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出來已是一個時辰之后的事了，月里，他蒼白的臉頰似乎多了些紅潤，神也頗為興，倒是那麗人神乏倦，越發弱不風。

　　軍士們都各回轎前，年卻站在了那株奇異松柏前，饒有興趣地看了半天，輕聲誦道：“紫殿懷明主，丹丘侯羽人……”卻又沉起來，一時無語。

　　“匡時久不任，適已近知真。顯靈宮等待明主多時了，而今終于等到了。”邵元節接過話頭道。

　　年點點頭，突然轉沖我招了招手，待我到了近前，他笑道：“聽邵真人說，你一篇文章做得沉穩老，有二甲前十的功力，今兒就考考你的詩文。”

　　“邵真人過獎了，那日多有誑語唐突，真人勿怪！”

　　我先致歉，心下卻一陣暗嘆，頭也頓時大了起來。蘭家一番偶遇，我既沒瞞過寧馨，也未瞞過邵元節，雖然是因為自己不經意出了許多破綻，可也實在是出糗出大了。

　　而聽皇上和邵元節的對和，顯然是青詞的一種，自己從沒做過，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忌諱。

　　心念電轉間，一陣微風吹過，那株奇異松柏枝葉搖曳，仿佛是對著年飄然下拜，一時頓有所悟，開言道：“松柏摶古，桃抱蔓新。此輩知圣意，俯首悟前。”

　　“好一個‘此輩知圣意’！”著那株頻頻頓首的松柏，年高興起來：“朕賜汝名知意松！”

　　回宮的路上，皇上便提起昨日的事來，說我擅自拘蔣逵，有辱皇家尊嚴。

　　我道圣上乃是圣上，蔣家乃是蔣家，不可混為一談。又曰臣是圣上之臣，而非蔣家之臣，皇上便釋然，轉了話題，問起唐五經、何素素之死。

　　我遲疑了一下，畢竟我現在頂著李佟的名頭，張佐蔣遲知道無所謂，可這些軍士……

　　年似乎看出我的心事，笑道：“石家四兄弟乃是朕的死士，不必多慮。”

　　我這才打消了顧慮，簡單解釋了一下唐家的背景，雖然無法避開它在江湖的地位，但我還是盡力把它描繪一個商業世家，最后道：“……唐五經素來行事乖張，違法自斃乃是意料中事。”

　　“這麼說，蔣逵和江湖中人有來往……”

　　我故意猶豫了一下，才道：“微臣不敢枉斷。不過，微臣得到消息，唐家手珠寶生意本來業績平平，可最近得到江南玉頂尖高手周哲的鼎力相助，業績大漲，遂有意向京城發展。因為京城珠寶市場幾乎被積古齋壟斷，唐家不得不另辟蹊徑，與蔣家聯手，故而與蔣逵結，如此看來，蔣逵知不知道唐家的江湖份尚在兩可。”

　　年嗯了一聲，贊許道：“你能持中而論，甚是難得。只是京城豪門巨賈遍地，唐家為何偏偏找蔣家議論聯合事宜？”

　　“聽說積古齋有建昌侯的份。”

　　“張延齡？這倒很有趣啊！”年的語氣約帶著一怨恨，沉道：“記得你媳婦殷氏的娘家就是做珠寶生意的吧，水不流外人田，好事就留給殷家吧！”

　　“可微臣和蔣逵鬧得極不愉快……”

　　“跟蔣逵鬧不愉快的是李佟，又與殷家何干？”年得意地笑了起來。

　　“不許笑嘛～”

　　離開了蔣家，了寄人籬下的束縛，寧馨自然比前日放開了許多，我這才知道，在代王府里閑極無聊，看過幾次太監和菜戶的歡好，弄得對男事一知半解又似是而非，不過卻也學了幾招見的花式。

　　魏雖然，可寧馨的大膽也喚起了骨子里那爭強好勝的子，子已恢復過來，自然不像破瓜時那麼不堪。兩爭奇斗艷，竟吸出我的來。

　　寧馨神游太虛半晌，才發現一白濁的粘從花瓣中緩緩流出，驚得連忙下榻盥洗，見我似笑非笑地著，更是大窘，不由嗔怪起來。

　　我不莞爾，可驟然大亮的夜明珠下，寧馨巍巍雪丘之上的青紫目驚心，自己心疼起來，肚子里的邪火干嘛發泄到這個無辜的上呢？雖然也姓朱……

　　“三哥，人家知道你這兩天心里難。”

　　不必再在我眼前掩飾什麼，寧馨天真無邪的面孔下藏著的那顆曉世的心便清晰地擺在我面前，或許這就是藩王們賴以生存的法寶。

　　時流逝，朝代變遷，藩王們與當今圣上的緣關系已經越來越淡，再沒有敏銳的政治嗅覺，怕是只有死路一條吧！

　　“娶了你們兩個，惹得老天都嫉妒，才在里給我加了點黃連，不過有你們，那點痛苦都算不得什麼了。”我摟過細心拭著獨角龍王的魏展笑道，而話里話外則故意把們的思緒引向歧途，畢竟我明白，那些有違忠君之道的念頭會嚇壞了們。

　　七月里暑意正濃，饒是魏千百，可一香汗地膩在我懷里，兩人都覺得不爽利，遂喚小紅等丫鬟設好浴湯，三人便鉆進了浴桶里。

　　魏功深厚、寧馨質特異，歡好后氣力恢復得相當迅速，竹園眾中只有無瑕能與之匹敵，連蕭瀟玲瓏都差了數籌，更遑論沒有功夫在的寶亭、武舞和素卿了。

　　有了神，寧馨率先鬧起我來，魏也不甘人后，那浴桶本就比蔣府的小上一號，水花激，自然灑得一地是水。

　　“好了、好了，別鬧了！再鬧，今晚上可就什麼正事兒都甭干了。”

　　我抓住寧馨探向我間的小手——這丫頭中閹人流毒頗深，總是忍不住想試探我的底線。

　　又摟住魏的子，一對玲瓏玉正在我胳膊上蹭來蹭去，眼波得如春水一般，再讓蹭下去，大概只有將就地正法了。

　　“什麼正事，非得今晚上去做？”

　　“記得在蘭家打敗了你哥哥、又要幫洪七發掠你的那個老頭嗎？他可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倭寇余孽赫伯權。”

　　“赫伯權？誰？”寧馨坐上我的大，一臉茫然，顯然練青霓并未提及過他。

　　魏卻是微微一笑，近我的耳朵輕聲道：“相公不必多慮，直到今天上午，赫伯權還在通達車行里。”

　　“？”

　　雖然我發出了疑問，可我馬上就明白，定是從我與寧馨在蘭家的偶遇里發現了赫伯權的蛛馬跡，才利用今天上午的空閑，親自去查探了一番。

　　再想到從姓名到容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白牡丹赫然出現在家中，我心里明白，解開了心結，那個心思玲瓏行事如劍的魏又漸漸回來了。

　　“好老婆，相公可真要好好謝謝你……”我吻上熾熱的櫻，而大膽的回應告訴我，這正是心里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