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這東西,在上頭長著還沒啥事,要是摘下來一天不吃就能壞,尤其裴殊養出來的大還紅,顧筠看著就能飽了。
不過再不吃真的壞了,新結的兩個草莓夫妻倆就一人一個,草莓味很重,甜津津的,一口鮮甜的水,可真好吃。
“夫君,這個味道好,比在外頭買的甜多了,還有點點酸,但是酸味不重,明年是不是能結更多果子?”
裴殊刮了一下顧筠的鼻子,“這就想到明年了?我看今年有兩茬,夠你吃的,我看草莓也有種子,這些明年也能再長苗,明年你肯定有一大片草莓吃。”
顧筠想,盛京哪個夫人吃草莓是從秧上自己摘,還有明年,賣草莓也能賺一大筆錢。
全是錢,顧筠承認自己掉錢眼里了,自從離開國公府后,每天都為錢發愁,直到餃子生意穩定下來,顧筠才沒那麼愁了。
每日都有一兩多銀子的進賬,顧筠總不用擔心朝不保夕,哪一天飯都吃不起了。
至于那種風花雪月,每日看賬,品詩賞花的日子,不屬于,而是屬于盛京城一個婦人小姐。
自從裴殊被廢,已經過去了二十天,徐氏帶著兩個兒參加安王府的賞花宴。
春日的花有春日的景,夏日的花有夏日的景,況且這是徐氏在裴殊被廢后第一次參加宴會,自然打扮得神好看。
安王府景致極好,假山此起彼伏,又有小溪涓涓,溪旁是盛開的蘭草,徐氏讓兩個兒自己去玩,與平日好的夫人說幾句閑話。
閑話自然離不開裴殊,們最關心的就是顧筠真的跟去了,怎麼沒提和離呢,當真是嫁隨嫁狗隨狗,這姑娘,從前看著氣就高,現在看,氣是真高。
說話間不免有幾分敬佩,“顧筠大義,竟然不離不棄,裴殊別的不,倒娶了個好媳婦。”
徐氏似笑非笑,怎的沒人看笑話,反倒是夸起顧筠來了,沒一個人說裴殊浪,連個世子都當不。
徐氏想聽的話沒有人說,自己也說不得,聽著這群夫人夸了半天顧筠,徐氏拂了帕子離開,轉頭去找裴湘裴珍。
裴湘其實不想來,記掛著布坊,染布等手藝想做到爛于心,這是兄長嫂子給的,得好好留著。
學的東西一多,就沒空出去玩兒,但徐氏以為因為兄長的事郁結于心,茶飯不思,非要出來轉轉,排解心結。
裴湘不大高興,兄長當初賭錢喝酒,徐氏輕輕揭過,說他年紀小不經事,長大以后就懂事了,讓他敗掉母親的嫁妝。
兄長現在懂事了,卻說他丟國公府的臉,到底什麼是丟臉,什麼是不學無。
裴湘抿著,一旁裴珍道:“五姐,這兒的景多好看呀,你多看看,別想那些煩心事啦。”
裴湘道:“我現在沒什麼煩心的事。”
昨兒虎子給攔半道,遞上來了一份餃子。
說這是裴家的新生意,讓二小姐嘗嘗,裴湘嘗著可好吃了。
虎子說二小姐要是想吃,就去城南巷口那找,好多餡兒呢。
裴湘想給嫂子拿點東西,現在能的就是布,布坊別的不多就是布多,布和棉花嫂子肯定需要。
裴珍不知道這些,兄長馬上就被立為世子了,以后嫁人,就多兩分底氣,子不就是這樣嗎,嫁人可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事,看看顧筠,嫁給了裴殊,這輩子就毀了。
裴珍挽著裴湘的手,小聲道:“哎,我還不知道嗎,你放心,過陣子盛京的人就把裴殊給忘了,以后你的兄長是裴靖,再也不用擔心丟人了。”
裴湘臉不好,以前是覺得丟人,那是因為兄長賭錢,現在兄長就算走街串巷,也不覺得丟臉。
“六妹妹,我這兒還有事,勞你和母親說一聲,我先回去了。”
裴珍皺著眉,“你能有什麼事……”
裴湘道:“母親給了我一間鋪子練手,我得過去看看,六妹妹好好玩兒。”
裴珍看著裴湘離開,母親給了裴珍一間鋪子,怎麼不知道,憑什麼給裴湘!
裴珍把這事兒鬧到徐氏那兒,徐氏說閨小家子氣。
“一間鋪子算啥,你也看得上眼!”徐氏敲打自己閨,“給裴湘的是布坊,生意不好,一個小姑娘能翻出什麼浪來,過陣子就該因為經營不善關門了,以后只能租出去,每月賺點租金罷了。”
裴珍撇了撇,“那也是呀,兒也要鋪子,娘幫我,肯定比裴湘的生意好,賺得多!”
