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李章想到了什麼,問:“哎,你哪年的?我高二跟不上留了一級,現在都十九了,你怎麼著也得比我小個兩歲吧?”
徐未然并不回答。
“不說是吧,不說我也能知道。”李章把包子吃完,拍了拍手往外走:“我找鹵蛋問問去。”
李章再回來的時候班里的人已經來了個差不多。
包梓琪先往徐未然那里看了一眼,生仍好好地在原位置坐著,都吃了那麼多教訓了還是不肯挪位置。
張絨從一邊走來,問:“怎麼辦,這好像是個茬,不吃教訓啊。”
包梓琪咬牙:“那就看能撐多久!”
那天還算風平浪靜地過去。整整一天,徐未然幾乎沒有出過教室,也沒有喝過水,吃過什麼飯。
那些人都藏在背后,要維持居于上層人士的面,不敢當著的面過來找麻煩。
放學鈴聲一響,把所有書本裝進書包,背著走了。
書包沉甸甸的,墜在孩單薄的肩上,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垮。
李章看見,朝背影豎起了大拇指:“是個狠人!”
錢蒙看看一邊的空位:“況哥怎麼還沒來,他要是在就有意思了。”
李章想了想,一推錢蒙肩膀:“要不你跟未然小妹妹換個位置?”
“我憑什麼跟換?”錢蒙背上書包往外走:“我可沒這魄力。”
-
徐未然好好休息了一晚,次日很早起床,把今天要用的課本和習題冊裝進書包。
騎了車去學校,把車子鎖在車篷。
進班后先檢查了遍椅子和課桌。椅子上被人潑了紅漆,課桌被劃得更厲害了。桌肚里倒是干干凈凈的,并沒有什麼七八糟的小。
把椅子搬出去,換了把新的。
剛坐下不久,包梓琪朝走過來。
“同學,你膽子大啊。”包梓琪的樣子還算平和,并不像是來找茬的:“你是第一個能在這個位置待上三天還不走的人欸。”
包梓琪等了會兒,又說:“可是這里不能坐。我是為你好才會過來提醒你的。”
徐未然抬頭:“這里為什麼不能坐?”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包梓琪的手在徐未然旁邊的空位置上一指:“坐這里的這個人,你知道嗎?不能離他太近的。”
徐未然看著說。
“他很可怕的,”包梓琪的眼睛隨著語氣而夸張地增大,手在那片桌面上敲了敲:“很可怕很可怕!”
徐未然仍等著聽。
“是個很不祥的人,”包梓琪的眼睛已經撐到了一個臨界點:“誰沾誰倒霉。”
徐未然臉上并沒有出現任何懼,仍是平靜無波地坐在椅子里。
包梓琪再接再厲地在臉上出煞有介事的恐懼:“更或者說,誰沾誰死!”
突然砰地一聲,一個黑雙肩包被人扔到了空著的桌面上。書包里不知道放了什麼,有些沉,正正好砸在了包梓琪的手背上。
包梓琪慘呼了聲把手收回來。
全班學生的呼吸隨著這聲脆響驀地停止了,視線全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一地方。
年黑發冷眸,邁著兩條長朝前走了一步,坐進徐未然旁邊的那把椅子。兩只手在子口袋里,往后仰,松松靠在椅背上,兩條無安放的長隨意敞開著。
明明只是懶散坐著,卻給人一種無可逃的迫。兩只眼睛極冷,只是閑閑看人一眼,都讓人仿佛置寒冬冰雪中。
他淡瞥著包梓琪,語氣淡漠,卻又泛著砭骨的寒意:“怎麼不說了?”
包梓琪捂著自己生疼的手,眼神害怕又討好。
過了幾秒,男生再次開口:“繼續。”
短短兩個字讓人聽出了滿滿的威脅。
包梓琪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趕賠笑,著嗓音說:“邢況哥哥,你誤會了,我是提醒讓平時安靜點兒,不要打擾你學習。”
邢況臉上不見一波:“提醒完了?”
“完了完了,我這就走。”包梓琪幾步跑回了自己的位置。
從男生出現開始,徐未然的視線就一直落在他臉上。
昏暗的街巷,突然出現的俊無儔的年,冰冷如刀的眼神。
是曾無意中幫解圍的男生。
那天回頭看了一眼,見他把書包扔在了地上,一個人跟那幾個混混模樣的男生打了起來。
后來怎麼樣不知道了。
應該是沒什麼事的,他臉上只有右臉頰破了塊皮,傷口已經結痂,紅的痂塊給他的面容增添了一狠,讓他看起來更加難以接近。
他側過頭,薄薄的眼皮掀起來,看向。
仍是沒有移開目的自覺。
邢況從嗓子里冷笑了聲,話里帶了嘲:“還沒看夠?”
徐未然愣了幾秒,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得太厲害,回家后又吃了太多東西的緣故,大腦在不健康的飲食習慣中變得遲鈍,沒有明白他的話。
邢況半轉,朝著的方向。隨著這個作而來的,是他朝過去的一條長。
他兩只手仍在子口袋里沒有拿出來,整個人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腳勾住生坐著的椅子下邊的橫梁,往前稍一用力。
有刺耳的聲音刺啦響起來。
徐未然跟椅子一起往前,距離朝著男生不停進。
椅子在他前驀地停下,隨著慣撲出去。
不穩下慌忙手,抓住了男生上黑的T恤。
幾乎要撲進他懷里,惶急地抬頭,對上他漆黑如夜的眼睛。
男生垂目看著,眼神冰冷,帶著一貫的漫不經心。薄薄的輕啟,語氣淡漠又諷刺:“離近點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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