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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全師門為我追悔莫及》 第14章 第十四章

 聚集在太玄都玉摧宮前的修士們,從一開始浩浩上千人,了此刻殿不過將將百人。

 這是宗門大比的最后一,最后一據說是下山除祟,太玄都的執事長老會給修士們派發山下凡人界的一些除祟請求,以及一個隨記錄的溯回球。

 修士們自行下山,在限期一個月以自己的除祟任務,返回太玄都,將溯回球給太玄都評判分數。

 排名石碑就在玉摧宮門外,完簽在這里等著的修士們仰著高聳莊嚴的石碑,從下往上數著排名。

 “果然蕭尋師兄還是雷打不的第一名啊——”

 雖然兩比試,蕭尋那邊都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發展,但他的水平穩定,不僅在境試煉里個人表現優越,還能夠組織起隊伍里不同宗門的修士,獲取了額外的團隊分數。

 拿下第一名就是順理章的事了。

 這次大比中最令人意外的反而是幾個陌生的名字。

 一個是第二名的方應許。

 一個是第三名的謝無歧。

 這兩人,一個劍法超絕,修為強勁,還有無數上品法,另一個法詭譎,路數奇葩,手中法也不知什麼來頭,江臨淵手中那把割玉削金的劍也斬不斷,簡直詭莫測。

 這兩人只知道皆來自于下三千宗門里一個閬風巔的劍宗。

 而這個劍宗的掌門,竟還被重霄君請到上座,以禮相待,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參賽的修士們對這師徒三人足足議論了數日。

 哦。

 還有那個,和他們關系匪淺的純陵小師姐。

 說起這個小師姐,八卦可就更多了。

 不知哪筋搭錯了,多修士破腦袋都進不去的純陵十三宗,竟鐵了心的要退出師門,還與同門師兄要劃清界限。

 此事甚是離奇,不人都在猜測這其中的緣由。

 “……我看多半就是人的那點事!”

 有自以為了解的修士夸夸其談。

 “排名石碑上第十名的那個宋月桃,也是純陵弟子,我在純陵的朋友告訴我,這個沈黛的和那個宋月桃一直不對付,多半就是妒忌這個小師妹溫討人喜歡,在宗門里不得寵,懷恨在心,這才鬧了這麼一出!”

 “所以不是真的要退出宗門了?”

 “那肯定不是啊!那可是純陵十三宗!離了純陵還能去什麼大宗門?整日耍這些小心機,要不怎麼說修就是難……”

 眾人皆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很是贊同地點點頭。

 “不過那位小師妹倒的確生得溫可人,不像那小師姐,據說是個修,一拳能砸穿山地,嘖嘖嘖——”

 一群男修士說著便打量起那邊和師兄們說話的宋月桃。

 下山除祟,修士們不便穿著門服,便都換上了其他日常裝扮,難得有這樣穿其他服的機會,年輕修士們大多都有種學生難得不穿一次校服的新鮮

 宋月桃更是看得出心打扮了一番,梳了個凡人界的子常梳的發型,煙的輕紗擺在風中輕飄。

 略施黛,梨渦淺淺,笑起來仿佛春日桃花,俏可

 不修士都忍不住打量。

 一旁的陸嬰不耐地掃視四周,他既有點厭煩這些人對宋月桃的打量,同時心中又有些的炫耀

 修真界修數量不多,修為不錯又漂亮的修就更了,哪怕是在弟子多的云夢澤,宋月桃也漂亮得絕不會泯然眾人。

 想到這里,陸嬰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他另一個師妹的模樣。

 明明是個孩子,卻從不施黛,長發像個男子一樣束起,不仔細瞧還以為是個眉眼清秀的男弟子。

 最重要的是,脾氣還又臭又,比不上宋月桃半點。

 宋月桃正因自己同兩位師兄到同樣的簽而欣喜:

 “……聽說太瑯城富庶繁華,我們此去限期一個月,若是提前完了任務,我們能不能在太瑯城四周逛逛呀?”

