
袁叔叔從紀子淮那里知道的況之后,特意問要不要留在京城過年。
白一諾聽說文會樓的年夜飯很好吃之后,已經心。
過了半個多小時,結果新鮮出爐。
他們兩人都被到了場館中央。許多眼的人走了過來,江海迅,鄭云飛,蘇珍,顧聲……他們都是尋味之夜的專業評委。
蘇珍手上拿著金的獎牌和獎杯。另外一個人手上則拿著銀的獎牌和獎杯。
觀眾們見到這幅場景之后,激不已。
[啊啊啊啊冠軍要出來啦,我投了白老板一票,大獎看看我。]
[長達三個多月的比賽,終于到了尾聲,好不舍得啊。]
顧聲將銀獎牌掛到紀子淮脖子上,說:“恭喜!”
紀子淮看著銀的獎牌。他沒有得到冠軍,心有些小小的失,不過很快便平復下來。
他看向師父的側臉,心里很高興。
冠軍是他的師父,不是別人,讓他沒有什麼意難平。
不過這也證明,他離還有差距,依然需要努力。
蘇珍走到白一諾旁邊,將獎牌掛到白一諾的脖子上,笑著說:“恭喜你,你是本次比賽的冠軍。”
“謝謝。”白一諾接過獎杯,耐心激。
歷經三個多月,兩個城市的奔波,贏了。
有了肖羽和比賽的錢,白記能再次擴大,這次京城之行,還招到了許多廚師。白記擴大之勢勢不可擋。
在現代找到了很多朋友,找到了很多歸屬,漸漸融這個時代。
對鏡頭溫地笑了笑:“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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