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寧愿沒有這項天賦了。
陸珩沒有再折騰,帶著王言卿坐好。衛所這種地方沒有人,屋里沒有備暖爐,陸珩就用自己的手給取暖。
陸珩手掌比王言卿的大,單手就能覆住王言卿兩只手,再加上他常年習武,強健,手心總是熱的,和王言卿冰一樣的手指形鮮明對比。王言卿手指蜷在陸珩掌心,稍微活就能到他干燥溫暖的手掌,悄悄陸珩掌心略微糙的繭子,心中不知不覺生出貪。
衛所將出城記錄送來了,陸珩單手握著王言卿,另一只手緩慢翻記錄,看了片刻后,說:“去滿城搜山,查沿途村子,看有沒有人見過梁家的馬車。”
隔扇外的錦衛領命,腳步利索有力,沒一會就走空了。等門重新關好后,王言卿問:“二哥,你怎麼確定在滿城?”
“梁文氏娘家在清苑,卻從北門出城。清苑在保定之南,最近不到年節,也不存在城門擁堵,何必這樣繞路?北面滿城有荒山,最適合拋尸,應當去滿城了。”
王言卿點頭,猶豫了一會,小聲問:“二哥,你不用出去嗎?”
陸珩合上冊子,淡淡瞥了一眼:“趕我走?”
“不是。”王言卿咬,臉蒼白如雪,淡的幾乎沒有,乖乖巧巧道,“我怕因為我,耽誤了二哥的正事。”
外面都在尋找梁榕的尸,而陸珩卻在這里陪著,來往差都能看到。這樣無論對陸珩的仕途還是名聲都不好,王言卿生怕因為自己的緣故,拖累了陸珩。
“你這個小心翼翼的子,什麼時候能好啊。”陸珩似乎嘆了一聲,愈發握王言卿纖長的手,說,“你的事,怎麼不是正事了?別的子撒、拿喬,稍有不如意就擺臉,你倒好,總是替別人著想。你要不懂事一點,把自己擺到最中心的位置上。”
王言卿腦中飛快劃過一幅畫面,仿佛聽到有人對說“卿卿,你要懂事”,卻看不清面前人的臉龐。皺著眉,不解道:“可是,二哥你不是一直讓我懂事嗎?”
陸珩短暫一怔,他盯著王言卿的眼睛,看了一會后淺淺笑了:“人總是會變的,我現在改主意了。卿卿,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陳禹暄之前一直客客套套的,沒想到突然變了臉。梁家人原以為這是陳禹暄的妾室,然而他們才出些想法,陳禹暄便嚴肅起來,甚至說出“輕慢便是輕慢我”的話。梁家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個子的份,但至知道,這個子不能怠慢。
這樣一來,王言卿剛才的問話就不能置之不理了。梁文氏本來不愿意自降份和一個奴婢說話,但有了陳禹暄表態,不得不出面,答道:“姑娘這話妾沒法接。大爺獨來獨往,和家里不親,老爺在世時他都古古怪怪的,如今老爺去世,越發沒人能管他了。我是填房,也不好過問大爺的事,我見他出門,只以為他像往常一樣出去訪友,哪知他這一去就沒了蹤跡。我一個婦道人家哪經歷過這種事,嚇得心慌,趕三老過來出主意。至于大爺心里有什麼難……他從沒和家里人說過,我如何得知呢?”
梁文氏說話時,視線不免放到王言卿上。先前在門口迎客時就注意到,陳千戶隊伍里有一位段很惹眼的子,如今仔細看,才知此不態風流,容貌也生的極好。梁文氏心中驚詫,視線落到旁邊,注意到旁邊那個男子也風姿凜然、儀表堂堂。梁文氏心又是驚又是疑,這樣兩個人,竟只是陳家的侍從嗎?天底下還有這等人?
王言卿沒在意梁文氏的目,全程盯著梁文氏的臉。王言卿注意到梁文氏說話時視線飄忽,眼睛轉很快,說到梁榕行事古怪時的上微微提升,左右角一個高一個低,但說到自己不知道梁榕去了哪里,卻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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