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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替身太太》 第28章 男人哭吧

 吳媽“哼”了聲,低聲嘀咕:“這個時候知道要底線了。”

 祁淵反問:“難道你就沒做錯過事嗎?”

 吳媽理直氣壯:“有啊,不過我再怎麼錯,都比不得你會傷人。”一想起沈逸矜走的那個午夜,吳媽就揩眼淚,“你當時那麼狠心,現在就別怪太太也對你狠。”

 祁淵蹙了眉,站在中島旁,只手抓過沈逸矜的紅水杯,后頸不自覺折下,彎了弓形。

 微信、電話的策略行不通,白天去公司,祁淵便讓于決訂了花送去給沈逸矜,夾了張小卡片,上面寫了一行字,他要給沈逸矜道歉。

 他寫:

 “沈逸矜:

 對不起,回家來吧。”

 于決看了看,嘖了下:“先生,你有沒有寫過書?你這樣就想太太回來?”

 祁淵皺眉,他的確從來沒寫過書,這是他寫得第一封。

 于決又說:“先生,那你有沒有哄過人?太太最喜歡聽你說什麼?”

 祁淵睇去一眼,坐在辦公桌前敲了敲腦門,想起兩人的相,他還真不知道沈逸矜最喜歡什麼。

 而他現在了心,更是沒以前那麼自信了。

 撕掉卡片,想了想,祁淵提筆重新寫:

 “矜:

 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于決瞅了瞅,比剛剛那張好點吧,將就著收起,塞進鮮花里派人送走了。

 可是沈逸矜在公司里收到花,看也不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夏薇急得“誒誒”了兩聲,趕忙撿起花。

 那是一束紅玫瑰,滴的,配上香水百合,花團錦簇的一大捧,煞是好看。

 夏薇惜地說:“這麼好看的花不要也別糟蹋啊,你看不上,給我啊,我放前臺,香滿我們整個公司不好嘛?”

 說完,把卡片從花里面摘下,放到沈逸矜辦公桌上,把花抱走了。

 沈逸矜看著高興的樣子,由去了,只是卡片仍然沒有看,抓起來就丟進了垃圾桶。

 到了下午,有外賣送了一大箱子的下午茶來。

 不用說,又是祁淵送的。

 夏薇將第一份送進了沈逸矜辦公室,其他的又忙著拿去給大家派發。

 沈逸矜抱著雙臂站在窗前,對著辦公桌上那杯楊枝甘遠距離地打量了會,不太理解祁淵到底想干什麼。

 陳嘉遠捧著杯雪頂咖啡走進來,喝了口,朝沈逸矜舉了舉,笑道:“不錯啊,祁淵這太會做人了,搞得大家下午都回公司,生怕錯過大佬的下午茶。”

 沈逸矜放下手,挖苦道:“要說比效益,我更喜歡周茜的方式,把公司打掃得干干凈凈,多好。”

 “別提的綠帽子,我戴不起。”陳嘉遠自嘲冷笑了聲,拉過椅子大剌剌地坐下,“以后別讓來了,我跟分手了。”

 “那麼容易分?”沈逸矜不太相信。

 “這話說得好像我是骨頭似的。”陳嘉遠當場要立fg。

 “得了吧,你不說你倆分分合合多次了。”沈逸矜坐回自己的老板椅,準備忙工作。

 “再多次,沒到底線都行,但這次到我底線了。”陳嘉遠一口喝完咖啡,將紙杯扁在手里,“不可原諒。”

 沈逸矜看他一眼,覺他了真怒,輕輕嘆了口氣,轉移話題:“現在梅雨季幾個工程都停了,公司沒那麼忙,我打算休個假。”

 “我才回來,你就休假?”陳嘉遠一臉舍不得的樣子。

 他將紙杯丟進垃圾桶,眼尖看到一張卡片,八卦地撿起來,看了看,還照本宣讀了下。

 讀完了,笑道:“祁淵這是犯了什麼錯?他也劈了?”

 沈逸矜眼風過去:“你才劈。”

 “喲喲,我才說一句,你就這麼維護他。”陳嘉遠笑,又將卡片上的話變著腔調讀了遍,“原諒我好不好?”

 “滾了。”沈逸矜隨手撿起桌上一把卷尺,朝他扔過去。

 陳嘉遠接住,笑道:“一個大佬這麼跟你認慫,你還拿著喬不肯下啊?”

