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熙的拍照水平很高,那天花海里拍得幾張照片,把沈逸矜拍出了仙的味道,誰看了都說好看。
此時聽說王蔻丹找到一號的替補,正是沈逸矜,張熙笑得虎牙發亮:“太好了,我明天一定把你拍得的。”
沈逸矜也開心,覺自己到的幾個新朋友,都很不錯。
尤其是施一諾,上有種果敢,說話做事,讓人特別信服。
后來才知道,施一諾手下有幾百號鐵漢子,管老大。
第二天,沈逸矜起早,按約定時間去了鐘一生。
聞哲語覺得這事又巧又怪,心中疑竇叢生,但又不想掃沈逸矜的興,便陪著一起去了。
到鐘一生,平時早上都是冷冷清清的,今天人頭攢,格外熱鬧。
這部宣傳片一共有六對男參加婚禮演出,除了沈逸矜,其他五對都到齊了,每一對配一位婆,另外還有一對扮演父母的參演者,和一支嗩吶儀仗隊。
看起來,陣仗很大。
造型師、化妝師們,還有服裝,頭飾,道,人們一個個鑼鼓,忙得張又興。
劇組的班底聽說是從檸城電視臺來的,門口停了好幾輛汽車,站滿了扛機設備的人。
有人吆喝著打了個手勢,他們便就地集中開起了會。
沈逸矜看著面前這麼興師眾的架勢,忽然想起自己和祁淵那個頂包的婚禮。
當時,蘇瑞林攀上祁家,激過了頭,砸了重金舉辦婚禮,也請了很多記者和攝像,可誰能想到蘇萱萱居然逃婚了,頂了上去。
后來那些記者和攝像不但被趕走,主婚臺上也遮遮掩掩,生怕人認出新娘。
想想就窩囊,又荒唐。
今天這一場,倒是正大明的演戲,做假。
沈逸矜心舒暢。
“沈逸矜。”張熙著名字,跑到面前,招呼道,“你來啦,今天會很忙哦。”
沈逸矜笑著點頭:“看出來了。”
張熙給兩個禮盒:“這是你的喜服和喜鞋,你先去換,換好后,我帶你去化妝做造型。”
沈逸矜接過,看了眼,那禮盒制作良,打開來,里面喜服是大紅嶄新的綢錦緞,領口綴著圓潤的珍珠,拼一個披肩的樣式,顆顆粒大飽滿,是貨真價實的真珍珠。
問:“新的?這麼高級?”
張熙笑道:“你是主角,必須的。”
沈逸矜被他的笑染了,抱上盒子,去換服。
旁邊的聞哲語拉住張熙,問:“一個宣傳片而已,至于這麼大排場嗎?”他指了指店里和門口。
張熙聳了聳肩:“那你不看看這個宣傳片是誰投資的?”
聞哲語:“鼎言?”
張熙笑著默認。
沈逸矜換好服,一喜氣地走出來。
喜服、喜鞋簡直都是量定做,喜服是傳統的秀禾服,修收腰,凹凸有致,除了領口綴滿了珍珠,前襟和擺上的凰也是用珍珠和金線手工刺繡完,沉甸甸的在上,舉手抬足間都能覺到自己的“重要份量”。
這還不算什麼,化妝時,造型師打開了一個絨布盒,先取了兩個金鐲子給戴上,再一對金耳環,金鎖項鏈,金冠,還有后珠金飾,一件件往上堆。
沈逸矜開始以為那些都是假的,搖了搖手鐲,問造型師:“這什麼材料做的,好重。”
造型師邊擺弄的頭發,邊笑著說:“金的啊,是真的黃金啊。”
沈逸矜這才仔細看了看,兩只金手鐲,一一細,龍呈祥的圖案立又致,是真貨。
而金冠就更重了,戴上頭頂后,的后頸只能筆直端正的了,覺稍有不慎,人就會頭重腳輕地摔倒。
沈逸矜覺得自己這行頭過于隆重了,簡直價值連城。
“不過一場戲,至于嗎?”
想當初和祁淵那場婚禮,什麼首飾都沒有。
造型師笑:“主辦方有錢,他們送來的,我們就用,不跟他們客氣。”
沈逸矜也笑了下,鏡子里看見其他五位新娘,和自己的喜服不同,妝容也不同,們上的只是普通的秀禾服,有些還有皺褶,不是新的,頭上戴得金飾輕飄飄,一看就是假的。
沈逸矜疑道:“就我的是真的?”
