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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殺》 第4章 失憶

 手里沒東西,沖上來又有什麼用呢?只會白白給陸珩送把柄罷了。

 陸珩清楚傅霆州懷疑他,但毫不在乎。猜出來又如何,想證明是陸珩的手,得拿出證據來。傅霆州要是能找出痕跡,也算他能耐。

 傅霆州在陸珩這里就是道調味小菜,他本也沒打算殺了傅霆州。陸珩太了解宮里那位了,皇帝看著任妄為,其實心里明得很。臣子們相互斗一斗有助于皇權穩固,皇帝樂得裝聾作啞,但如果過了頭,威脅到西北邊防安全,那皇帝就不會容忍了。

 傅家在軍中基深厚,尤其是傅鉞戍守大同多年,在西北軍中很有名。皇帝還指傅家守西線呢,絕不會在這個關頭讓傅家出事。

 討厭的猴子敲打完了,陸珩出了氣,馬上將重心轉移到自己的正事上來。他問:“牢里那幾個肯說了嗎?”

 郭韜搖頭:“不肯。他們是翰林文,各個貴,我們也不敢上刑,萬一打出個好歹來,怕沒法收場。”

 陸珩道:“他們后面有人保,可不是有恃無恐。先關著他們,不給吃的不給水喝,我看他們的骨頭能多久。”

 郭韜略有些猶豫:“指揮使,這樣是不是太得罪人了?”

 翰林院的文可了不得,能進翰林的文都是二甲進士出,背后姻親、師生關系錯綜復雜,了一個就是了一黨。如果把人活著放出去,等對方傷養好了,必然像條瘋狗一樣攀咬陸珩;要是打死了……一群瘋狗會撲過來。

 陸珩淡淡瞥了郭韜一眼,邊似乎有些笑模樣:“我倒是也想做好人,但皇上要結果,不得罪人,去哪兒找結果?”

 郭韜不再說了,低頭拱手:“遵命。”

 說起這個,陸珩又想起來一件事。昨天他去收拾傅霆州,為防萬一在崖下設伏,沒想到傅家人沒捉著,倒意外得來一樣禮。陸珩問:“那個子醒了嗎?”

 “沒有。”郭韜想起這個,頗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指揮使你沒見,昨天鎮遠侯府在山底下刨了一晚上,今天早上還在找呢。我記得掉下來的不是傅霆州的未婚妻,他怎麼這麼上心?”

 陸珩短促笑了聲,并不言語。如果昨日下來的是洪晚,事反而糟了。他暗算傅霆州,這是私人恩怨,如果牽扯了郭勛的外甥,事態就擴大了。

 陸珩慢悠悠道:“我給了他一個英雄救的機會,他應該謝我才是。拿一個妹妹換郭勛的外甥,不虧。你先回去審問那幾個翰林學士,我去看看傅霆州的‘妹妹’。”

 郭韜抱拳:“是。”隨后就轉走了。

 打發走郭韜,陸珩不不慢朝后院走去。他本意是傅霆州,抓到王言卿純屬驚喜。天底下沒有錦衛不知道的事,尤其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大臣自己都不清楚孩子是不是他們的,錦衛卻知道。

 陸珩毫不費力,腦海里便浮現出王言卿的檔案。

 大同府軍戶之,祖父王蔚,正德三年春戰死,父親王驄,嘉靖元年為傅鉞擋箭而死。祖母、母親皆同鄉軍戶之,嘉靖元年王言卿為孤,被傅鉞收養,接下來十年長在北京,算是傅霆州半個養媳。

 陸珩之前就有所耳聞,傅家有個養,貌驚人。只是傅霆州把人看得死,要不然早有人下手了,怎麼會留到十七。昨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難怪傅霆州神神藏了十年。可惜啊,傅霆州棋差一招,人還是落到陸珩手里了。

 陸珩一路上都想著用王言卿開什麼條件。看昨夜的架勢,傅霆州應當很在乎這個子,這麼大的把柄落在陸珩手里,他不剮傅霆州一塊下來簡直枉姓陸。

 陸珩走后院,丫鬟們見了他,遠遠就垂頭行禮,都不敢晃一下。屋里的丫鬟急急忙忙迎過來,給陸珩行萬福:“參見大人。”

 陸珩淡淡點了下頭,問:“人呢,醒了嗎?”

 兩個大丫鬟看起來很張,肩膀繃得的:“郎中早上來看過,說王姑娘腦后有淤,需用專門的藥調養。奴婢剛才給王姑娘喂了藥,應當快醒了。”

 陸珩點頭,邁正堂。屋里地龍燒得很熱,香料里蒸著藥味,一聞就知道是子閨房。陸珩沒有往里,他本打算看一眼就走,但他剛進屋,屏風里面就傳來靜。

 丫鬟們張地攥著手,陸珩心道巧了,傅霆州不識好歹,他妹妹倒是很給面子。陸珩不不慢坐下,替自己倒了盞茶,微微抬了抬下

 丫鬟連忙到里面侍奉王言卿。一陣窸窸窣窣的靜后,王言卿吃力地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睛,靜靜看著面前這一切。

 大丫鬟靈犀心道這位王姑娘好氣,進了錦衛窩都不哭不鬧,眼睛平靜的和不認識們一樣。靈犀對著王言卿行禮,溫和有禮道:“奴婢見過王姑娘。姑娘,您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靈犀說完,等了許久,不見王言卿反應。靈犀邊帶著笑,再一次道:“王姑娘?”

 王言卿眨了眨眼睛,終于說話了:“你是誰?”

 這句話尚可以說在靈犀的預料,但下一瞬王言卿的表現就讓大驚失

 王言卿抬起頭,吃力地敲了敲額頭,深深顰著眉問:“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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