徐氏疼兒,自然答應得爽快。
“娘把酒坊給你,酒坊最賺錢,你只要好好經營,一個月就能賺不零花錢呢。”
裴珍在徐氏前撒了一會兒,然后也去轉鋪子了。
酒坊是裴家生意最好的鋪子,每月都能有銀子進賬,差不多能有六七十兩銀子。
看著是不多,可別的鋪子更不行,照徐氏的話來說,布坊都快賠錢了。
裴珍心里滿意地不行,轉完鋪子,打算去布坊看看,布坊地段不好,布料也不是時興的,國公府做裳,都不從自家拿料子。
可想而知,布坊生意是多麼慘淡。
然而,裴珍看布坊有許多人,進進出出,進去的三兩相攜,出來的手里還拿著料子。
也是所悉的,有心的藕荷,裴湘穿過的石蕊紅,還有顧筠穿的雪青。
裴珍一時慌了神,的料子是顧筠送的,那日丫鬟說……夫人得了好料子,六小姐年輕,適合穿這種。
就歡天喜地地收下了。
難道料子是從國公府布坊拿的?
裴珍提著擺進了門,柜臺前頭不人在挑布,三種的布三十兩一匹,比起云坊五十兩一匹的布,這些做工不差,更好看,久洗不掉,料子穿磨,買的人自然就多。
連帶著別的的布,也賣出去不。
布坊積的布一匹五兩十兩銀子地賣出去,倉房已經沒有多存貨了。
掌柜的和伙計都喜上眉梢,布坊賺錢他們當然高興哩,幸好有公子和二小姐,才能讓布坊起死回生。
沒錯,在布坊里,裴殊就是大公子,裴湘是二小姐,現在二小姐管事,生意蒸蒸日上,大公子能讓布坊起死回生,他們才不管外頭的風言風語呢。
工人每天染布曬布,裴湘在家里學習琴棋書畫,幫著大師傅染布,畫花樣,花樣更多更好看的布一匹就要五十兩銀子,一個月賣出去幾十匹,能賺好幾百兩銀子呢。
裴湘才經手,手上就有了二百兩銀子。
大師傅說這都是小錢,以后有的是機會賺錢,當務之急是把招牌打出去。
買布的人有一匹一匹買的,都是幾尺幾尺地買,買完布坊還會送一些碎布頭,可以一些香囊荷包。
有來有往地做生意,才能長久。
這些在裴珍眼里尤為刺目。
布坊生意竟然這麼好,比之酒坊好太多太多了。
這里簡直門庭若市。
裴珍了解徐氏,徐氏萬不會把賺錢的鋪子給裴湘,從前學管家的時候也知道布坊生意如何,短短十幾天,就換了天地。
裴湘不在前頭,裴珍過去買了幾塊布,掏了銀子就回國公府了,這事肯定要告訴徐氏的。
“娘,布坊生意好的離譜,人著人,你看這料子,不比云坊的差,可便宜太多了。”裴珍心里有些酸,“您怎麼早早就把布坊給裴湘了呀!”
徐氏道:“真是從咱家布坊買的?你沒找錯地方?”
“我還能騙您?”
徐氏:“那就奇了怪了,咱家要是有這麼好看的料子我能不知道……這是怎麼染出來的,布坊賺錢的話,放在裴湘手里就不合適了。”
誰不知道錢是好的,一個月賣五十匹布,一匹三十兩,就能賺千八百兩銀子,生意越來越大越來越紅火,以后賺的更多。
可是,到裴湘手里的東西還能吐出來嗎。
地契徐氏都給了。
怪不得從莊子回來就要鋪子,還口口聲聲說嫁妝只要這一間,原來如此,肯定是顧筠給出的主意。
那料子也是顧筠想的辦法了,自始至終,徐氏都沒想過裴殊,那個繼子別人不知道,還不知道嗎,只會吃喝玩樂,別的什麼都干不。
徐氏明白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得想法子把布坊要回來,那可是銀子呀,裴殊都不做世子了,裴湘一個丫頭,拿那麼多錢做什麼。
難不要去補裴殊?
想到這兒,徐氏就心慌得不行,要讓裴殊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讓他被自己兒子遠遠比到地下的日子,怎麼可能讓他滋潤逍遙。
徐氏讓兒先回去,等英國公回來理了理鬢角的發,著帕子走了過去,“公爺喝點茶水,累了一天了,妾給您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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