 “若時間充裕倒也可以,不過太瑯城也不算什麼好地方,百年前魘族讓整座太瑯城陷睡夢之中,一夜之間全城屠盡,花了百年的時間,這才從一座死城恢復過來。”

 魔修蠶食他人以修自,是為魔。

 魘族織夢吸魂以增修為,也不是善類。

 傳聞魘族修到至臻之境,還能牽引人的前世今生,蠶食人前世今生的憾悔恨,被縛著不僅修為難以寸進,還易生心魔,最后癲狂收場者不在數。

 宋月桃聞言面,輕聲嘆:

 “竟還有這樣可怕的邪道嗎……”

 與江臨淵相談甚歡的宋月桃,余忽然瞥到從玉摧宮完簽出來的一行人。

 的笑容驀然凝固臉上。

 見有異,江臨淵與陸嬰皆隨看去。

 是謝無歧和方應許。

 還有他們后,一個穿……山茶外袍的

 沈黛毫沒察覺四周的怪異目

 正一臉凝重地看著手里的簽結果。

 太瑯城——江臨淵、陸嬰、宋月桃、沈黛、謝無歧、方應許。

 方應許看著簽也蹙起眉頭。

 謝無歧著那紙片對著日慨了一句:

 “真是魂不散啊。”

 話雖如此,能進第三的本就麟角,人也是理之中。

 沈黛當然也不愿和他們一隊,但令愁眉不展的卻不是人,而是這個地方。

 ——太瑯城。

 這是修仙界與凡人界攘地幾城鎮之一。

 而前世魔修浩浩修真界,就是從這些地方開始侵的,太瑯城就是前世魔修的據點之一。

 對于經歷過前世浩劫的修士來說,一提到魔修,簡直從骨頭里都要溢出恐懼來。

 其實沈黛對于魔修之事知道的并不多,當年為破境閉關三年,剛一出關,糊里糊涂就被拉了一場大戰,除了逃命和殺魔修之外,別的都來不及多想。

 但唯一有一點可以確信的是——

 魔修之禍,非一日之功,能讓仙門五首毫無招架之力,除了靠那一位擁有毀天滅地之力的魔君,背后必然有周全的謀劃。

 之前沒有思考這個問題,是因為勢單力薄,且純陵待并不好,與其費力不討好的警告他們魔修的事,不如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可現在不同了。

 覆巢之下無完卵,沈黛不知道前世閬風巔的結局,但仙門五首都河,他們恐怕也難以幸免。

 想到這里,沈黛忍不住有點眼眶酸著謝無歧和方應許二人。

 多好的兩個師兄啊。

 可不能被前世那個心狠手辣的大魔頭害死了。

 似乎察覺到旁目,謝無歧回過頭來彎一笑:

 “我和師兄給你打扮了這麼久,可不是讓你皺著眉頭下山的,看看周圍這些呆瓜的模樣,開心一點。”

 說起這個,沈黛就想起自己今日這一裝扮,頓時張起來。

 “謝、謝師兄,我真的必須穿這樣去除邪祟嗎?”

 沈黛環顧四周,驟然見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自己上,頓時覺得渾哪里都不自在。

 雖然對純陵已經沒什麼了,不過純陵門服穿了太多年,早就習慣那一打扮,現下突然換了服,竟然連走路都有些束手束腳。

 謝無歧對于這些人的反應毫不意外,桃花眼泛起狡黠笑意,他側頭對道:

 “必須這樣,你也不是第一次下山除邪祟了,難道不知道那些邪祟明得很,若是見了宗門門服就躲藏起來,我們還考什麼?”

 ……話雖如此。

 但沈黛往日去外面除祟,穿的都是最樸實的苧麻服,以便于能無凡人界的平民。

 這一寬袍長袖的紅服,真的不會太過招搖了嗎!?

 這顯然很招搖。

 但并非是貶義上的招搖。

 外人或許只覺得驚艷,但看在純陵弟子們眼中,確是結結實實的震撼。

 杏目如寶石,朱似紅玉,發云鬢,顧盼之間靈氣人。

 頭上發髻挽得很靈巧,既漂亮又利落,哪怕是打斗之間也不易散開,面上其實也并未涂什麼胭脂,只是上那件澤瑰麗如山茶的外袍,映得如緋紅云霞,生生添了幾分驚心魄的妍麗。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眼前的,便仿佛是從詩句里走出來的豆蔻年華。

 ……他們看花眼了嗎?

 這人,怎麼和他們小師姐,長得這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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