 “別提他了啊,再提,翻臉。”沈逸矜急于止住這個話題,“我們談談我休假的事。”

 陳嘉遠依然嬉皮笑臉,“哦哦”了兩聲,彎著腰站起,拿起桌上的楊枝甘,“你不喝?我喝了。”

 沈逸矜嫌棄地看他:“喝吧喝吧,也不嫌撐。”

 陳嘉遠笑,吸管“啪”一聲扎下去,大吸了一口,一點兒也不嫌撐。

 正巧此時,有人敲門,谷惜蕾、王召華和薛柯三人一起走了進來。

 谷惜蕾是財務,公司賬戶里收到周茜的50萬,沈逸矜再想瞞住周茜退的事,都不再瞞得住了。

 而這事在公司里傳開,大家便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們仨就代表伙計們來和兩位老板談談。

 王召華說:“如果公司退這麼自由的話,那為什麼我們不能參一?”

 薛柯也說:“我們公司可是潛力,正在事業上升期,50萬就能分公司三分之一的份,換我,再沒錢,我也要湊個數出來。”

 沈逸矜和陳嘉遠對看一眼,這是他倆沒想到的事。

 而谷惜蕾也有微詞:“前兩個月,陳老板你玩失蹤,周茜鬧退,就沈逸矜一個人,要不是同事們齊心協力,別說你們三個老板要散了,就公司都得散伙。而周茜在那個時候說退就退,都沒顧過公司,現在打個錢進來,就想坐回老板的位置,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明白了。”陳嘉遠一改之前的嬉笑模樣,點著頭嚴肅道,“說到底這事都怪我,出去旅個游旅這樣。”

 他對谷惜蕾說,“你把周茜的50萬打回票吧。你們說的對,公司退哪能這麼兒戲?既然退出了,我就不會再讓進來。”

 谷惜蕾朝陳嘉遠投了個佩服的眼神:“陳老板有魄力。”

 薛柯和王召華也笑了說:“干得漂亮。”

 沈逸矜沒說話,沒想到周茜在公司里已經失了人心。

 而公司管理上的事一般況下都是陳嘉遠說了算,早就佛慣了,現在聽陳嘉遠這麼說,結合他之前分手的話,倒也沒什麼吃驚和反對的了。

 陳嘉遠笑了下,看去沈逸矜一眼,又朝大家說:“至于大家想參,這是好事,但是我們公司就這麼小,我怕菩薩多了,紙錢燒不過來。”

 這話說得幾人都笑了。

 薛柯“嘿嘿”了兩聲:“菩薩,你形容得真好。”他笑道,“其實我們也不是一定要參,主要是要你們一個態度。”

 陳嘉遠點頭,能想象到周茜之前鬧退給他們帶來了什麼樣的影響,他對大家抱歉道:“我沒在的這段時間,多虧了你們,還有沈逸矜,等今年年底的時候,我個人的分紅就不要了,全部拿出來給大家表個開心,謝大家的支持。”

 “好啊。”谷惜蕾笑著贊,“我就說,我們有你們兩位老板就夠了。”

 的話點到為止,撇開了周茜,很含蓄。

 陳嘉遠笑:“明白,謝謝你們。”

 等他們仨走出辦公室,沈逸矜看去陳嘉遠,比了個大拇指,贊他:“陳老板就是陳老板,干什麼都快準狠。”

 就剛剛陳嘉遠和薛柯他們說的那些,沒有意見,但還是覺得陳嘉遠說和周茜分手的話帶著賭氣,可那是別人的私事,不喜歡探究,也沒那個好奇心,便也不再過問。

 把話說回休假的事上。

 陳嘉遠將先前放下的楊枝甘又重新拿起來繼續喝,邊喝邊問:“想休多久?去哪里?”

 沈逸矜看著電腦上的日期,盤算著時間:“去仙溪鎮,也許十天,也許一個月,你浪了那麼久,該我出去浪了。”

 陳嘉遠被的“浪”字逗得笑出了聲:“我在那黑漆漆的山里天天被人喂安眠藥,昏迷不醒,我浪什麼浪啊?”

 “你出去的時候就是抱著浪的心態去的,沒浪怪誰?”沈逸矜笑他。

 陳嘉遠攤手:“好吧,怪我。”轉而臉上認真了幾分,“說到底,我能活著回來,還是要謝你。說吧,想要我怎麼謝?”

