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告訴梁殊擇明天會穿校服,因為想給他一個驚喜,穿著校服將那封信遞給他。
忽然,周梵臥室的門被敲響,陳慧卉說:“睡了嗎?”
周梵:“沒呢,媽媽。”
“嗯,那我進來了。”
周梵將那校服塞到被子里。
陳慧卉坐到沙發上,抬眼看周梵。
“媽媽小時候是不是對你的關心太了?”
陳慧卉說:“覺你上大學以來變化很多。人變得更開朗了,也笑了。”
周梵不好意思地下鼻梁:“也沒有,和過去差不多。”
陳慧卉走過來周梵頭發:“是媽媽的錯,和你爸爸常年在國外,也不怎麼關心你和周峪嘉。”又嘆口氣:“就你們差點被人販子抓走那段時間,我陪在你們邊了,養只兔子吧,兔子還死了。”
周梵語氣溫和:“沒事,媽媽,你不要太自責了。”
或許以前會怪陳慧卉,但現在,周梵好像也不怎麼怪了。
可能長大就是這樣吧,以前會責怪的人,現在好像都放下了。
“嗯,好,梵梵是真的懂事,”陳慧卉的頭:“以前媽媽覺得,在大學盡量不要談。但媽媽現在覺得,你如果有喜歡的人,可以試著和他談一談。”
“嗯?”周梵幾乎從來沒有和陳慧卉聊過這種話題,愣了下。
“媽媽也就是說說,”陳慧卉說:“不過孩在談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看一眼周梵:“你得確定他是你的,知道嗎?”
周梵慢慢地點下頭:“嗯,知道了。”
“嗯,”陳慧卉說:“不過現在這種男生很了,大學里很多男生應該都對不太認真,”看眼周梵:“所以你一定得眼放高,不能什麼男孩都放進眼里,知道嗎?你是個很優秀的孩子,談男朋友的水準一定得拉高。知道嗎?”
周梵嗯了聲,手指卡在沙發細里。
“嗯......還有,如果以后談男朋友了,一定得帶回家看看。”陳慧卉說:“你可以多談幾段,做一下比較,才知道哪一個是最好的。”
周梵很反駁的話,這次卻反駁:“不用比較。”
梁殊擇就是最好的那一個。
陳慧卉手機響了,走出去接電話,回頭掃一眼周梵:“睡覺吧,明天不是還得去遂南一中拍紀錄片。”
“嗯,好。”
周梵將臥室門關掉,回復了梁殊擇的消息后,將那封信又重新拿出來看一遍,看著看著就彎,過幾分鐘又眼眶泛酸。
很晚的時候,將信封裝好。
又抬手將兔子耳墜從盒子里拿出來,好一會才睡著。
夢里,夢見陳林湖那支漂亮的花。
花開在寸草不生的土壤里,隨風飄。
醒來的那一刻,正好也天漸亮。
周梵爬起床走到鏡子面前換上遂南一中的校服。
是很經典的藍白配,穿著很合適,校服上有很多簽名擺著,只看得見梁殊擇的。
因著現在還不想讓家里人知道梁殊擇的存在,周梵便沒讓梁殊擇來家門口接,讓他在路邊等,兩個人一起坐公車去遂南一中。
今天是星期一。
周梵穿著校服,戴著兔子耳墜,包里放著一封黃的信,在七點過五分出門。
見到梁殊擇的時候,梁殊擇拉過手,眼神了:“周梵,怎麼穿校服?”
周梵被他牽著手,彎笑了下,給梁殊擇一個驚喜,沒打算先告訴他。于是說:“我順便把作業給拍了。待會你拍我,我鏡,下周作業就做完了。”
“噢,”梁殊擇下頭:“行,我剛剛還以為回到過去了。”
周梵看他一眼。
梁殊擇了兔子耳墜:“不是說以后都不戴麼。”
“今天比較特殊一點,”周梵說:“我待會拍作業,戴耳墜好看一點。”
“噢。”去往遂南一中的公車來了,周梵和梁殊擇牽手上車,坐在左邊的兩人位置上。
公車上有很多穿著校服的學生,只是校服模樣和周梵的不太一樣,因為他們穿的是改版過后的。
周梵杵著下看外邊的風景,梁殊擇拉著手擺弄手機。
一會后,將車窗打開,梁殊擇忽然看著手機說話。
“周梵,以后,在你邊那個人,能不能永遠是我。。”
周梵的手還放在車窗上,愣了好幾秒,說:“怎麼忽然說這個。”
梁殊擇視線移到校服上,說:“你知道麼,你這件校服上,我簽過名。”
周梵瞥他一眼,梁殊擇抬手往那個位置按了按:“你男人在你高三那年就往這簽過名了。”
周梵眨下眼,順勢去看那個簽名,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找到自己的聲音:“梁殊擇。”
梁殊擇笑一聲:“撒公主今天怎麼不撒。”
氣氛是他弄起來的,現在又被他破壞掉,周梵覷他一眼。
梁殊擇扯下:“周梵,你之前高二那棟教學樓廢棄了,待會我們去那拍個照?”