造型師端詳:“對啊,主角就你一個,當然只有你的才是真的。”左看看,右看看,贊嘆道,“我在我們店里做造型師五年了,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新娘。”
沈逸矜自嘲:“全靠裝和金嗎?可惜我是個假新娘。”
造型師:“……”
張熙走過來,打量了一下沈逸矜,也夸了一通好看。
沈逸矜不在意:“假的,都是假的,除了我上的黃金。”
神擔憂道:“我現在是不是得時時刻刻擔心這些金的存在?萬一丟了一件,我這一天的酬金夠賠嗎?”
張熙舉起自己胳膊肘,展示了一下結實的肱頭,笑著回:“沒事,我跟著你,一定保護好你的。”
沈逸矜笑:“你還是保護這些金吧。”
從鏡子里看去幾位新郎,他們都換好了服,聚在一起聊天,可是只有五位,問:“男一號來了嗎?”
張熙“唉”了聲:“別提了,現在這些流量明星一個個都還沒紅,脾氣就先大起來了。說不來就不來,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沈逸矜疑:“不來了?那怎麼辦?”
張熙反問:“你看見我們王總了嗎?”
沈逸矜搖搖頭。
張熙這才笑了:“一早就出去找人了,一定會給你找個絕配回來的,你別擔心。”
沈逸矜也笑了:“我擔心什麼?是你們趕著要拍。”
做好造型,張熙先帶去樓上拍室部分,聞哲語跟著一起去了。
那房間是影樓現的,是中式傳統的婚慶裝修,一片大紅的喜慶。
旁邊站著婆,扮相有點夸張,一桃紅秀禾服,戴了個老嬤嬤的假發套,兩腮涂得鮮紅,手里提著一很長的黃銅大煙管,聽說是地方民俗文化辦的臺柱,地位很高。
兩位父母也裝扮好了,慈眉善目的一對老人家,也是文化辦的名角。他們坐在木椅上,面前準備好了團,旁邊茶幾上擺了瓜果喜糖。
四周站著扛機的工作人員中,有一個拿著稿紙的人,是導演。
張熙介紹說,是電視臺某個大型綜藝節目的名導,很難請的,但也被他們請到的。
導演和沈逸矜他們幾人說了戲,是場兒告別父母,出嫁前的戲。
沈逸矜聽完,便按他說得做。
戴著沉甸甸的冠,沈逸矜舉手投足間端莊又穩重,婆扶著,雙膝跪上團,拜別父母。
那雙膝一著地,說不上來得眼眶一熱,滾燙豆大的淚珠便不控地滾了下來。
沈逸矜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他們永遠都不可能自己這一拜,也永遠不可能見到自己真正的婚禮。
那眼淚就像夏天說來就來的暴雨一樣,嘩啦啦得不要錢地往下掉。
后來演了什麼,沈逸矜全然沒記住,臉上掛著大滴大滴的淚,像個木偶似的,好在有三位名角在,順利地演完了全場。
沒想到就這樣,沈逸矜還得到了導演的稱贊,說這一場哭嫁,他都沒指真得拍到哭戲,沈逸矜真實,緒到位,中間他都沒有喊停,一次過了。
張熙也給沈逸矜拍了很多照片,說他可算是見識了什麼仙落淚。
張熙回放相機,說:“我原以為你笑起來好看,沒想到你哭起來更好看,可是誰會舍得你哭呢?”
沈逸矜被他逗笑,仰起頭朝門外刺眼的看去,使勁眨了眨眼睛,好一會才收了緒。
聞哲語站在旁邊,知道想到了什麼,眼鏡背后也悄然一片意。
后來,化妝師給沈逸矜補了妝,他們出門去拍外景。
影樓后門就是河道,簡易碼頭上停靠了幾只鮮花裝飾的花船,沈逸矜和其他演員,還有工作人員一一上船。
聞哲語則走旱路,沿著河岸混進游客里,一路追隨花船而去。
船上,沈逸矜悄悄問張熙:“如果男一號一直找不到怎麼辦?”
張熙抬頭看去頭:“不會的,你要相信我們王總。而且新郎們的戲都在傍晚,白天主要都是拍你們新娘的戲,王總不可能一天都找不到一個配得上你的新郎。”
沈逸矜被他貧多了,也接得上他的笑話了:“那敢好啊,如果真合適,我今晚就把人打包帶走。”
張熙大笑:“那好說,找導演直接加場戲。”隨即起嚨,學小太監朝后花船上的導演喊了一嗓子:“送、、、房——”
引起后面一片笑聲,河面上盈盈波的波瀾也起伏得更熱烈了。
白天的拍攝很分散,又因為人多,個人戲,群像戲,戲戲幾乎都有沈逸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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