 沈逸矜點頭:“守好公司,做牛做馬,努力干活。”

 “那不都是我應該的嘛。”陳嘉遠笑,“要不以后我幫你薅資本家的羊?”說著,舉了舉手里的楊枝甘

 “薅羊。”沈逸矜也笑,“你倒想得。”

 “誒,別這麼小氣。”

 “沒有以后了。”

 沈逸矜的休假就這麼定下來了。

 梅雨季工作不忙是其一,其二是這樣的天氣會加重的病,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祁淵沒完沒了的擾,這些都是想暫時離開榆城的原因。

 聞哲語陪一起走。

 聞哲語的個人資料已經進了獵頭公司,對工作他一點也不著急。

 兩人計劃先去楓城,看聞哲語的父母,也就是沈逸矜的干爹干媽,然后再往檸城到仙溪鎮。

 不過出發之前,沈逸矜先去了一趟療養院,去見一下馮玲,的恩師。

 馮玲有風關節炎,一到下雨天,天氣就疼痛,沈逸矜買了一個除機帶去給

 聞哲語開車送去,只是他有事要忙,見了馮玲,打了聲招呼,定下回頭接沈逸矜的時間便走了。

 馮玲住得單人房,待遇還不錯。

 不過外面正下雨,房里度很重,沈逸矜將除機擺弄起來,沒一會,度計上的數字就開始往下掉了。

 “真靈,還是矜矜對我最好。”馮玲坐在椅子上,敲了敲膝蓋骨,會心地笑。

 沈逸矜也笑,又拿出一個敲骨棒給,樣子有點像不求人,用這個敲打,比用手省力很多,還帶按功能。

 馮玲拿手上使了使,將自己上老骨頭隨敲了一遍,心里更舒服了。

 “還有,還有。”沈逸矜又拿出一盒子足浴中藥材,讓每天晚上泡腳的時候用。

 “這孩子,盡會疼人。”馮玲笑,看著在自己房間里忙碌,“將來不知道誰有這福氣能把你娶走。”

 沈逸矜笑了下,沒接話。

 心知自己的病,不可能真有那樣的一天,不過也穿過婚紗,就……知足了。

 但,馮玲說起了別的事,話題一岔開,沈逸矜也就別過去了,沒再提。

 馮玲喜歡看書,尤其是一些古詩詞,看到喜歡的地方還要背一背,可是現在年紀大了,忘也大,看過去什麼很快就忘了,總記不住。

 馮玲說:“這些就算了,我還總是忘記自己昨天做過什麼。有一回,我在活室到找手機,正好有人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干什麼,我說我在找手機呢,等我找著了給你回過去,然后對方哦了聲,還以為我敷衍他。結果旁邊人說,你手機不在你手上嗎?你是拿什麼在跟人打電話?然后那天我差點被整個療養院笑死了。”

 沈逸矜聽了,笑出了聲:“的確好好笑。”

 馮玲佯裝抬手打:“別笑,快糗死我了。”

 沈逸矜笑得更大聲了,說:“我現在忘也很大,每天的事都要記本子,不記就忘了。”

 馮玲看了看,眼袋下有些微浮腫,想到什麼,擔憂道:“矜矜,你現在每天還吃藥嗎?”

 “吃。”沈逸矜老實道,“不吃本睡不著。”

 要說以前,還總是找別的方法替代藥,可現在除了藥,再沒有更好的辦法能睡了。

 這種狀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心里都很清楚。

 但是誰也不說,連自己都不想面對。

 那個姓祁名淵的人,只求自己快點把他忘掉,從自己每一記憶痕跡里將他清除干凈。

 馮玲拉過的手,拉坐到自己邊,摟了摟肩膀:“矜矜,有煩心的事就說出來,別自己扛。河水淤積,疏通才是正理,堵是堵不住的。”

 沈逸矜默默點頭,道理誰都懂,可是要做得到才行。

 那些藥又貴,副作用又大,也不想吃啊。

 “馮老師,你最近看什麼書?”沈逸矜站起,從書桌上拿下一本書,轉開話題。

 后來兩人聊到中午,轉眼到吃飯時間,馮玲心好,說:“走,今天我帶你去我們的餐廳腐敗腐敗。”

 沈逸矜笑:“好啊。”

 扶著馮玲站起,挽過胳膊一起出房門。

 可沒想到,到餐廳門口,人還沒進去,就看見了想快點忘掉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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