周梵瞥他一眼:“嗯。”
恰好公車到了遂南一中。
因著梁殊擇已經和學校聯系過,周梵便被他拉著手暢通無阻地走進學校。
抬眼看邊的人。
姿拔,下顎朗凌厲,線條恣意流暢,整個人看起來倦懶淡漠。但偏偏側臉看的眼睛里,又含著點不一樣的意味。
他湊過來親,在遂南一中的校門口。
周梵:“這有好多學生。”
梁殊擇將手里的外套遮住兩個人,將周梵拐到門口的小樹林里,在外套里親的。
他嗓音有點啞:“早想在這里親你了。”
過幾秒,周梵又聽到他說。
“整個高中都想這樣做。”
梁殊擇說:“想得發瘋。”
周梵腳下踩著小樹林的樹葉,躲在外套里重重吻梁殊擇的。
兩個人在小樹林里著接吻,完高中沒有做到的憾。
周梵和梁殊擇的憾太多,能補一樁算一樁。
接完吻,周梵著氣:“待會被老師看見要請家長。”
梁殊擇手的校服:“請我們撒公主去主席臺作檢討。”
周梵發現梁殊擇是真的越來越喜歡撒公主了,明明也不算一個太氣的人。
踮腳,在梁殊擇耳朵邊吹口氣。
“撒公主的男朋友也去做檢討。”
梁殊擇哂笑一聲,抱住又是一頓在外套下的熱吻。
兩人牽著手在遂南一中的場上散步。現在是早自習時間,書聲朗朗。
周梵了梁殊擇手心:“終于在遂南一中場上牽到你的手了。”
梁殊擇偏頭看:“這話不是該我說?”
他頓一下,重復之前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周梵,我本來在穿校服的時候,就可以牽到你的手。”
周梵低低地嗯了聲。
梁殊擇:“其實也不算憾。”
周梵看他:“為什麼不算,我覺得很憾。”
梁殊擇說:“本來都做好這輩子都牽不到你手的打算了——”他哂笑一聲:“現在能牽到就算如愿以償。”
星期一的好明,在天邊割裂出一道赤的豁口。
周梵鼻梁一酸。
梁殊擇抬手將圈到懷里:“所以呢,我們不算憾。”
他滾了滾結:“算老子夢真。”
十點鐘,星期一的升旗儀式如期舉行。梁殊擇被校長邀請在主席臺上做演講。
周梵看著他出現在遂南一中的主席臺上,本該幾年前就能看到的,可是現在才看到。
眨了眨眼睛,全程盯著梁殊擇,在距離演講結束的前幾分鐘,周梵轉離開場,去梁殊擇之前那個高三教學樓。
從學校的廣播里聽到梁殊擇的聲音,傳遍遂南一中每個角落。
“年人應該勇敢——”
周梵站在梁殊擇之前高三的教學樓上,模擬他之前將那張紙片拋下來的模樣。那時候大家都在集撕書,他單單拋了張紙片下來。
幾分鐘,手機響了下。
梁殊擇發來一條消息。
【來你高二教學樓這邊】
周梵回復:【我在你高三教學樓這,梁殊擇,你過來吧】
幾秒后,梁殊擇回復:【行】
現在遂南一中的學生都在場上升旗,周梵站在高樓的走廊上,從包里拿出一封信。
捻了下信封一角,將它捻平,等待梁殊擇過來。
梁殊擇在一分鐘到了樓下。
周梵看到一個拔的男人,朝他揮手,不算大聲地喊:“梁殊擇!”
周梵將信封拋下去,彎朝梁殊擇笑。
“給你的信。”
于是,梁殊擇在兩年多后收到這封來自周梵的信。
梁殊擇掀眼看,他暗的生笑起來很好看,眼彎彎的,睫在日下顯得分明。
站在他之前站立的位置,將信拋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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