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周宴京確定這話真是孟丹枝說出來的。

　他有點意想不到，第一次聽見。

　“你這樣要求，我很難拒絕。”周宴京著：“枝枝，你確定你知道剛剛說的是什麼嗎？”

　他這麼說, 孟丹枝開始后悔了。

　剛才為了仙的份胡說八道, 現在聽起來好像有那麼點像自己在開車……

　不是這樣的人。

　“我不知道。”孟丹枝臉一肅, “我是金魚，七秒記憶, 嗯, 七秒已經過去了。”

　說這句話自己尷尬極了。

　周宴京平靜地看著，似乎早就清楚會轉頭不承認：“我不是金魚, 我記得。”

　孟丹枝噢一聲：“記得就記得吧。”

　說：“做仙我只要地就可以了。”

　做鬼還要勾引他, 周宴京怎麼想得這麼呢！

　“是我生日。”周宴京提醒。

　“好吧, 做鬼。”孟丹枝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滿足壽星的愿：“你想做什麼做什麼。”

　周宴京：“我現在想對仙為所為。”

　孟丹枝臉一下變紅, 拿眼覷他是不是說的是真的，很想把自己放到樓下雪地里降降溫。

　“可以嗎, 仙？”周宴京又問。

　“……你這油！”孟丹枝說。

　“是嗎。”

　周宴京低頭吻，堵上這張口是心非的，他的作很溫, 孟丹枝逐漸沉迷其中。

　周被親得，要抓住周宴京的才能有穩住, 或是肩膀，或是脖子。

　兩個人都漸漸失控。

　孟丹枝也不知道最后怎麼變的，但“為所為”四個字是被周宴京發揮出了最真實的釋義。

　頭頂的燈一晃，這會真變缺氧的魚，目眩神迷, 在溫熱的海里不停地起伏。

　還能記得自己的目的。

　“你都……為所為了，我……要拍仙！”

　還沒仙的日常，就先兌現承諾，不能白白浪費。

　周宴京的嗓音里帶了其他的緒，聽得孟丹枝迷上癮，怎麼能這麼。

　“都可以。”

　-

　一夜安穩。

　次日一早，周宴京率先醒來。

　昨晚上孟丹枝主挑逗，他自然沒有把持住。

　雖然房間里還是暖和的，但溫度并不是太高，他甚醒來時孟丹枝還在他懷里。

　睡覺喜歡往下睡，所以這會兒頭都在他的膛。

　他一，孟丹枝也跟著了一下，不知是還是什麼，在他的皮上輕輕蹭了一下。

　周宴京有種想要翹班的想法。

　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孟丹枝一離開可以靠的，不滿地咕噥了一聲。

　他也沒聽出來是什麼。

　等他洗漱完，孟丹枝慢悠悠地剛醒，懷疑昨晚是翻來覆去太累，自己才一夜無夢的。

　這個仙必須當了。

　打開手機，看到上面周母又問了一次今晚在哪里，考慮后答應的邀請。

　這還是和周宴京說明白后第一次回周家。

　孟丹枝有點兒想知道，周家人知道周宴京以前的想法嗎？

　應該是不知道的吧，周宴京的比什麼都嚴。

　說不定是第一個——不對，哥哥是第一個，他們兄妹是除開本人后唯二知道這件事的。

　【那我準備準備，枝枝今年想吃什麼餡的？】

　孟丹枝：【想吃菌菇的，還有餡的。】

　放下手機，驀地想起一個問題，去年那時候，周宴京似乎是喜歡自己的，那意外是意外嗎？

　孟丹枝套著厚睡下了床。

　正好周宴京吃完早餐進來，說：“晚上去你家吃餃子。”

　周宴京：“你晚上去還是白天就去？”

　孟丹枝想了想，“下午我自己去吧。”

　打算中午回家吃，然后下午再去周家，反正兩家離得近，就算搬家了，也不遠。

　周宴京點頭：“嗯。”

　昨天晚上孟丹枝帶回來一袋子的領帶，今天他就從里面選了一條，上面紅梅點點，很有意境。

　孟丹枝瞅著他戴上，猛地想起袖扣還沒有給他。

　周宴京忽然扭頭：“白玫瑰那條呢？”

　“你怎麼知道的？”孟丹枝回神。

　等等，他都知道自己繡白玫瑰了，不會也知道自己在評論里說的話吧？

　周宴京手下作未停，慢條斯理說：“你視頻都是公開的，我知道很奇怪嗎？”

　孟丹枝手按了按床，“還沒洗呢。”

　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來一點痕跡。

　周宴京輕笑：“你想問什麼？”

