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這才發現自己帶來的一盒桂花糕都沒了,一抬頭,就見謝無歧手里還著最后一塊咬了一半的桂花糕。
“二師兄——”
謝無歧被沈黛不贊同的眼神盯了一會兒,想了想:
“……不然這半塊給他留著?”
“二師兄,你如果這樣做,大師兄會把這個盒子扣在你頭上的。”
謝無歧頷首:“有道理。”
于是他把剩下的半塊也扔進了里,毀尸滅跡,裝作這一盒桂花糕本沒出現過似的。
蘭越笑瞇瞇道:
“不必擔心,以阿應的修為,辟谷不食也不會有事的。”
那倒確實。
不過辟谷就像不睡覺一樣,對大部分人都屬于“可以,但沒有必要”的事。
但沈黛還是擔心方應許兩天沒吃東西饞,于是找了個借口溜走,準備再讓杏姨再準備一份方應許吃的灌湯包,等待會兒找機會給方應許送來。
蘭越顯然也知道沈黛在想什麼,但到底還是沒阻止,只看著沈黛的背影,對謝無歧幽幽道:
“阿歧,你說黛黛真的到了談說的年紀了嗎?”
蘭越看著沈黛,總還覺得和當初初遇時一樣,是個孤立無援又倔強不屈的小孩。
量小小的,脾氣卻不小,敢與師門決裂,讓人又佩服又憐惜。
謝無歧聞言自然鄭重點頭:
“再過半年,就又長大一歲了,放在凡人界,別說談說,都該是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聽了這話,蘭越又輕嘆一聲:
“你說得也對,我看著你們,總覺得你們都是小孩子,或許是我對黛黛太過度保護,如今在外也歷練了一番,已經長大了不,若是真對阿應有意,我也不該拒絕重霄君的提親,對嗎?”
謝無歧:“……”
“阿歧?”
蘭越見謝無歧半響沒有靜,回眸看了他一眼,便見謝無歧正道:
“師尊,其實我覺得您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師妹就算對大師兄有意,那也是年紀小,沒見過多優秀的男修,結道可是一件大事,若有不合適,恐影響道途,還是要多斟酌一番,不必這麼早定下,您說呢?”
這話說到了蘭越的心坎上,他很是贊同地點點頭。
“你說得不錯。”
皆時靈大會上,若是重霄君再提起此事,就用這個借口敷衍他吧。
“阿歧當了師兄以后倒是長進了不。”
蘭越對于謝無歧的表現十分欣。
從前他最擔心的,便是謝無歧仗著自己模樣生得好,跟一只花蝴蝶一樣四招搖,騙取芳心。
尤其是沈黛心思單純,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種因為時常閉門修煉而不善與人打道的模樣,這樣的孩,不心則矣,一心就格外認真。
而謝無歧又生了一張看起來就不專一的臉,蘭越雖然知道他這個徒弟本良善,但有時本良善和用不專并不沖突。
所以蘭越每次見沈黛滿臉信任地著謝無歧,都有種發自心的憂慮。
但誰知道千防萬防,反而是他的大徒弟鉆了空子。
蘭越拍了拍謝無歧的肩,全然沒發現自己所托非人:
“你的師兄已經靠不住了,日后黛黛就給你保護,黛黛天賦不凡,不能讓那些外面的修士了的道心,妨礙的修煉,知道嗎?”
“那是自然。”
謝無歧答得從善如流。
外面那些鶯鶯燕燕,他見一個,揍一個,絕不會給他們靠近沈黛的機會。
至于方應許——
“你方才和師尊說什麼呢?”
待蘭越離開之后,方應許才結束了今日的晨課,頂著被太曬得大汗淋漓的額頭走到了樹蔭下。
方應許看著這驕烈日,非常不解道:
“師尊這幾日也太奇怪了,是魔族馬上就要有什麼大作了嗎?怎麼這麼著急催促我用功……”
方應許對于重霄君和謝無歧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完全不知道他這兩天吃的苦他們兩人全都有份。
他只見謝無歧拍了拍他的肩膀,正道:
“好師兄,從今天開始,我絕不會把我換下來的門服放進你的臟簍里讓你幫我洗了,你要是愿意,我甚至可以替你洗一個月的服。”
方應許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你沒睡醒嗎?誰用你洗我的服,我還嫌你洗不干凈呢……等等,謝——無——歧——你什麼時候把你的臟服放進我的簍里的!?我就說我為什麼經常洗的服比換下來的多,你別跑,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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