　孟丹枝：“哪有，我是看宴京哥現在襟整齊，實在是令人肅然起敬，就是缺了點東西。”

　周宴京無視這幾個聽起來就很不搭的語。

　“缺了什麼？”

　找了半天終于記起自己的包昨晚放在哪兒，拿出一個小盒子：“生日快樂，周宴京。”

　周宴京接過，看孟丹枝明眸皓齒。

　盒子很輕，掌大。

　一對致的圓形袖扣放在其中，表面可以看到里面的金屬齒，齒下仿佛星星點點，周圍鏤空設計。

　“喜歡嗎？”孟丹枝笑著問。

　“枝枝，你幫我。”周宴京這麼說，出手。

　孟丹枝：“看在你生日的份上，就不收服務費了。”

　他的手腕乃至手本都極其好看，不論是戴戒指，還是裝點上小小的袖扣，都錦上添花。

　兩個人的手在一起。

　周宴京彎：“很漂亮。”

　孟丹枝立刻就將之前的事甩到腦后：“我自己設計的。”

　以前沒關注后袖扣該是什麼樣，都是近段時間找了些參考，才最終畫出自己想要的。

　孟丹枝眨眼：“你有看出來什麼嗎？”

　周宴京側目，“我大概眼神不好。”

　“真的不好。”孟丹枝指了指底部，“我本來想用小王子的，不過還是用了小狐貍。”

　覺得他像那只狐貍，他讓自己為最獨特的，教會了自己什麼是喜歡，這場關系里，他們是獨一無二和唯一的。

　孟丹枝的耳朵點上。

　周宴京一怔。

　他當然讀過這本書。

　他更驚喜的是掩藏在深的巧思。

　孟丹枝眉眼彎彎，周宴京看了許久，在沒有預料到的時候，忽然低頭親了一下。

　后知后覺地掩住：“我還沒洗臉。”

　周宴京笑：“沒關系。”

　孟丹枝當然有關系，還好有時間限制，他也來不及做什麼，只是這種行為很清晰地表達了他的歡喜。

　兩個人一起去客廳。

　不過是出來吃早餐的，他是出去上班的。

　周宴京行至玄關，臨走時，突然轉過道：“白玫瑰的我也很喜歡。”

　等門落鎖，公寓安靜無聲。

　孟丹枝后知后覺，周宴京是在告訴。

　怎麼那麼像回答的評論！

　-

　蔣冬在樓下接到周宴京，第一反應是，今天雪停了，司長居然才開始戴繡紅梅枝頭那條領帶。

　“紅梅枝頭”這名字也是他自己起的。

　“生日快樂。”蔣冬說。

　等上了車后，他匯報接下來幾天的工作，一回頭，看見司長正在觀察自己的手腕。

　這有什麼好看的？

　周宴京抬高手臂，蔣冬終于看清——他是在看袖扣。

　今天司長的袖口多了與眾不同。

　蔣冬：“司長，這是新買的嗎？”

　周宴京好心回復：“不是，收到的禮。”

　噢，這才剛出門，那送禮的必然是夫人了，難怪要好好觀察，肯定也是很巧的。

　蔣冬也想湊過去看的，想想還是算了。

　大家連領帶都發現不了，想必這個袖扣也沒人看見。

　然后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進翻譯司遇到的第一個人剛好是程思思，和周宴京共事過，自然知道他生日。

　“周司，生日快樂啊。”

　周宴京淡聲：“謝謝。”

　程思思作為生，觀察起一個人和平時有什麼不同要更為細節：“袖扣很好看。”

　蔣冬：“夫人送的。”

　周宴京瞄他一眼，這就知道了。

　程思思平時有送過家里人袖扣，對“夫人”本就好奇，不免多看了兩眼，發現自己沒見過。

　各大品牌的袖扣都有買過。

　程思思猜測是自己定制的，笑道：“很配。”

　周宴京又道了聲謝。

　電梯門開，蔣冬落后一步出去，程思思問：“我什麼時候才能見見這個夫人，我好奇死了。”

　很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孩優秀到周宴京一見鐘。

　蔣冬想了想：“結婚的時候？”

　程思思：“？”

　這得等到什麼時候。

　蔣冬看出的疑問：“應該快了。”

　他琢磨著最近司長和夫人之間的氣氛似乎十分融洽，以前好像都沒有說喜歡什麼的。

　應該距離結婚不遠了吧。

　-

　孟家今年的冬至還是四個人。

　他們家沒有吃餃子的習慣，李媽做了一桌子的菜，孟丹枝都懷疑自己今晚能不能吃得下周家的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